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精神療養院門口。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面前,站着一個身穿白色T恤,背着一個破舊帆布包的女生。
女生身材高挑,但十分瘦弱,臉上還帶着病態的蒼白。
見女生等了一個小時也沒人來接她,醫生眼底閃過一抹同情。
“你家沒人來接你?”
女生遲疑片刻,輕輕的點點頭。
“歲禾,你的病已經能控制,但你一定要記住不能忘記吃藥,一旦有什麼問題,你就回來找我。”醫生說話的時候,從褲兜裏掏出一個錢包。
將錢包中的一張卡抽出來遞給跟前的女生:“這是你入院時讓我幫你保管的銀行卡,我現在還給你,希望離開這裏後你能過的開心。”
開心?
許歲禾的眼中透露着迷惘。
自從因爲中度偏重度抑鬱症確診退役後,她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什麼叫開心了。
“林醫生,我會好好生活的。”
林醫生遲疑的看着許歲禾,最終還是叮囑道:“你家,能不回去就別回去了。”
爲了養女,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進精神病院三年。
這三年期間,家裏無一人來看她,可見這家人到底有多麼的冷心冷情。
許歲禾點點頭:“我不回去。”
這些年她打比賽爲國家贏得許多金牌,國家有獎勵她房子。
就算不回去她也不是無處可去。
跟林醫生告別後,許歲禾拿着自己爲數不多的東西轉身去路邊打車。
“師父,麻煩你去市中心,隨便哪個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許歲禾說完,拿着手機開始翻看工作招聘。
最後發現,她好像什麼都不會。
在許歲禾精神恍惚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車緩緩停下。
許歲禾從出租車上下來,剛準備買點兒生活用品就回家,一輛車在她面前停下。
車窗降下,露出對方的臉。
看到那張臉,許歲禾平靜的內心突然變的十分暴躁。
拿着手機的手微微收緊,指尖有些泛白。
許歲禾看了他們一眼,剛準備離開,車上的兩人打開車門下來,擋在許歲禾跟前。
“姐姐,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精神病院嗎?”
許歲禾冷漠的看了來人一眼,低頭看着手機上剛搜出來的打車軟件。
女生見許歲禾根本不搭理她,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隨後眼睛一轉,挽着身邊男人的胳膊,眼眶微紅一臉委屈的說道:“姐姐,我知道你因爲爸媽把你送進精神病院討厭我,可當初是你先動手打我的。”
“對了姐姐,我跟凌軻下個月訂婚,希望訂婚那天你能來。”
許歲禾面無表情的收起手機,看着不停跟她炫耀的人聲音冰冷:“許佳琦,你是不是想死。”
許佳琦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無辜的說道:“姐姐你說什麼呢?”
見許歲禾這樣,凌軻連忙把許佳琦護在身後:“許歲禾,我們分手是因爲你有病,跟琦琦無關。”
“看樣子你還沒受到教訓,一回來就欺負琦琦。”
許歲禾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首先,是你們自己送上門的。”
“其次,我什麼都沒說。”
“最後,再逼逼我揍死你們。”說這話的時候,許歲禾晃了晃她那看上去柔弱無骨的拳頭。
說完,許歲禾轉身準備離開,還沒走出去,就被許佳琦拽着故意推了一下。
許歲禾踉蹌着走了幾步,因爲沒站穩跌倒在地上,頭撞在邊上的石墩上。
血,染紅了石墩。
看着許歲禾滿臉是血的樣子,許佳琦嘴角微微勾着,隨後裝作愧疚的看着許歲禾:“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會生我的氣對不對?”
許歲禾面無表情的從地上爬起來,抬手擦了一下受傷的額頭,看着手背上的血跡。
紅色的血跡刺痛了許歲禾的雙眼。
心中那股暴躁的情緒徹底爆發。
許歲禾將手中的手機扔出去,砸在許佳琦額頭上,她的額頭很快出現一個鼓包。
許佳琦手一摸,痛的她皺着眉頭。
凌軻還沒反應過來,許歲禾抓着許佳琦的手,另一只手掐着許佳琦的脖子,拖着人來到石墩前。
“不是故意的?”
說話間,許歲禾摁着許佳琦的頭砸在石墩上。
“啊。”許佳琦痛的慘叫出聲。
凌軻反應過來連忙去抓許歲禾,還沒碰到人,就被許歲禾一巴掌扇過去,打完還覺得不解氣,又踢了凌軻一腳。
“許佳琦,我是不是給你臉了?”許歲禾抓着許佳琦的頭發,將人扯到自己面前。
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許佳琦臉上。
看着許佳琦那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臉,許歲禾冷聲說道:“三年前你誣陷我動手打你,讓他們把我送進精神病院,如今我還給你。”
說完一腳踹在朝她撲過來的許佳琦身上。
將人踹出去兩米遠。
凌軻走過來扶起許佳琦,看着許歲禾一身戾氣的朝他們走來,連忙拿着手機打電話報警。
“警察同志,這裏有人故意傷人。”
許歲禾舔了舔嘴角,故意傷人是吧?
許歲禾走過去,抓着凌軻二人就是一頓暴打。
“大家快把人拉開。”
看了周圍要過來幫忙的人一眼,許歲禾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有狂躁症,還是退役散打運動員,他們刺激我發病,你們過來我會無差別攻擊。”
許歲禾一句話,讓想上來幫忙拉架的人全都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步。
見狀,許歲禾轉頭看向許佳琦,一巴掌打在她紅腫的臉上。
“許佳琦,知道我有病還惹我是吧?”
凌軻見許歲禾一巴掌一巴掌的打許佳琦,知道不能任由許歲禾這樣打下去。
找準機會,凌軻朝着許歲禾撲過去,將人推開。
許歲禾踉蹌着往後退。
不小心撞在路人身上。
“對不起,我……”
話還沒說完,許歲禾就感覺自己心中那股狂躁的情緒竟然在慢慢消失。
下意識的抬頭看着扶着自己的人。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神色淡漠,此刻眉頭微微皺着。
在許歲禾要說什麼的時候,腦中突然傳來一個機械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