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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狗血虐文裏早死的白月光,好在18歲那年我覺醒了。
但我無力改變現狀,依舊是男主的保姆,養妹的血包,所有人的出氣筒。
因爲我重病的媽媽還在他手裏。
直到22歲時,我偶然救下落難的神仙。
作爲回報,他要許我一個願望。
我鄭重點頭,“那我要他們全都死。”
神仙連忙搖頭。
“不行!無故殺凡人是會受天罰的。”
“不過這一個月我會跟在你身邊。如果你能讓我看見他們傷害你的一百件事。“
“我就給你一個能作用在他們身上的願望,當然,不能直接要命。”
我的眼睛又亮起來:
“除了不能要命之外全部都可以嗎?”
......
神仙看着我嘴角那抹笑意,往後飄了半步。
“還有一點,必須是他們主動傷害你,你不能故意挑釁。”
我又笑了。
“他們對我的惡意,從來不需要我主動挑釁。”
話音未落,蘇薇薇就大叫起來:
“姜魚!死哪兒去了?我的燕窩呢!”
那語氣太不禮貌,神仙皺起每天,我平靜地轉身下樓。
廚房裏,燉盅正冒着熱氣。
我剛墊着布將它取出,就看見蘇薇薇倚在門邊,睡袍鬆垮。
她是顧長風的女兄弟,明明只是借住,卻比我更像女主人。
“磨蹭什麼?”她蹙眉不滿,“端過來。”
我捧着燉盅走近,她抬手就推。
“你想燙死我啊?”
燉盅被掀翻,滾燙的燕窩潑在我手背上,瞬間紅腫起泡。
神仙急了:“你手這樣了得馬上去醫院處理!”
我疼出了冷汗,卻依舊面不改色。
蘇薇薇卻很雲淡風輕:
“重燉。吹涼了再端來。”
我蹲下身,拾起地上的陶瓷碎片。
神仙飄在我身邊,小聲說:“這算一件。”
我沒說話,重新從櫃子裏取出燕窩。
“她經常這樣?”神仙問。
“每天。”
收拾完已近十點。
我把新燉好的燕窩端給蘇薇薇。
“喂我。”
我舀起一勺,輕輕吹涼,遞到她唇邊。
她抿了一口,卻全噴在我臉上。
“什麼怪味?你是不是偷工減料了?”
溫熱的液體順着我的臉頰往下淌。
我抹了把臉:
“和往常一樣的做法。”
“還敢頂嘴?!”
她揚手就是一記耳光。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
神仙在我身邊氣得虛影都在晃:“這算第二件!她怎麼能——”
“習慣了。”我輕聲說。
這時,顧長風走了進來。
他是我的未婚夫,也是這本虐文的男主角。
他脫下西裝外套,習慣性地扔向我。
我燙傷的手卻使不上勁。
外套掉在地上。
顧長風眼神一冷:
“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對不起。”我彎腰想撿起外套。
“慢着。”他的皮鞋停在我眼前,“你脖子上那條項鏈,是你父親留下的吧?”
我手指一顫。
他又說:“給薇薇。她喜歡。”
神仙在我耳邊急道:
“這是你父親唯一的遺物!你母親多珍視它,你忘了?”
我卻平靜地摘下項鏈,遞給蘇薇薇:
“若忤逆他,他有的是法子折磨我和媽媽。你放心,我活不久了,死後我會親自向爸爸賠罪。”
神仙啞然無聲。
蘇薇薇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伸手來接。
顧長風也滿意地點頭:“乖一點,我不會虧待你。”
話音未落,蘇薇薇突然尖叫着縮回手,指尖滲出血珠“這項鏈劃傷我了!”
顧長風臉色一沉,反手就給我一巴掌。
又心疼地把蘇薇薇摟緊懷裏。
我立刻跪下。
“明明是她自己劃的!”神仙又氣又急,“我看見了!”
我垂着眼:“習慣了。”
蘇薇薇在顧長風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長風,嫂子是不是很討厭我?要不......我還是搬出去吧......”
顧長風看向我的眼神更冷了。
我心下一沉,迅速把口袋裏的暖寶寶塞進鞋裏。
神仙一愣:“你做什麼?”
下一秒,顧長風下令:
“來人,把她衣服扒了,扔外面雪地裏跪着。”
幾個傭人上前粗魯地撕扯我的衣物。
我被赤身拖到門外,寒風割得我五髒六腑都在痛。
神仙在我身邊急得團團轉:
“他們怎麼能這樣!這算十件!不,二十件!”
我跪在雪地裏控制不住地顫抖,卻勉強扯出一個笑:
“別急......鞋底還有暖寶寶......”
神仙有些哽咽。
就在我即將沉入黑暗時,一件外套兜頭扔來。
我僵硬地抬起頭。
顧長風站在門廊下,面容隱在陰影裏,看不清表情。
“醫院通知,你媽媽的治療費漲了百分之四十。”
我幾乎都跪不穩了:
“怎麼、漲這麼多?”
“床位費和靶向藥都調價了。”他語氣平淡,“這次的錢我墊了,從你下下月生活費裏扣。”
下下個月......
那下個月媽媽怎麼辦?
“長風,我能不能先......”
“不能。”他幹脆地打斷我,“家裏不養閒人。嫌累,你可以走。”
可以走。
帶着停藥的媽媽一起走。
然後看着她死。
我低下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知道了。”
我換上出門的衣服,神仙很欣慰:
“這就對了,去醫院看看吧,女孩子身上留疤不好。”
我沒應聲,徑直走向城市另一端最繁華的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