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念渾身發抖,剛想抬手給秦越一巴掌時,身後突然出來熟悉的男人聲音。
“念念,你怎麼在這?”
沈念伸出去的手又立馬放下,轉頭就看見秦易就站在他們面前。
男人跟秦越是完全相反的類型。
秦易穿着高定西服,頭發一絲不苟地撥到了額頭後,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
而他身邊還站着熟悉的面孔,就是薛明月。
薛明月踩着高跟鞋,眉目間和沈念有些許相似,畢竟多少沾點親戚關系。
平時說自己忙的男人,此刻,手上提着薛明月的包包,手上還拿着檢查報告。
薛明月只是朝沈念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而沈念似乎沒有想到,四個人就這麼見面了。
沈念說:“爲備孕檢查身體。”
話音一落,薛明月明顯臉色沉了下去。
秦越眯了眯雙眸,目光落在沈念身上,眸底騰起些許冷意。
秦易倒沒說什麼,知道沈念正在爲孩子的事情着急。
但他沒碰過沈念,無論怎麼檢查也查不出問題。
“秦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秦易笑了笑,“你怎麼失個戀,還要跑國外?”
秦易打趣道:“現在怎麼又回來了?”
秦越眼神帶着探究地落在了秦易身上,猜出了秦易並不知道借種的事情。
然後,他斜睨了一邊的沈念身上,薄唇勾着玩味的弧度:“因爲我找到了更有意思的事。”
聞言,秦易眼底帶着好奇。
畢竟還有比賽車更讓他這個不學無術弟弟感興趣的事嗎?
當初爲了賽車比賽,不惜跟家裏斷絕關系。
秦易問:“什麼事?說給哥聽聽?”
秦越挑眉,眸底意味深長又夾雜着些許嘲弄。
跟你老婆給你生孩子。
有趣嗎?
但他只是漫不經心說:“以後你就知道了。”
“行吧,”秦易也沒多問,便看向了沈念,說,“你表姐回國,你也不關心一下?晚上,你表姐有個迎接會,你記得來。”
沈念嗤笑,“這不是有你嗎?有你操心,輪得到我?”
秦易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斂,知道沈念是在陰陽怪氣,但還是溫柔笑了笑:“都是夫妻了,你的家人不是我的家人?”
聽到這話,沈念只想笑。
笑秦易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她媽媽得了白血病,他關心過嗎?
住院三年,他掏過一分錢嗎?
她表姐一回國,就這麼關心?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薛明月冷不丁開口,說:“我跟念念敘敘舊。”
秦易頷首。
……
咖啡廳內,薛明月手指捏着銀勺攪着咖啡,抬眸看向對面坐着的沈念。
然後,女人眉頭微蹙,說:“沈念,現在看清楚了吧?”
沈念和薛明月對視,看着表姐厭惡的眼神,思緒飄回當初她截胡秦易的求婚。
薛明月對她說得一番話。
“沈念,爲什麼要依附男人?”
“怎麼不學學我?去國外留學,有學歷有本事?”
“你知道嗎?我哪怕走了幾年,只要我回頭,秦易他隨時都能把你踹了。”
“你真的給我們女人丟人。”
服務員給沈念將咖啡放下,她看着杯裏的冰塊,嘴角也勾起輕蔑的弧度:“看清楚了。”
薛明月冷笑:“秦易完全沒有把你當回事,只要他對你上心,就會知道你現在面對着什麼。”
“三年了,你怎麼還沒有長進?”
沈念猛地喝了一口咖啡,苦澀彌漫心口,她卻說:“你挺有長進的,國外混不下去了,回國來當小三了?”
“你要是真覺得自己是大女主,不應該拼出一番事業,讓秦易求復合,而不是突然回國第一時間讓秦易去接你。”
“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話音一落,薛明月手上的咖啡就潑到了沈念的頭上。
沈念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當初她只是走投無路,巨額的手術費,她有什麼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
表姐家有錢,能出國留學,她只能走一條最不容易出錯的路。
跟秦易結婚,給的彩禮確實夠救母親的命。
她也想和薛明月一樣,轉身走向求學的路。
還要被薛明月嘲諷她是金絲雀,是拜金女。
沈念也同樣地想把咖啡潑到薛明月身上,只是手剛抬起來,一只手按在了她肩膀。
緊接着,秦易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念念,你就是這麼歡迎你表姐的?”
沈念抬眸和秦易對視。
男人眉頭微皺,眼神閃過不悅。
秦易將她手上的咖啡奪走,放在了桌上。
薛明月聳了聳肩,一副坦誠的樣子:“我潑她了,她潑回來也沒關系。”
沈念自然知道自己不能動手,薛明月都說這話了,她要是繼續下去,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但是下一秒,一只修長的手端起放在了桌角的咖啡,毫無預兆地潑向了薛明月。
隨即,四周一陣安靜。
秦越慢條斯理地放下杯子,眼底掠過不言而喻的陰戾,漫不經心說:“那不客氣了。”
薛明月唇角的笑意僵住。
她從小到大都是被捧着長大,哪怕是秦氏集團的總裁,秦易,依舊追捧着她。
沒想到,到了秦家小兒子這裏,完全忽視了她身上的才華,一點都沒有尊重她的意思。
秦越隨意抽了張紙,擦了擦手上濺出的咖啡液,掀了掀眼皮,落在了一邊的沈念身上。
沈念只感覺到到一種羞辱感。
被前任看到自己踹了他,以爲過上了人人羨慕的豪門生活,卻被丈夫白月光踩在頭頂,還要前任幫忙出氣。
哪怕借種,她最多感到震驚和荒唐,也沒有現在這種難堪情緒。
秦易倒是習慣了秦越的作風和行爲,雖然不滿秦越,但還是當起了和事佬。
“明月,別生氣,我弟弟就是這種性子。”
薛明月有氣也撒不出來,只能故作淡然道:“秦易,沒想到,跟你弟弟接觸,就送了我這麼大的見面禮。”
“挺意外的。”
薛明月看向秦越,目光不停地打量着男人。
發現秦越竟然比秦易五官更立體一些,渾身自帶着一種少有的痞氣。
男人穿着黑色的皮衣,眼神幽深,渣蘇感渾然天成。
秦越嘴角噙着笑意,說:“我也挺意外的。”
聞言,薛明月愣怔了兩秒,以爲自己給秦越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畢竟她不錯的學歷,外加姣好的外貌,竟然被人稱高智類型。
然而,秦越低笑:“薛女士好像學得是法律專業,很大膽啊,知法犯法。”
話音一落,薛明月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話外之音不就是她勾搭有婦之夫?
氣氛比剛才還要凝重。
直至沈念手機響了起來,才打破了怪異的氛圍。
沈念接到電話,便匆匆離開。
電話裏,醫生給她一個權限,說是一周後再交費用,讓她回醫院籤個字。
沈念鬆了一口氣。
而一周後,她就要補齊二十萬的費用,沈念咬了咬牙,一周內,她得想辦法賺二十萬。
雖然說她嫁入秦家,之前每個月會有二十萬的生活費,剛好補齊母親的住院治療費用。
但自從三年期限到了,她並沒有懷孕,秦家不再給她打錢了。
除非她有了秦氏的骨肉才會回到以前。
難道說,她真的要跟秦越給秦易生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