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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用你媽骨灰這個主意，就是我出的。”
我渾身一震，如墜冰窟。
“你......你說什麼？”
“我說，”她一字一頓，臉上帶着殘忍的笑意，“是我讓瑤瑤用你媽骨灰做史萊姆的。我早就看你那個死鬼老媽不順眼了，一天到晚哭喪着臉，好像誰都欠她一樣。活着的時候是個廢物，死了正好廢物利用，給咱們家瑤瑤做點貢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
我氣血上涌，眼前陣陣發黑。
“我什麼我？”陸蔓站起身，逼近我，“姜瓷，你別給臉不要臉。現在我們家瑤瑤是頂梁柱，你最好乖乖聽話，別再作妖。不然，我哥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她的話，像一盆冰水，將我從頭澆到腳。
我徹底明白了。
在這個家裏，我早已被排擠在外。
他們是一夥的。
他們爲了錢，爲了名，可以踐踏一切，包括我的尊嚴，和我母親的骨骸。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陸蔓的房間，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我的妥協，並沒有換來安寧。
陸思瑤的網紅事業如日中天，而針對我的網絡暴力，也愈演愈烈。
陸珩和陸蔓對此樂見其成，因爲我的“惡毒”，更能反襯出陸思瑤的“純潔無辜”，爲她虐來了一大批同情粉。
我每天活在噩夢裏，精神瀕臨崩潰。
直到那天，我無意中聽到陸珩和陸蔓在書房裏的對話。
“哥，瑤瑤最近的視頻數據有點下滑啊。”
“嗯，一個梗玩久了，觀衆會膩。得想點新花樣。”
“我倒是有個主意......你看，現在不是很流行搞什麼夢幻聯動嗎？我認識一個探險區的大V，粉絲比瑤瑤還多。我們可以搞個合作。”
“怎麼合作？”
“我們就說，爲了讓外婆‘入土爲安’，我們決定給這個‘骨灰史萊姆’辦一場風光的葬禮。那個大V最擅長搞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我們可以去一個廢棄的古宅，搞一場‘通靈’直播，主題就是‘送外婆最後一程’。”
陸珩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權衡利弊。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噱頭很足。但是......有點太過了吧？”
“過什麼過啊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是要夠出格，夠瘋癲，才能爆！你想想，到時候全網的目光都會在我們瑤瑤身上，她的身價不得再翻幾番？”
“那......姜瓷那邊怎麼辦？”
“她？一個瘋婆子，誰會信她的話？到時候我們把她往那一鎖，直播結束，生米煮成熟飯，她還能翻了天不成？”
“好，就這麼辦！”
我躲在門後，渾身冰冷，連牙齒都在打顫。
葬禮。
通靈。
他們要把對我母親的褻瀆，當成一場狂歡，直播給所有人看。
我不能再忍了。
我沖進書房，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