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明栗猛地回過神,視線聚焦的刹那,正看見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握着一把深色烏木戒尺,從她攤平的左手掌心移開。
怎麼回事?手好痛!等等,這是哪兒?這個男人……
她腦子裏一團亂麻,完全搞不清狀況,只剩下火辣辣的疼和滿心的莫名其妙。
“呃……”
她疼得輕吸一口氣,下意識想縮回手,手腕卻被另一只溫熱有力的大手牢牢攥住,固定在半空,迫使她掌心向上,承受責罰。
那只禁錮她的手,手指修長,戴着低調的鉑金腕表,袖口是精致的黑曜石紐扣,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
“第一下。”男人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低沉冷冽,如同冰層碎裂,不帶絲毫波瀾。
明栗愕然抬頭,視線順着緊繃的小臂肌肉上移,掠過寬闊的胸膛,最終撞進一雙冰冷的灰碧色眼眸裏。
那眼神太過銳利冰冷,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審判意味,讓她已經到了嘴邊的質問和掙扎瞬間噎住,竟莫名地有些不敢造次。
裴執明!
她昨晚看的那本PO文裏,那個權勢滔天、對情愛冷漠、卻被女主開局就背叛的丈夫——裴家家主!
她竟然穿成了書裏的女主,而且正好穿在了被執行家法的時刻。
可到底爲什麼挨打啊?她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呢!這開局也太冤了吧!
不等她理清思緒,裴執明已經再次舉起了戒尺。
“第二下。”
“啪!”
戒尺精準地落在方才的紅痕上,疼痛驟然加劇,明栗的眼淚瞬間就涌了上來。
她委屈得要命,卻又被眼前男人周身散發出的強大氣壓震懾,只能硬生生忍着。
“第三下。”
最後這一下尤其重,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掌骨都在嗡鳴。
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沒有痛呼出聲。
心裏除了疼和懵,就只剩下對裴執明這般嚴肅冷酷模樣的本能畏懼。
裴執明鬆開她的手腕,將戒尺放回紫檀木桌,發出沉穩的“磕噠”一聲。
他並未立刻理會她,而是取出一方白絲帕,細致地擦拭戒尺,然後將其妥帖地放入錦盒收好。
做完這一切,他淡漠的眸光才掃過她紅腫的掌心和她淚眼婆娑的臉。
“裴家的規矩,不是擺設。”他聲音平淡,卻字字如冰,“記住這次的教訓。去整理一下,家宴不容失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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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栗對着鏡子裏那張美豔絕倫的臉發愣。
蜂腰肥臀,膚若凝脂,眼波流轉間漾着不自知的風情——
這確實是原文中令裴家兄弟癡狂到失控的身體。
她掐了自己一把,清晰的痛感證實了這不是夢。
“夫人,”管家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來,恭敬卻不容拒絕,“家主的車已在樓下等候您半小時了。”
今晚是裴家一年一度的家宴,她會在這次的家宴上遇到原文的雙生子男主——裴銜溫、裴銜潤。
但她的丈夫,是他們的叔叔,裴家家主裴執明。
她深吸一口氣,拉開門。
下樓,走向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車門被司機打開,她俯身踏入昏暗車廂的瞬間,幾乎被裏面存在感極強的男人攫住了呼吸。
男人靠坐在寬大的真皮座椅裏,姿態沉靜。
即使坐着,也能看出他身材極爲高大挺拔,肩背寬闊,幾乎占據了座椅的大半空間。
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緊繃在他身上,清晰地勾勒出胸膛飽滿鼓脹的肌肉線條,那胸肌的厚度和弧度在西裝面料下呼之欲出,充滿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