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錦華小小的身子,驟然一僵。
媽……媽?
這稱呼,未免也太有創意了。
下一瞬,一股龐雜的信息洪流。
不需任何言語,便化作最原始的本能。
深深烙印在她的神魂之中。
小苗苗。
這是它的名字。
它的第一個能力,匯聚天地財氣。
能爲她這個主人,永久加持整整六成的財運!
張錦華的心髒,狠狠地擂動了一下。
六成財運!
這意味着,自己那個“用財富等價改變命格”的終極技能。
從此有了源源不斷的燃料!
那套在她脖子上的炮灰命運枷鎖。
終於有了被砸開的縫隙!
這還不是全部!
它的第二個能力,是強化自己的神農體質。
在原本百分百種植成功率的基礎上。
再疊加百分之百的生長加速!
那空空如也的百畝空間。
將不再是遙不可及的畫餅。
它會成爲自己在這高危世界中。
積蓄力量,安身立命的真正根基!
然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讓張錦華頭皮發麻的。
是小苗苗賦予她的第三個能力。
一項名爲“十大功勞”的本命神通。
此神通,可治愈世間九成的疑難雜症。
甚至……能以她空間裏的產出爲“價”。
進行等價交換,解除那些陰毒狠辣,無解的詛咒!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自保能力了。
這是足以撼動整個修仙界平衡。
讓無數老怪物爲之瘋狂的禁忌之術!
是她必須用生命去守護。
死死爛在肚子裏的終極底牌!
從這一刻起。
我,張錦華,只是一個覺醒了神農光明體。
有點種植天賦,資質平平的小女孩。
絕對,不能是其他。
張錦華用力壓下心頭的狂濤駭浪。
抬起一張天真無邪的小臉,指着那棵金光燦燦的小樹。
“哥哥,它叫小苗苗。”
張宏冰看着那棵金碧輝煌。
俗氣到有些晃眼的“銅錢樹”。
又聽到這個幼稚到讓人牙酸的名字。
俊秀的眉眼難以察覺地抽了一下。
可當他對上妹妹那雙清澈純淨。
盈滿歡喜的眼眸時。
所有到了嘴邊的刻薄話,都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緩緩闔眼,再睜開時。
神色已恢復了往日的清冷。
“好,妹妹喜歡就行。”
話音剛落,右邊那顆種子也終於有了動靜。
在徹底吞噬了八滴精血後。
一抹幽深的綠光,如黑夜深處的鬼火,悄然亮起。
一根纖細的綠色藤蔓,從種殼中探出頭來。
它的葉片狹長。
邊緣泛着一絲金屬般的冷光。
不像植物,更像一柄柄蓄勢待發的奪命利刃。
藤蔓一出現,便親昵地纏上張錦華的手指。
同樣一道稚嫩的意念在她的靈魂中響起。
“媽媽!”
又來一個。
張錦華的識海中。
關於這根藤蔓的信息也清晰浮現。
小月月,虛空藤的進化失敗體。
但它的能力,卻凶悍得令人心驚。
尋寶,可探索方圓百裏內的天材地寶。
無論是靈植還是小型礦脈,都無所遁形。
這意味着,她不再需要像無頭蒼蠅一樣去野外冒險。
她可以精準,高效地獲取資源。
絞殺,是它的天性,以血肉爲食,不斷升級。
一個完美的隨身保鏢,一個能毀屍滅跡的清道夫。
最讓張錦華心動的是。
它還能賦予自己一雙靈眸,勘破虛妄。
名換“破妄瞳”,可以看穿事物的本質,並且能夠升級。
在這個,處處是陷阱。
人心叵測的修仙界,能看穿表象。
是何等重要的保命神技!
張錦華稚嫩的小臉瞬間板了起來。
用神念對兩個小家夥嚴肅地傳遞意念。
“不準叫媽媽,我還小,當不了媽媽。”
兩道意念頓時變得委屈巴巴。
像被拋棄的小獸,在她的靈魂裏嗚咽。
張錦華心裏一軟。
畢竟是自己用血喂出來的,她想了想,用神念安撫道。
“我們是一家人,以後你們叫我姐姐就好。”
“姐姐!”
