“現在的對策……”
慕容蘭未說完,衆人已心灰意冷。
她言下之意,衆人命在旦夕。
士氣稍減之時,賈珣挺身而出,緊握馬朔。
“兄弟們,不要害怕!”
“戰場局勢,變化莫測。”
“自踏入北境草原,就該有犧牲的準備。”
“若我當初不深入王庭,返回北疆行營,以此戰功,早已封侯。”
“但我們志在開創前所未有的偉業,因此孤軍深入。”
“將軍難免戰死沙場,若想活着離開,唯有勇往直前。”
“正面擊敗蠻族王庭騎兵,是唯一出路。”
“王庭精銳騎兵,至多五千。”
“即便敵軍人數三倍於我軍,但我軍裝備先進,勇士們英勇無畏,一戰定勝負,並非空想。”
“過往戰役,我皆沖鋒在前,此次亦不例外。”
“我大周勇士,挺直脊梁,彰顯我大周軍威。”
“上馬,出擊!”
賈珣一番鼓舞,千餘騎兵皆懷必死決心,躍馬而上。
隨即,賈珣取出珍弓,一箭射落翱翔金雕。
他收回弓箭,舞動馬朔,高聲下令:
“全體將士,聽我指揮,目標直指蠻族王庭昆侖聖城,沖鋒,殺敵!”
“殺敵!”千餘人的怒吼響徹雲霄,隨賈珣向昆侖聖城疾馳。
此刻,蠻族王庭內,左大將呼延巴雅爾正於營中豪飲。
突有親兵闖入,惹怒了他。
“大膽!未經通報,竟敢擅入!”
親兵急忙跪拜解釋。
“將軍,營地守衛來報,金雕示警,營地西方數裏處有敵軍埋伏。”
呼延巴雅爾聞言精神大振。
“好,本將軍正覺無趣,他們竟送上門來。”
“這些膽小鬼,平日畏懼王庭鐵騎,不敢踏足草原。”
“如今大頭領率大軍南下,他們以爲王庭空虛,欲趁機偷襲,真是找死。”
“傳令,留一千騎兵守衛王庭,其餘四千,隨本將軍往西,殲滅這些賊人。”
“是。”
不久,呼延巴雅爾率四千騎兵,浩浩蕩蕩向西進發。
戰場上,一方爲大周北疆行營精騎,逾千人;另一方爲蠻族王庭本部萬騎,乃王族攣鞮氏數十年榮耀。
兩軍勢均力敵,相距僅數裏,轉瞬即交鋒。
以往賈珣部隊攻打蠻族,多爲夜半奇襲,蠻族常於夢中喪命。
雖屢戰屢勝,但周軍騎兵的真正實力尚未盡顯。
如今,兩軍最精銳騎兵相遇,戰鬥瞬間白熱化。
古代騎兵爲攻擊之王,對陣自有章法,非蠻力可勝。
呼延巴雅爾出身蠻族四大部落之一的呼延部,身爲王庭左大將,亦是名將。
此刻,他熟練地指揮騎兵,自兩翼夾擊賈珣部。
戰馬上,賈珣審時度勢,迅速察覺破敵之策。
呼延巴雅爾將大部分騎兵分至兩側,致使身邊護衛寥寥。
這非疏忽,而是他自信武藝高強,不懼賈珣直取中軍。
在蠻族中,呼延巴雅爾的武力名列前茅。
若賈珣不能速解困境,其麾下必將被圍,陷入絕境。
呼延巴雅爾面露殘忍笑意,想到此,即便不明周軍如何潛入,亦覺無關緊要。
不久,他便能將這一千多周朝騎兵的首級獻予昆侖神。
然而,賈珣及其部衆已決心死戰。
賈珣揮馬朔,直指呼延巴雅爾,高呼:“兄弟們,放箭,隨後沖鋒!”
