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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眼神微顫,連忙拿着輸完的吊瓶離開。
房間瞬間安靜得仿佛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清。
傅恃明在片刻的沉默後,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口解釋:
“我和江子鶯的確曾是戀人關系,但我和她早就不可能了,我甚至恨慘了她,當年傅家破產,她不僅扭頭就投向別人懷抱,還拿錢羞辱我,我們鬧得很不愉快。”
“如今她又落魄,這才找到我這兒來,想讓我幫她介紹一份工作,讓她來試崗保潔,也只是想報復她。”
“昨晚之所以要救她,也是因爲我不想看到你後悔。”傅恃明伸手捏住黎春夏的掌心,輕輕揉捏,“你一時賭氣才將她隨手送人,等冷靜下來了,少不了又要後悔自己沖動害了別人。”
“春夏,我怎麼舍得看到你後悔難過的樣子呢?”
他的眼神誠懇、真摯。
如果不是那晚在會所聽到他的“真心”,黎春夏必定會再次陷入他的溫柔陷阱。
如今,看着這張溫潤如玉的面孔,黎春夏只覺得他虛僞至極!
她揮手打翻那碗花生粥,卻看到撒開的花生粥裏,有兩三只鮮蝦。
而黎春夏,海鮮過敏。
黎春夏突然就想起,私家偵探遞給她的資料中,曾寫過傅恃明和江子鶯過去最常去的一家店,是海鮮店。
因爲江子鶯最喜歡吃海鮮......
胸口宛如被豁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一陣令人窒息的疼痛漫開,黎春夏手指蜷縮,瞬間失了所有力氣。
她嘲諷至極:“那如果我說,我一定要離婚呢?”
在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後,傅恃明喉間終於溢出一聲無奈嘆息:
“春夏,如果去辦個離婚手續就能讓你開心一點的話,可以。”
“我人生最大的目標就是讓你開心、快樂、幸福。”
“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竭盡全力配合。”
說到這裏,傅恃明話音陡轉:“只是,等你氣消了,想去撤銷離婚登記,千萬不要覺得丟臉,可以隨時聯系我,嗯?”
他神色篤定、從容。
像是拿準了,黎春夏一定會後悔。
一定不會舍得離開他。
可黎春夏只是冷笑一聲,立刻和傅恃明出發去民政局。
路上,傅恃明不停低頭看手機、回消息。
仿佛有什麼極其重要的大事。
終於抵達民政局,黎春夏下車後,傅恃明卻倏地頓住。
他滿臉抱歉:“春夏,公司有急事,改天再來,好不好?”
黎春夏甚至沒來得及拒絕,車門便被“砰”的合上。
邁巴赫揚長而去。
黎春夏難以置信地站在街角,寒風凜冽如刀,狠狠刮在臉上。
憤怒一涌而上,她幾乎是抖着手給黎父發去消息:“爸,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要和傅恃明離婚!”
黎父難掩震驚:“你不是此生非傅恃明不嫁嗎?怎麼突然要離婚?”
“他出軌了。”黎春夏的嗓音難掩顫抖,“爸,別再問了,十天後,我想看到我和他的離婚證......”
黎父深吸一口氣:“好。”
掛完電話,黎春夏才看到傅氏集團大群裏拉進來一個“新人”。她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江子鶯,剛剛才在傅總那裏面試成功,接手助理工作,以後請大家多多指教。】
原來,傅恃明走得這麼急,是爲了趕回去面試江子鶯!
黎春夏眼中不由閃過一抹譏諷之色。
這就是傅恃明所謂的“恨慘了她”。
如果真的只是“恨”,她怎麼可能從“保潔”變成“助理”!
深冬凜冽的寒風刮在她嬌嫩的皮膚上,宛如鏽刀般狠狠刺痛她。
黎春夏疲憊不堪地閉上雙眼,終於等來司機。
可就在車門打開的瞬間,一個裝滿開水的保溫杯,突然狠狠朝她砸來!
滾燙的水瞬間灑了她滿身,火辣辣的刺痛感讓黎春夏發出一聲慘呼。
“就是她!”
一群彪形大漢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
“那個慈善基金會就是她名下的,就是她假借慈善名義,把我們老娘當成是血包!”
“砰”的一聲!男人一拳狠狠砸在黎春夏的臉上,瞬間鼻血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