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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好好收着是真的小心翼翼收起來。
幾年前就連傭人都知道裴彥寒很珍惜我送的禮物。
會專門空出幾個房間,牆上放滿我們的照片,其餘細心擺放。
定期會自己親手去打掃,不許旁人觸碰。
陸可露鼻子紅紅的跟在他身邊,又恢復了正常。
我內心感嘆一聲陰魂不散。
“爲什麼打你的電話總是不接,消息也不回,幸虧這些年有秘書時不時告訴我你的近況,不然我得多擔心。”
電話卡早就被燒成了黑黢黢的一團。
至於秘書,瞥了眼陸可露,我漠不關心的去前台結賬。
“安汿,”裴彥寒拿着袖口姍姍來遲,“我來付......”
刷卡機已經提示付費成功。
男人眼底浮現懊惱,轉而抽出一張黑卡。
“你想在紐約玩多久就玩多久,所有消費都直接刷這張卡,不用舍不得給自己花錢。”
這些年他從來沒有收到過來自我這邊的扣款信息。
發的紅包轉賬也沒有被領取過。
想來我是在花自己的錢。
消費低,營養跟不上,難怪瘦了這麼多。
話音剛落,店員也緊跟着問道,“席太太,會員快到期了,需要再充個年卡會員嗎?”
有裴彥寒和陸可露在,我不想再在這裏浪費時間。
搖了搖頭接過卡,我提着東西離開。
裴彥寒怔在原地,手舉酸了才回過神。
眼前已經沒了我的影子。
“你剛剛喊她什麼?”
店員奇怪的重復了一遍。
“彥寒我們出去找找安汿姐吧,她......”陸可露難以言齒的看向店員,又收回視線,“剛剛也是這樣,她應該還在等你。”
反應過來她的意有所指,裴彥寒陰暗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直接快步走往車的方向。
陸可露有孕在身,走不快,落後了一大截。
可裴彥寒卻沒有等等她的意思。
她咬碎了一口銀牙,硬撐着繼續追。
瞧見我的身影時,又是內心一陣咒罵。
本以爲聽見店員說的話,他們不會再糾纏。
但對上裴彥寒含着笑意的眼睛,我漸漸沉下臉。
緊趕慢趕追上裴彥寒,陸可露哽咽着,“安汿姐,你不用離開威脅彥寒做選擇,我走,我會帶着孩子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那抹眸底的笑凝固,化作了冰冷的寒意。
陸可露還在帶着哭腔說。
“其實一看見你,我就知道自己必須要離開了,既然你花盡心思打聽到了我和彥寒的行程,就是徹底容不着我了。”
“我只是舍不得,所以沒有明說,但現在我不敢舍不得了,彥寒他很愛你,我無父無母,他不過是可憐我。”
裴彥寒緊張的去給她擦眼淚。
眉眼間布滿心疼。
“胡說什麼。”
眼看陸可露的淚斷了線似的止不住,傷心到渾身顫抖,他望向我。
“給露露道歉,你本不應該來的。”
我一言不發,只冷冷看着。
裴彥寒嘆了口氣,“安汿,她是孕婦,情緒不穩定,就當是哄哄她。”
諷刺的情緒在心裏積下厚厚一層。
我依舊沉默。
等陸可露哭沒勁了。
迫不得已在裴彥寒的哄聲中安靜下來,我才出聲。
“不是要一起吃頓飯嗎,去我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