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本就熱得不行,而且臉還有些隱隱發熱。
此時聽到李大吉讓她去偏殿,她也沒多想合不合規矩,二話不說就跟着和順過去了。
她才坐下就有宮人端了冰碗過來。
只是這冰碗才剛吃了小半,李大吉就來了。
“阿箬姑娘,皇上請您過去。”李大吉端着笑道。
阿箬捧着自己手裏的冰碗有些舍不得,但到底記得自己這趟過來是有正事的。
依依不舍放下冰碗,跟李大吉去了前殿。
只是到了門口她步子越來越慢,後頭跟着的李大吉恨不得出聲催,但他不敢。
事實上,不僅是他想催,殿內的微生離瞧着人還沒到,眉峰也漸漸擰了起來。
他手裏拿着奏折,好半天都沒有看進去。
最後幹脆丟到一旁,臉色也是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他剛要起身,就聽到了外面傳來了慢吞吞的腳步聲,微生離沉着的臉色才算是終於好了些。
阿箬到了門口心生怯意,朝着後面的李大吉猶猶豫豫開口,“李公公,要不你幫着拿進去吧?”
她話音一落,李大吉臉上的笑意差點維持不住。
他嘴角微微抽搐,“阿箬姑娘就別跟奴才開玩笑了。”
最後的一絲希望落空,阿箬只能緊繃着小臉進去。
微生離瞧着她短短幾步還這般磨蹭,忍不住道,“來朕這兒踩螞蟻?”
阿箬聽到聲音,呆愣愣抬頭看他。
似是沒明白過來他話裏的意思。
微生離瞧她整個人都呆呆的,無奈岔開話,“太皇太後讓你送什麼來了?”
“蓮子湯。”阿箬這回反應很快,“天太熱,太皇太後關心皇上,特意讓奴婢送了蓮子湯過來。”
聽到阿箬自稱奴婢,微生離眉心微不可察的輕皺了下。
他頭一次覺得“奴婢”這兩個字刺眼。
微生離想起她在太皇太後面前的模樣。
在太皇太後面前,他從來沒聽見過她自稱奴婢。
在皇祖母面前最會賣乖的人,到了自己面前卻規矩又膽小的很。
微生離黑眸沉了些,“過來。”
阿箬只以爲他讓自己將蓮子湯呈上去,沒想太多,提着裙擺緩緩走上去。
到了近前,還不等她站穩,整個人就被一只大手突然拉了過去。
沒有任何防備的,她整個人跌坐到了微生離懷裏。
手裏提着的食盒掉到地上,裝湯的瓷碗摔了出來,在地上應聲碎裂開。
“湯!”阿箬轉頭看過去。
微生離大手輕捏住她下巴,讓她看着自己,“爲什麼來招惹朕?”
渴求的人就在自己懷裏,微生離聲音暗了些。
阿箬:“......?!”
她本就圓溜溜的眼睛瞪大,滿眼震驚的望着他。
招惹?
她什麼時候招惹他了?
阿箬想問不敢問,她只掙扎着想要起身。
這樣的動作,這樣的姿勢讓她心跳飛快、不安又難爲情。
可微生離哪裏會放開,她越是掙扎,他抱着她腰的手就越緊。
阿箬再動時,微生離突然不輕不重拍了下她臀,“別亂動。”
他聲音暗啞得厲害。
戳在腰上的炙熱太過明顯。
阿箬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下意識就伸出了手。
剛碰到,她就被燙了得飛快縮回了手。
臉熱,心更熱。
阿箬沒經歷過情事,不久前才剛剛及笄。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
皇上竟然會......!
她此時只覺沒臉見人了,恨不得在地上鑿個縫鑽進去。
縫是沒有,她慌亂之下將頭躲進了微生離懷裏。
阿箬此時滿面通紅,耳朵也紅得滴血,完全不敢抬頭看他。
事實上,微生離沒比她好多少。
他也沒想到,僅僅是將人抱在懷裏,自己的反應竟然就會這麼大。
微生離不是什麼毛頭小子,他十六歲大婚,十七歲登基。
雖不熱衷那事,但他也不是什麼清心寡欲的和尚。
何況,他是皇帝。
絕不會委屈自己。
但像今天的情況,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難得有些尷尬。
他雖然想要,但不想把人嚇到,手緊緊抱着懷裏人,熱意漸漸平息。
阿箬在他懷裏一動不敢動。
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再惹出火來。
好一會兒微生離輕拍她腰,“用過膳了嗎?”
他聲音已經恢復了平常。
阿箬覺得自己臉上熱意不退反增,她不敢抬頭,只埋在他懷裏小小聲道,“用過了,吃了魚。”
微生離聞言低笑,“以前不是說再也不吃魚了?”
他記得四年前,那次宮人粗心沒把刺挑幹淨,再加上她吃得急,被魚刺劃了嗓子。
養了小半個月才好。
此後小半年她都沒再吃過魚,
懷裏人愣了會兒,顯然沒想到他還會記得幾年前發生的事情,好一會兒才低低道,“好吃。”
因爲好吃,所以後來才會再嚐試。
兩人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他用近乎哄人的語氣低聲問,“朕還沒用午膳,陪朕再用些?”
不知道是不是阿箬的錯覺,她居然聽出了幾分可憐的意味。
鬼使神差的,阿箬點了頭。
“李大吉,傳膳。”
他話音落,阿箬想到兩人此時過於親密的姿勢,趕緊起身。
這回微生離沒攔着她。
他怕兩人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忍不住。
要是就這樣要了她,太委屈她了。
阿箬不敢看他,起來後立馬就扭過了身子。
她摸了下自己的臉,好像越來越燙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感覺錯了,隱隱還有些發癢。
阿箬忍不住撓了下。
這一下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臉越來越癢。
她手中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可非但沒有止癢,反而是越來越難受了。
連帶着心裏都好像有小蟲子在爬。
癢得實在難受,她眼睛都忍不住紅了。
實在沒辦法,她轉身皺巴着小臉,可憐兮兮的向微生離走過去,“皇上,好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