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年代,切勿考究】
1967年,滬市。
“義哥,要是溫書芹那個死丫頭不肯籤轉讓協議怎麼辦?”
“呵,她不會不籤的,那個腦子就跟她死去的媽一樣蠢,這麼多年都被我哄得團團轉。”
房間裏傳來一陣得意的笑聲。
溫書芹握着門把的手一頓,無數記憶涌入腦海,她堂堂首富獨女居然穿書了?
心裏無數髒話奔騰而過。
靠!
這個與她同名同姓女配的一生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憋屈!
溫書芹父親在建國之前就娶了一妻一妾,正妻是她的母親,杜月心女士。妾室是現在的繼母張月娥。
溫正義是個上門女婿,爲了杜家的財產,先是拋棄了張月娥與杜月心結婚,等杜月心生下孩子後又將張月娥納爲妾室。
所以溫書芹跟女主溫如夢只相差1歲。
杜月心離世的早,爲了避免女兒無人照應,在病床上硬撐着一口氣把名下所有財產轉到溫書芹名下。
這樣,就算有人想欺負女兒,也會看在龐大財產的份上,不敢輕舉妄動。
溫正義氣得半死,眼看財產就要到手了,結果全都被那個賤人轉到死丫頭的名下。
可沒辦法,爲了拿到財產,他只能忍氣吞聲日復一日的做好父親,騙取溫書芹的信任。
書裏,他確實是成功的把杜月心女士的財產全都收歸己有,然後又在短短兩天時間內賣掉,拿了錢逃到港城。
只剩溫書芹一人守着空宅,最後遭到革委會的清算,下放到農村。不僅住牛棚,還時不時的被拉出來批、鬥。
不過,現在她來了,就絕對不可能讓溫正義的陰謀得逞!
溫書芹鬆開門把手,轉身回到房間。
躺在鬆軟的大床上,她摸着精致的下巴把劇情全部過濾一遍,篩選出有用的信息。
已知這本《錦鯉六零,港城少爺夜夜寵》的小說,是以她庶妹溫如夢的視角展開。
她身上帶着錦鯉系統,只要溫書芹這個炮灰女配過的越慘,溫如夢得到的氣運越多。
相反,溫書芹要是過得好,溫如夢的氣運就會慢慢流失,變得越來越倒黴。
溫書芹作爲首富獨生女,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長大,哪裏受過這種氣?她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讓溫如夢好過。
“篤篤。”敲門聲響起。
“芹芹,我有話跟你說。”
溫正義前兩天收到風聲,說現在上頭政策有變,他們這群原先躲過一劫的資本家都得完蛋!
作爲資本主義氣息最濃厚的滬市,一時間人人自危,要麼拋賣財產轉移港城,要麼出國。
溫正義也怕革委會的人追到他頭上來,想轉移財產去港城,可杜家財產大頭還在溫書芹手上,他努力那麼久就想過上人上人的生活,讓他放棄那麼大筆財產,絕對做不到!
溫書芹心裏冷哼,該來的總算來了。
她溫吞的打開門,像往常一樣乖巧的問:“爸爸,有什麼事嗎?”
溫正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掩蓋眼裏的厭惡,這個死丫頭跟杜月心那個賤人越來越像了。
“沒什麼大事,爸就是拿兩份資料過來讓你籤。”
溫正義怕她會生疑,又接着補充:“你媽媽在思南路有兩棟小洋房,爸覺得空着還要請人去打理挺麻煩的,不如賣掉拿點資金給爸爸周轉。”
“這兩份就是同意書,你籤上名字就行。”
他循循善誘,笑容和藹可親。
不得不說,軟飯男就是會僞裝。
溫書芹揚起笑臉,“好啊。”她拿起鋼筆,就在筆尖準備落下的那一刻,溫正義難掩激動,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謀求那麼久的龐大財產終於要到手了!
“啪!”
溫書芹欣賞完他的變臉表情,把筆隨意的放下。
“怎、怎麼了?”溫正義氣的咬緊牙根,卻還是不敢流露出半分情緒,忍着怒火詢問。
這個下賤胚子果然跟她那個賤人媽一樣討厭,比不上如夢一根毫毛!
“哎喲。”溫書芹後退兩步,虛弱的捂着額頭,輕輕咳嗽了兩聲:“爸,剛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我想要籤名字的時候,頭突然像針扎一樣痛,你說是不是媽不想要我賣掉她的房子呀?”
她別過臉去,肩膀微微顫抖,喉間溢出若有似無的咽嗚,“爸,其實我覺得媽一直在這房子裏從來沒有離開過。”
“這次的事情肯定是警告,那不然爲什麼我的腦袋早不疼晚不疼,偏偏要籤字的時候就痛。”
溫正義咽了咽口水,身體下意識一抖,他厲聲道:“別胡言亂語,這世間怎麼會有鬼?”
說完,轉身慌不擇路的離開了,那背影有幾分逃跑的意味。
溫書芹拍了拍衣裙,哼,死老頭子做賊心虛!
當晚,溫家別墅就偷偷摸摸的來了三個道士。
“太上有令,玄武降靈!天地玄宗,萬炁本根,急急如律令!”
道士揮動桃木劍,念動咒語,過了一會兒,道士擦了擦臉上的汗,“溫先生,你家別墅有一只留戀人間的惡鬼作祟。”
溫正義如臨大敵:“你們還不趕緊把它收了去!”
這惡鬼肯定是那個該死的杜月心!
生前讓他受盡恥辱,死後居然還攪得家裏不得安寧,死賤人!
怪不得壽命那麼短,肯定是作惡太多了!
溫正義滿臉厭惡。
張月娥跟幾個傭人站在一起,穿着一身竹青色旗袍,那張保養得體的臉揚的高高的,漫不經心的擺弄手裏的蔻色指甲,“咱們溫家別的不多就錢多,只要你們能把惡鬼收了去,給多少錢都沒問題。”
溫正義怕鬼,她可不怕,在她眼裏人可比鬼恐怖多了,人會吃人,而鬼卻不能。
杜月心,你出身名門又如何?不僅男人被她享用,這偌大的家產也落到她這個小學都沒畢業的女人手裏。
哼,這就叫風水輪流轉!
道士滿臉堆笑,“沒問題,這個惡鬼道行不太深,憑我師徒三人就能輕鬆解決。”
說完,他們又開始假模假樣的做法。
樓上,溫書芹站在窗台手撐着下巴,百無聊賴的看着下面,她一眼就看出底下那三個是坑蒙拐騙的假道士。
現在國家反封建的風刮得厲害,真道士早就偷偷躲起來了,哪裏還會大張旗鼓的出來作法。
過了不久,一場法事終於結束。
溫正義心裏的大石也終於落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