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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將家裏所有錢全賭輸那天，弟弟打瞎了別人的眼睛。
一個自稱被打人爺爺的老頭找上門，身後跟着幾個男人，讓我爸賠錢。
重男輕女的爸媽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隔着牆聽見兩人的談話。
“反正留着這掃把星也是浪費錢，不如把她賣了。”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他們綁住我的手腳，親手將我送去了人間煉獄。
“你兒子打瞎我孫子的眼睛，不想賠錢，那我就把你兒子眼睛也打瞎，胳膊腿全卸掉！”
老頭帶着人將我家門團團圍住，我嚇得躲在房間裏瑟瑟發抖。
幾個男人跟在老頭身後，附和着喊：“賠錢賠錢！”
可是前幾天，我爸爸又去賭博了。
他說這一次一定能連本帶利贏回來，把房子都抵出去了。
老頭開口就是20萬，我們家根本拿不出來。
弟弟撲在媽媽懷裏，他一掉眼淚，媽媽就心疼得不得了。
“兒子乖，爸爸媽媽會想到辦法的。”
媽媽輕柔地撫摸他的頭，這樣的舉動從未發生在我身上。
我出生在一個極其重男輕女的家庭，爸爸媽媽不愛我，經常罵我賠錢貨。
可從小到大，哪次不是弟弟攤上了事要花錢。
爸爸開門和老頭商量了一番：“再寬限寬限幾天，我一定把錢湊齊。”
老頭顯然已經厭倦了他的話術，指着爸爸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個死賭鬼，上次也是這麼說的，到現在一毛錢都拿不出來。”
“趕快賠錢！”男人一棍子敲在門上。
弟弟哭得更加大聲了。
“我不想被挖眼睛，也不想爸爸媽媽替我去坐牢。”
爸爸實在沒辦法，把手頭只夠維持生計的錢全交給了老頭。
好說歹說，老頭才同意再等兩天。
可爸爸賭博成性，在親戚朋友那裏，早就沒有信譽可言，連網貸也借不到，兩天湊齊20萬難如登天。
關上門，爸爸的眼神定在我身上。
隨後，他把媽媽拉到房間。
兩人的談話聲，透過老舊的牆壁傳進我的耳朵。
“咱們實在借不到錢了，不如就把來娣賣了還錢吧。”
我的心驟然一緊，又聽到爸爸說：“那小兔崽子爸媽早離婚了，媽死了，爸也在外打工常年不回家。”
“家裏就剩一個爺爺，孫子瞎了眼，他肯定要另找個人給他養老。”
“把來娣賣過去，多少能抵一筆錢，實在不行的再慢慢湊。”
媽媽思索了片刻，覺得這個想法不錯。
“反正女孩養大也要花錢，早早把這賠錢貨賣了，還算有點用。”
我難以置信，眼淚奪眶而出。
隔壁的兩人一拍即合，撥通老頭的電話。
“咱們家實在湊不出這麼多錢，不過我家還有個丫頭，把這丫頭賣您抵債成嗎？”
“她手腳勤快，只給一點水米就能吃飽，給您養老一把好手。”
顯然，爸爸的話說到老頭心裏去了。
他一改之前咄咄逼人的態度，說：“倒也不是不行。”
“一個小丫頭值幾個錢，勉強給你扣幾萬，其他還是得給我補上。”
見老頭鬆了口，爸爸諂媚道：“好好好，您看什麼時候方便，我把她送您家裏去？”
“就現在送過來吧。”
電話剛掛斷，我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爸爸媽媽站在門外，皮笑肉不笑看着驚恐無措的我。
“來娣，爸爸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