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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VIP病房門口，我看到了顧淮舟，還有他身邊依偎着的溫雅。
她挽着顧淮舟的手臂，看到我時，她抬起另一只手，對我柔柔地一笑，故意露出了手腕。
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有一條和我一模一樣的疤痕。
“蘇小姐，辛苦你了。”她聲音輕柔，卻字字誅心。
“淮舟說，我身上所有的細節，還是你這道疤，仿得最像。”
我的目光凝固在那道疤痕上，那是顧淮舟爲了溫雅，親手在我身上刻下的烙印。
一年前，整形醫生拿着溫雅的照片，指着那道疤痕說：“顧先生，這種人爲制造的疤痕，恢復起來會很麻煩，而且非常疼。”
顧淮舟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聲音冰冷：“她不怕疼。”
我記得那天消毒水的味道，嗆得人流淚。
醫生握着手術刀的手在抖，他不敢看顧淮舟。
而顧淮舟，就站在我對面，眼神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刀片切入皮膚時，我沒有喊，我只是死死盯着他，想把他的樣子刻進骨頭裏。
他甚至對我笑了笑，輕聲說，‘疼嗎？疼就對了，這樣才像她。’”
從那天起，我手腕上就多了這道贗品的烙印。
我看向顧淮舟，試圖做最後的掙扎：“顧淮舟，我身體很差，有嚴重的貧血，捐骨髓對我來說，有生命危險。”
站在一旁的主治醫生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張了張嘴，但顧淮舟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醫生立刻低下頭。
顧淮舟完全無視我的話，只是溫柔地對溫雅說：“你先進去休息，這裏我來處理。”
溫雅乖巧地點點頭，經過我身邊時，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蘇念，你知道嗎？淮舟說，你的血，你的骨髓，我想要多少都可以。”
她說完，帶着勝利者的微笑，走進了病房。
病房門關上的瞬間，顧淮舟臉上所有的溫柔都消失了。
他猛地轉過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他把我粗暴地拽進旁邊一間空病房，反手鎖上了門。
“你剛剛說什麼？”他把我抵在冰冷的牆上。
我被迫仰起頭，對上他那雙沒有溫度的眸子：“我說，我可能會死。”
他掐住我的下巴：“你的命是我三年前從高利貸手裏買回來的，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別說只是捐骨髓，就算是要你的心髒，你也得給我乖乖躺在手術台上！”
下頜骨傳來劇痛，心裏的痛早已將一切淹沒。
他手上的力道卻忽然一鬆，語氣也放緩了，像在安撫一只不聽話的寵物。
“蘇念，別耍花樣。只要你乖乖聽話，完成手術，你弟弟的藥不僅會恢復供應，我還會請國外最好的專家來爲他治療。”
我忍了忍，還是問出了那個愚蠢的問題：“如果......如果我死在了手術台上呢？”
他臉上的溫柔瞬間褪去，恢復了慣有的面無表情：“那就再找一個，更像更聽話的。”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