令下,千餘騎兵迅速放箭,蠻族攻勢受阻。
面對箭雨,蠻族騎兵撤退。
賈珣趁機猛沖,慕容蘭與顧廷燁護翼。
沿途,數百周軍騎兵犧牲,卻爲賈珣爭取了寶貴時間,使其逼近呼延巴雅爾二十丈內。
正當親兵欲射箭時,呼延巴雅爾制止:“難得對手,豈能輕易射殺?”緊握長矛,沖向賈珣。
賈珣心中暗喜,視爲奇跡。
兩人交鋒,賈珣佯裝膽怯,露出破綻。
呼延巴雅爾大笑:“周朝廢物,接我一矛!”長矛直取賈珣胸前,卻被其輕鬆夾住,臉上玩味一笑。
攻入王庭之際,局勢緊張。
呼延巴雅爾察覺事態不妙,竭力奪回長矛,無奈賈珣緊鉗不放。
“狡詐周人!”
賈珣微笑回應:“來生,勿輕敵。”
隨後,呼延巴雅爾眼中冷光一閃,賈珣馬朔已穿其胸膛,用力一挑,呼延巴雅爾被高高甩起。
主將一回合即敗,即便蠻族萬騎勇猛,亦心生寒意。
左大將呼延巴雅爾,勇猛無比,隨攣鞮冒頓首領征戰沙場多年,戰績顯赫,令人生畏。
在蠻族中,呼延巴雅爾之名足以震懾孩童。
然而,這位令人膽寒的戰將,竟輕易敗於年輕周將賈珣之手,使蠻族騎兵驚恐不已。
相反,周軍騎兵士氣大振,高呼:“將軍英勇!”
斬呼延巴雅爾後,賈珣未停,見蠻族騎兵士氣低落,即刻率軍猛攻。
賈珣持馬朔,如割稻之鐮,蠻族騎兵難以抵擋。
望渾身浴血的賈珣,蠻族騎兵嚇得雙腿顫抖,直呼其爲昆侖神派來懲罰他們的魔鬼,紛紛逃竄。
面對人數僅己方三分之一的周軍騎兵,蠻族騎兵已無心戀戰。
此時,慕容蘭至賈珣身旁,關切詢問。
賈珣笑而擺手:“就憑他們,也想傷我?”
“整頓部隊,不必追擊。”
顧廷燁見狀問:“是否返回北疆行營?”
賈珣搖頭:“蠻族王庭護衛已潰,我部雖損兵折將,但仍餘七八百騎,豈能空手而歸?”
“即刻向蠻族王庭沖鋒,攻入後,以放火 * 擾爲主,注意蠻族權貴居所,捕獲活口。”
“攣鞮氏族雖衆,但王庭本部除五千騎兵外,餘者多爲權貴與奴隸,僅三千餘人。”
“其餘成員散居於數十裏外,不足爲慮。”
“我們已擊敗王庭守衛,餘下騎兵無需多慮。”
“攻打王庭有一個時辰,時辰一到,無論戰況如何,必須撤離,以防被圍。”
慕容蘭與顧廷燁點頭,望向鬥志昂揚的騎兵,隨即拱手:“遵命。”
蠻族王庭內,奢華營帳中,一三十多歲蠻族女子詢問侍女:“營地爲何喧鬧?”
侍女急答:“回閼氏,侍衛說,營地西邊有不明人士潛入,左大將呼延大人已率精騎圍剿。”
“呼延大人英勇無雙,必能速戰速決,平息動蕩。”
此蠻族女子乃蠻族閼氏、首領攣鞮冒頓之妻須卜阿木爾,亦是左賢王攣鞮稽粥之母。
須卜阿木爾聞言微露愁容:“左大將雖勇猛,卻過分自大。”
“當初首領欲留他鎮守王庭,我便持反對意見。”
“只因首領怕他南下再立新功,難以封賞,才執意留他。”
“望他能小心行事,否則王庭危矣。”
主仆正談間,營地內殺伐之聲驟起,須卜阿木爾心頭一顫,預感不妙。
二人連忙掀簾而出,眼前情景讓她們愕然。
賈珣麾下七百餘騎兵正在王庭內肆意搜尋,蠻族權貴們驚慌失措,四處奔逃。
一蠻族士兵慌慌張張從須卜阿木爾面前跑過,被她攔住。
“站住,究竟何事?”
士兵顫抖着回答:“昆侖神遣魔鬼來懲罰我們了。”
須卜阿木爾怒扇其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