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來得凶猛又卑劣,完全違背她的意志。
她強撐鎮定,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才勉強壓下皮膚下螞蟻啃噬般的癢意。
難道這具身體……竟然對那對雙生子有着如此原始而劇烈的本能反應嗎?這念頭讓她不寒而栗。
肌膚下的騷動幾乎要讓明栗發瘋。
就在走到主位前的刹那,求生欲讓她孤注一擲,任由那只原本虛挽着臂彎的手向下滑落,決絕地嵌入他垂在身側的手掌。
十指相扣,他掌心的溫度與薄繭帶來真實的觸感,那蝕骨的癢竟真的退潮般消散。
然而這平靜只持續了短短一瞬。
幾乎是在她指尖徹底嵌入他指縫的下一秒,裴執明的手掌便猛地一僵,隨即毫不猶豫地抽離。
動作幹脆利落,不帶絲毫留戀。
明栗手心一空,方才被短暫驅散的細微癢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立刻蠢蠢欲動,蓄勢反撲。
她下意識地抬眼,正正撞入一雙毫無情緒的眼眸中。
裴執明側頭垂眸看她,眼神裏沒有半分溫度,只有清晰無比的警告與不悅,仿佛在無聲地斥責:
“注意規矩,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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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栗強忍砸杯的沖動,只能在心裏瘋狂輸出:
果然是個沒有七情六欲的老古板!怪不得在原文裏頭上都綠得發光了還毫無察覺!
可那酥麻感再次洶涌襲來,甚至比之前更甚。
她坐立難安,最終不得不在宴會中途,借着酒杯的遮掩,低聲道了句“失陪”,起身匆匆走向洗手間,腳步甚至有些虛浮。
隔間裏,她靠門喘息,又用冷水沖洗手臂,才勉強壓下體內躁動。
明栗雙手撐在盥洗台邊,看着鏡中自己眼波流轉、臉頰泛着不正常紅暈的模樣,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涌上心頭。
突然,門鎖輕響——
明明反鎖的門,被人從外打開了。
逆光中,一道身影慢條斯理地走進來。
通過那人眼尾那一點標志性的小痣,她辨認出來,這人是雙生子中的弟弟,裴銜潤。
那雙帶着陰鬱潮氣的黑眸,此刻正毫不避諱地落在她的臉上。
強烈的生理不適與心理恐懼瞬間攫住了明栗,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強壓下喉嚨口的驚呼,憑借殘存的理智端出長輩的架勢,聲音卻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絲顫抖:“裴銜潤?這是洗手間!你怎麼進來的?我鎖了門!”
裴銜潤非但沒有退後,反而反手慢悠悠地將門重新落鎖,那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瘮人。
他向前邁了一步,逼近明栗,那雙冰冷異常的手,不由分說地包裹住明栗微微顫抖的小手,力道大得讓她無法掙脫。
“寶寶,”他低下頭,聲音低沉纏綿,卻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委屈和偏執,“怎麼開始連名帶姓地叫我了?嗯?”
他緊緊鎖住她的眼睛:“才一年不見,成了我的小嬸嬸,就連舊愛都一並忘了?”
那折磨她許久的瘙癢感在他的觸碰下,瞬間消失無蹤,但取而代之的是源於靈魂的戰栗和恐懼。
明栗腦中一片空白混亂:這是什麼地獄開局?原文裏明明一筆帶過!他們不是今天才在宴會上初次見面嗎?怎麼聽起來像是被她渣過的前男友?
“寶寶,你的手好涼,在發抖……”
他的指尖擠入她的指縫,強迫她與他十指緊扣,另一只手則撫上她的後頸,拇指曖昧地摩挲着她頸側脆弱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