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張古在坊市一刀斬殺黑蛇幫三幫主曹豹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在灰岩城內飛速傳開，引起了軒然大波。
黑蛇幫總舵，一座氣氛壓抑的大廳內。
幫主“黑蝰蛇”吳奎，一個面容陰鷙、太陽穴高高鼓起的中年漢子，正臉色鐵青地聽着手下戰戰兢兢的匯報。當他聽到曹豹被一刀分屍時，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鐵木桌上！
“咔嚓！” 厚重的鐵木桌應聲而碎！
“張古！古盟？！”吳奎的聲音如同毒蛇嘶鳴，充滿了暴怒和殺意，“哪來的過江龍，敢在我灰岩城撒野，殺我兄弟！”
曹豹是他手下得力幹將，更是他的結拜兄弟，如今當衆被殺，簡直是在他吳奎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若不能報仇，他黑蛇幫以後如何在灰岩城立足？
“幫主，那小子邪門得很！曹三爺在他手下連一招都沒走過！” 逃回來的幫衆哭訴道，“恐怕......恐怕是開元後期，甚至可能是築基期的高人僞裝......”
“放屁！”吳奎厲聲打斷，“築基期高人會來這鳥不拉屎的灰岩城？還會去坊市跟小攤販計較？定是修煉了某種厲害功法的開元境！說不定是其他城池派來試探的！”
話雖如此，吳奎心中卻也驚疑不定。曹豹的實力他是清楚的，開元初期巔峰，一手毒蛇劍法陰狠刁鑽，就算是他要拿下曹豹，也得費一番手腳。能一刀秒殺曹豹，對方實力絕對不容小覷，至少也是開元後期！
“查！給我查清楚這個張古和古盟的底細！特別是他從哪個方向來的！”吳奎陰沉下令。他雖怒，卻不蠢，在沒摸清對方底細前，不敢輕舉妄動。灰岩城勢力錯綜復雜，他可不想被人當槍使。
“是，幫主！”
與此同時，灰岩城其他勢力也收到了消息。
城主府內，城主嚴烈聽着管家的匯報，粗獷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哦？一刀殺了曹豹？有點意思。看來城裏來了個不安分的小家夥。盯着點，看看他能攪起多大風浪。只要不觸犯城規，不用管他。” 對他而言，只要不影響他的統治，下面的勢力狗咬狗，他樂見其成。
城東李家，家主李元放下茶杯，對身旁的長子李明道：“這個張古，不簡單。或許，是我們打破目前僵局的一個機會。派人接觸一下，表達一下善意，但不要深入。”
城西周家、以及幾個小幫派的首腦，也各自打着算盤。張古的突然出現，像一塊石頭投入死水，讓灰岩城暗流洶涌。
而對於這一切，身處漩渦中心的張古，卻仿佛渾然不覺。
他在城內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幹淨的旅店住下，要了兩間上房。他讓石海三人輪流值守，自己則關在房內，清點此行的收獲。
那柄凡階中品的短劍還算鋒利，可以備用。凝神草和金瘡藥都是實用之物。但最重要的，還是斬殺曹豹和那些幫衆帶來的系統獎勵。
【成功擊殺黑蛇幫衆（淬體期），獲得獎勵：微末氣血......】
【成功擊殺黑蛇幫三幫主曹豹（開元初期），獲得獎勵：凡階上品身法《靈蛇步》殘篇，中品靈石3。】
《靈蛇步》殘篇？張古心中一動。曹豹那套劍法雖然陰毒，但身法確實有獨到之處，這《靈蛇步》想必就是其核心。雖然只是殘篇，但若能融入自己的《疾風步》中，定能提升靈活性。
他毫不猶豫地開始參悟。有系統輔助，參悟功法武技事半功倍。僅僅一個時辰，他便初步掌握了《靈蛇步》的精髓，感覺身法更加靈動詭異。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灰岩城只有少數區域有簡陋的照明石）。
張古正在盤膝修煉，鞏固開元境初期的修爲，並嚐試沖擊開元境中期。忽然，他耳朵微動，聽到窗外傳來極其輕微的衣袂破風聲。
有人！
他瞬間收斂氣息，如同蟄伏的獵豹，目光銳利地看向窗口。
篤篤篤。
輕微的敲門聲響起，並非石海他們慣用的節奏。
“何人？”張古聲音平靜，手已按在了刀柄上。
門外傳來一個刻意壓低的、略顯蒼老的聲音：“張盟主，老朽並無惡意，特來拜會，有要事相商。”
張古眉頭微挑，這麼快就有人找上門了？他感知到門外只有一人，氣息大約在開元初期左右，似乎確實沒有敵意。
“進來。”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穿着灰色鬥篷、身形佝僂的老者閃身而入，迅速關好房門。他取下兜帽，露出一張布滿皺紋但眼神精明的臉，對着張古拱手行禮：“老朽李福，乃城東李家的管家，奉家主之命，特來拜見張盟主。”
李家？張古白天打探消息時略有耳聞，是灰岩城內僅次於城主府和黑蛇幫的幾股勢力之一，主要以經商和采藥爲業，與黑蛇幫素有嫌隙。
“李家？”張古依舊坐着，沒有起身，淡淡問道，“何事？”
李福對張古的冷淡態度不以爲意，反而更加恭敬：“張盟主白日神威，令人欽佩。那黑蛇幫吳奎睚眥必報，且與城主府關系曖昧，盟主需早作防備。”
“說重點。”張古不喜歡繞圈子。
李福幹笑一聲，壓低聲音道：“我家家主欣賞盟主少年英雄，願與盟主結個善緣。特命老朽送來一份薄禮，以及一個消息。”
說着，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和一個密封的信封，恭敬放在桌上。
“袋中是五十塊下品靈石，聊表心意。信封裏的消息，或許對盟主有用。”李福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是關於黑蛇幫背後靠山，以及他們近期可能對盟主不利的計劃。”
張古目光掃過布袋和信封，心中冷笑。這李家倒是會做人，既送了禮示好，又提供了可能存在的威脅信息，想借他這把刀去對付黑蛇幫？
“東西我收下了。”張古沒有拒絕，“替我謝過李家主。若無他事，請便。”
他沒有給出任何承諾，態度依舊冷淡。
李福似乎也不意外，再次拱手：“老朽告退，盟主若有任何需要，可到城東李氏商行尋我。”說完，便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
張古拿起信封，拆開。裏面是一張紙條，上面簡要寫着：黑蛇幫疑似與城外“血狼寨”有勾結，近期或有異動。吳奎已派人前往血狼寨求援。
血狼寨？張古眼中寒光一閃。這個名字，他在黑山部落就聽說過，是一夥規模更大、更加凶殘的流寇，據說其大當家是開元後期的高手，經常劫掠周邊部落和商隊。
“借刀殺人？還是想禍水東引？”張古指尖冒出一縷黑色煞氣，將紙條焚爲灰燼。
無論李家目的是什麼，這消息對他確實有用。黑蛇幫不足爲懼，但若加上一個凶名在外的血狼寨，倒是有點麻煩。
不過，也僅僅是麻煩而已。
張古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來吧，正好一並解決了，也省得我一個個去找。”
他非但不懼，反而有些期待。敵人越多越強，意味着系統的獎勵越豐厚！這灰岩城，就是他踏入荒州舞台的第一塊磨刀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