兩道歡快的意念,立刻取代了之前的委屈。
張錦華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是正確的輩分。
她剛想抬起頭,向老祖宗分享這份喜悅。
順便再看看能不能討要些好處。
卻見老祖張天月已經擺了擺手,打斷了她未出口的話。
“好了,丫頭,這是你自己的機緣,切記,不可對任何人泄露分毫。”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一股天經地義般的威嚴。
話音未落。
一道只有張宏冰能聽見的傳音,在他腦海中炸響。
“宏冰,看好你妹妹,今日之事,若有半點風聲泄露,我唯你是問!”
張宏冰神色一肅,小小的身軀挺得筆直。
朝着老祖消失的方向恭敬地躬身。
“孫兒明白!”
老祖張天月似乎滿意地點了點頭。
最後深深地看了張錦華一眼。
那眼神復雜難明,有期許,也有告誡。
下一刻,他身形一晃。
便如一縷青煙,悄無聲息地消散在原地。
房間內,光線恢復了昏暗。
只剩下兄妹二人,和兩個懸浮在空中。
一個金光閃閃,一個綠意盎然的神奇小生命。
張錦華開始盤點自己的收獲。
小苗苗,是她空間種田大業的超級引擎。
是她改變命運的財富密碼。
小月月,是她探索世界的雷達。
是她行走於黑暗中的利刃與堅盾。
而眼前這個嘴硬心軟的便宜哥哥……
張錦華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哥哥真的好適合紅色啊!
那張俊秀絕倫的臉上。
明明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清。
卻偏偏因這一身紅衣,染上了幾分禍國殃民的妖異感。
他不僅是自己最堅實的靠山。
更是自己安全成長的堡壘。
改變炮灰命運的計劃。
必須將他牢牢綁在自己的戰車上。
張錦華伸出軟乎乎的小手。
輕輕拽住了張宏冰的衣角。
聲音裏帶着大病初愈的虛弱和濃濃的依賴。
“哥哥,我之前昏迷的時候,雖然看不見也動不了,但我能感覺到,一直是哥哥在照顧我。”
“哥哥,你以後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小女孩的嗓音又軟又糯。
像一塊融化的蜜糖,瞬間就黏住了張宏冰的心。
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戳中。
清冷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柔和。
他蹲下身,與妹妹平視。
伸手理了理她額前微亂的碎發。
“好。”
一個字,重若千鈞。
張錦華的眼睛亮晶晶的。
趁熱打鐵地伸出自己白嫩的小拇指。
“那我們拉鉤。”
張宏冰微微一怔,隨即失笑。
卻還是認真地伸出自己的小指,與她的小小的指頭勾在一起。
“拉鉤上吊,萬萬年,不許變!”
稚嫩的童音在房間裏回響,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認真。
“騙人是小狗。”
張宏冰看着妹妹那張嚴肅的小臉。
鄭重其事地補充了一句。
契約成立。
張錦華心中大定,知道時機已經成熟。
是時候拋出自己精心準備的劇本了。
她的小臉忽然垮了下來。
眼圈微微泛紅,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身體也下意識地往哥哥懷裏縮了縮。
“哥哥,我之前被攻擊昏過去的時候,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夢見自己到了一個沒有哥哥,也沒有爹娘的地方,一個人孤零零地長了幾十年。”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哭腔。
充滿了孩童的迷茫與後怕。
“然後,我就突然醒了。”
“還聽到有個很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小家夥,要加油啊!”
說到這裏,她猛地抬起頭。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寫滿了驚恐。
死死抓住張宏冰的衣袖。
“哥哥,我是不是……是不是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奪舍了?”
“我好害怕……”
這是試探,也是布局。
更是她爲自己這超乎年齡的聰慧。
找到的第一個,也是最合理的解釋。
她緊緊盯着哥哥的眼睛。
聲音顫抖,卻又帶着一絲急切的求證。
“哥哥,我還在夢裏看見了……”
“我看見我八歲那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