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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伊穿着婚紗在民政局等待補辦結婚證時,傅晏澤才打來電話:“老婆,我有急事,改天再補辦。”
電話被秒掛,沈書伊臉色沉下。
這是第五次,他爲了青梅丟下自己。
第一次,是他們蜜月旅行,青梅在酒吧陪酒,他直接將她丟在高速上,揚長而去。
等她回家,他跪在地上解釋:“書伊,夏家破產,夏卿卿陪酒還錢,她會喝死的,我們兩家世交,她家對我有恩,我不得不去報恩。”
沈書伊可憐對方同爲女性,原諒了他。
第二次,是他們結婚紀 念日,青梅發朋友圈感冒,他也臨時有事,絲毫不顧她從早忙到晚準備的精致晚餐。
沈書伊直接離家出走,他急得連夜找她,高燒暈厥,她實在是不忍,心軟和好。
......
第四次,是她意外流產要去醫院,給傅晏澤打了幾十個電話,都無法接通,最終只等來特助的一句:“夏小姐心情不好,傅總去陪她了。”
他趕來醫院時紅着眼發誓:
“書伊,要是我對不起你,十指連心,你給我十次機會,機會用完,我定會主動放你離開。
“但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我們還會有很多孩子。”
看着他愧疚的眼神,她虛弱地點了點頭。
直到這次,沈書伊和他約定好今天補辦結婚證,他卻食言了。
她和他從校園到婚紗,剛畢業就領了證,圓房那晚,爲了證明不會離婚,他一手吻着她,一手親自撕掉結婚證。
可他忘了,給孩子上戶口,結婚證是必需品。
想着想着,有人忽然貼身詢問她:“傅太太,這結婚證,還補辦嗎?”
沈書伊感覺心疼,她捂着肚子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咬咬牙說:“補,辦離婚證的時候能用到。”
......
證件一到手,沈書伊鼻子一酸,駕車駛去,她不斷地擦眼淚,眼淚越流越多。
她沒注意到,一輛車朝她迎面駛來。
兩車相撞,沈書伊的車從高架橋上飛出,再猛地落入地面。
等她反應過來時,鮮血流了一地,把婚紗染成了紅色,她痛苦地嘶吼:“孩子,我的孩子。”
巨大的打擊讓她眼前一黑,再有意識時,她微微看見醫院的天花板,以及在自己頭頂的手術燈。
沈書伊感到腹部仿佛被剖開。
她想動,卻怎麼都動不了,傅晏澤的聲音傳來:
“必須全麻,我老婆最怕疼。”
“還有,你們都出去,我這裏有更權威的醫生,讓她來主刀。”
原來是傅晏澤在想辦法救自己。
可下一秒,她又聽到了夏卿卿的聲音:“傅晏澤,就算你這麼幫我,我也不會答應做第三者的!更別提什麼金絲雀了!”
傅晏澤回答的聲音溫柔:“好好好,那就先試試做醫生,你自己賺錢還錢,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
沈書伊渾身控制不住發顫,傅晏澤身爲京北只手遮天的掌權人,竟然還會這樣哄人。
而且,夏卿卿從未正經學過醫,他竟讓她來給自己做手術?!
不!不要!她不是他們的試驗品!
沈書伊好想說出話,好想拒絕,但渾身都使不上力。
最終,她只能閉眼,接受命運。
還沒過幾分鍾,夏卿卿尖叫一聲跑走,沈書伊突然感覺到疼了。
她被緊急轉院治療。
幾個小時過去,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病人大出血,快讓家屬籤字!”
另一個醫生回:“手術室外,沒人,沒家屬在。”
“打電話!拿病人手機給家屬打電話!”
“主任,沒人接!”
沈書伊瞳孔驟縮,她感到很無助,自己危在旦夕,老公都不陪在身邊。
恍惚間,她好像脫離了身體,可幾道聲音喚回她:“傅太太,傅太太,麻煩您自己籤署一下通知書。”
她努力抬手,拼命抬手,才籤下了潦草的名字。
還好,手術成功。
沈書伊被安置在病房,久久緩不過神,醫生說,孩子沒了,她今後也再難有孕。
她住院的這幾天,只有傅晏澤的特助會天天來給自己送花送飯。
第三天,她沒忍住開口問:“傅晏澤呢?在哪?”
特助回:“太太,夏小姐怕自己手術失誤害死您,受了驚嚇,傅總在帶她旅遊散心。”
她沒說話,一旁的幾個護士卻沒忍住抱怨:
“這傅總不是傳聞愛妻如命?但他太太都全身骨折了也不見他來看一下!”
“就是啊!沈女士經常晚上無意識的哭,我看着都心疼。”
......
沈書伊背過身,把頭埋進被子裏。
她不說話,實在是哽咽到發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