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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承安的牌位請回府中的佛堂，終日燃香。
沈堰的報復，遠未結束。
我剛換下被泥土沾染的朝服，親信便腳步匆匆地進殿。
“殿下，不好了！”
他跪在地上，聲音裏帶着壓抑不住的驚怒。
“鎮撫司的人，剛剛以通敵叛國之罪，逮捕了趙將軍！”
趙將軍，是我一手提拔的左驍衛大將軍，也是我軍中最忠心的一位老將。
我眸光一寒。
“理由。”
“鎮撫司聲稱，在趙將軍府中搜出了與北蠻可汗來往的密信。”親信咬牙切齒。
“這是栽贓！趙將軍鎮守北境十年，與北蠻人有血海深仇！”
我當然知道是栽贓。
沈堰的刀，終於對準了我的人。
他要斬斷我的臂膀，拔除我的羽翼。
我一言不發，起身前往鎮撫司天牢。
天牢陰暗潮溼，空氣中彌漫着血腥與腐朽的氣味。
沈堰就站在天牢的最深處，背對着我，身旁站着瑟瑟發抖的柳青青。
“沈指揮使好大的官威。”我冷冷開口。
沈堰緩緩轉身，臉上掛着一抹淡笑。
“殿下過譽了，爲陛下分憂，乃臣之本分。”
他的目光掃過我，最終落在柳青青身上，瞬間變得溫柔。
“青青受了驚嚇，本官帶她來此，指認一下逆賊。”
柳青青躲在他身後，探出頭，怯生生地說。
“殿下，我......我前幾日在街上，看到這位趙將軍，他看我的眼神好凶......”
“堰哥哥說，他是壞人，要抓起來。”
我幾乎要被這愚蠢的女人氣笑。
“就憑她一句話，你就敢動我的大將軍？”
沈堰上前一步，擋在柳青青面前。
“殿下，證據確鑿，趙將軍的罪名已經坐實。”
他看着我，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挑釁。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親自審問。”
“不過......”他話鋒一轉，聲音壓低。
“青青膽子小，殿下若是嚇到了她，臣怕是會做出一些......控制不住的事情。”
他用柳青青當盾牌，逼我就範。
我看着他如此蠻橫，護着那女人的姿態，心中一片冰涼。
曾幾何時他也愛我如命。
他知道趙將軍對我的重要性，更知道我無法在明面上爲了一個所謂叛國的臣子，去爲難一個“無辜”的弱女子。
這會落人口實，正中他的下懷。
“沈堰。”我一字一頓。
“你很好。”
我轉身離開天牢，背後的鐵門在我身後重重關上。
沈堰得意的笑聲，隔着門板傳來。
他贏了這一局。
他正在用我教他的方式，一步步將我逼入絕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