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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昏沉中醒來,渾身遍布不屬於我的紅痕,下腹傳來熟悉的墜痛。
新聞消息推送,姐姐又在爲我這個港城“公交車”善後。
爲我豪擲千萬包下會所男模買單。
可沒人知道,用我的身體享受潮紅的其實是她。
她擠占我的意識,與不同年輕俊男體驗極致的歡愉和新鮮愛戀。
而我卻要承擔後果。
無數次清晨在馬桶上吐到膽汁流出,被反復發作的婦科炎症一次次折磨到失禁。
我曾試圖向家人求救,告訴他們我身體的異常,換來的卻是警告。
“你現在就像個不折不扣的妓女,是我們沈家的恥辱!”
後來,我因爲第五次墮胎,大出血疼死在病床上。
我的姐姐卻因包容叛逆妹妹的善心,引得全港媒體稱贊。
帶着無盡的怨恨,我重生了。
回到了我被她操縱着,第一次躺上會所的那一天。
......
我猛地睜開眼,入目是一張陌生又過於放大的臉。
他的呼吸潮溼地噴灑在我臉上,一雙臂膀將我箍得死緊。
“寶貝,你好帶勁啊,真是處嗎?”
他粘膩低沉帶着酥麻,沿着耳朵一路往下,激起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也不想知道。
此刻,我的意識正被禁錮在這具身體的最深處。
像個被關在囚籠裏的旁觀者,無助地看着另一個人主宰着我的言行。
熟悉的絕望又漫了上來
我嚐試掙扎,嚐試尖叫,卻發現身體完全不受控制。
我的嘴唇,反而主動迎合上去,動作熟稔而大膽。
那滑膩的觸感和舌尖傳遞過來的酒氣,讓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我的姐姐沈麗華又一次掌控了我的身體!
她正用我年輕的軀殼,和不知道哪裏包下的髒男人約會。
我被困在無邊的黑暗裏,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做出那些,讓我從靈魂深處感到作嘔的親密舉動。
惡心!惡心!太惡心了!給我停下!
不,這一次,我絕不坐以待斃!
前世我到死,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將我的身體變成她的遊樂場,而我卻要承擔所有的痛苦和代價。
這世上絕沒有憑空的邪術,一定有媒介!
是她送給我的東西?
還是她藏在我身邊的什麼物件?
是某種我不知道的咒語還是儀式?
我必須把它找出來,毀掉它!
這個念頭給了我掙扎的力量。
正在“纏綿”的身體,猛地一僵。
下一秒,我的胃部不受控制地劇烈收縮。
“嘔——!”
我猛地推開身上的男人,弓起身體,將胃裏的酸水和酒液悉數噴灑出來。
那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在昂貴的套房裏,被控制的感覺也瞬間切斷。
男人被我吐了一身嫌惡地大叫:“媽的,你發什麼瘋!”
很快,房門被推開。
沈麗華出現了,依舊是那副無可挑剔的港城名媛派頭,從發絲到鞋跟都寫滿了精致與昂貴。
她先發制人:“你怎麼敢對我妹妹大吼大叫的!”
然後,她迅速走到我身邊小心翼翼地爲我擦拭着嘴角,仿佛我真的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公主。
“若微,我的寶貝,你怎麼了?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來,姐姐帶你回家。”
她一邊說着,一邊用一種充滿歉意的眼神,看向那個被我“吐”了一身的男人。
“真是不好意思,若微這孩子,從小被她爸爸寵壞了,任性得很。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她從包裏掏出一張支票塞到男人手裏,臉上是恰到好處的“爲妹妹闖禍而心疼”的表情。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就當是賠罪了。”
沈麗華拉着我,離開了這間奢華的包房。
她故意不走直達地庫的VIP通道,扶着我踉踉蹌蹌地穿過人聲鼎沸的大廳。
我渾身狼狽,嘔吐物的酸腐味若有似無。
與她身上的高定香水味形成鮮明的對比。
“嘖嘖,那不是沈家的破鞋嗎?今天又被哪個男模玩得站都站不穩了。”
“小聲點!人家姐姐可是活菩薩,天天給這個萬人騎的妹妹收拾爛攤子,感動全港呢!哈哈哈!”
沈麗華立刻擺出保護者的姿態,假意用身體爲我遮擋,實則暗中用力將我晃得更加站立不穩。
我一個趔趄幾乎要跪倒在地,狼狽的樣子瞬間引來更多視線。
路人紛紛舉起手機抓拍這港城豪門最精彩的笑料。
沈麗華彷佛沒看到他們,自顧自地大聲說:“若微,你看看你,太不懂事了。”
“不過沒關系,有姐姐在,姐姐會替你解決所有的問題。”
我昏沉地被她半拖半拽着,看着我“好姐姐”側臉。
恨意與找到真相的決心將我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