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美麗的小姐,請您不要生氣,這只是一個契約而已。”男人用不緊不慢的語氣說着。
“這到底是什麼?”她查看着自己的手腕,當然看不到什麼東西,那種感覺持續了一秒就沒有了。
她站起身怒吼:“你這家夥,你犯法了知道嗎,非法闖入民宅,限制她人自由,你踏馬的我要報警!我告訴你你完蛋了!”
她撥着報警號碼,還沒點撥通,這男人卻走到陽台。
墨暗家住的這棟樓類型是比較好的,每家的占地面積基本上都有一百二十平方米左右。
女人的房子戶型也不例外,陽台外面是高空,旁邊有下水管道分布,和空調外機,陽台的空間還是蠻大的。
墨暗以爲神秘人要從陽台離開,爬到隔壁的平台上面然後進入樓道內逃走,然而他卻翻過欄杆……
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跨過欄杆,身子前傾要跳下去的樣子。
男人回頭,左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哦,瞧我這糟糕的記性,女士和先生,差點忘了告訴你們,你們被我打上的契約是無法超過一百米距離的,一旦超過你們會死哦!我希望等我再次見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可以好好活着把貨物帶給我。如果你們沒把貨物給我的話,我一定會用我那華麗的靴子狠狠踢你們的屁股!”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從剛才開始就莫名其妙的!把話說清楚。”他終於鼓起勇氣質問他。
可惜晚了,神秘人已經跳下去了,墨暗甚至以爲他要學李連節扒着下層的欄杆這樣子,用超強臂力一層一層地速降,或者利用空調外機來進行緩沖,然後通過窗戶進入下一層樓。
結果沒有,他直接選擇了速度最快的一種方式,那就是自由落體。
沖到陽台往下看去,哪有什麼男人,雖說是二十多層樓,看下面只有小小的一團,但屍體從那麼高的地方下落導致爆體,濺射得到處都是的血液應該可以看見才是。
什麼都沒有,他消失了,如果說他降落在下面平台或者空調外機上,假設人真的能有如此強大的核心力量,那也應該會發出很大的降落聲音,墨暗卻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到底在說什麼啊?什麼契約,什麼超過一百米就會死,什麼帶給貨物給你……”他小聲地自言自語。
“這到底是什麼鬼啊?”她的呢喃從背後傳來,轉頭,那女人也走到陽台查看情況了。“我的天啊,這一定是噩夢,我肯定是熬夜熬傻了!快醒過來啊。”
她用力拍着自己的臉頰,打得“啪啪”響,臉都被拍紅了,他連忙出聲阻止。“沒用的,這是真的,你不要逃避了。”
“那現在怎麼辦嘛!”她癱坐在地上。
“暫且先……按照他說的做吧,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超乎常識的事情……這個世界絕對要發生大事了。”墨暗臉頰發燙,斷斷續續地說。
“啊!這是?你看這裏有一串數字。上面寫着2.36?這是什麼意思啊?”
她將手腕上的血色數字給他看,她湊近的時候數字變成了1.13。
墨暗摸了摸後脖頸,說:“離我遠一點。”
她照做,他查看手腕,果然數字開始增加,剛好是他們之間的距離,目前是5.72。
“算他良心,這個還能精準到小數點後兩位,那如果到時候距離超過了小數點後三位呢?如果不顯示的話,一不小心豈不就完蛋了。要是距離剛好達到100.001什麼的,是不是不顯示也會死啊?”墨暗說。
“喂,你可不能遠離我啊,我不想死。”她說。
“廢話,難道我就想死嘛?”話是這麼說,但他剛剛才自殺未遂。
“你要回家嗎?”
墨暗愣住,“爲什麼這麼說,現在有家也回不去了,這個契約沒搞清楚之前,我們還是照他說的做吧。”
“你不回家的話,那就在我家住下吧,我逛了一上午的街,現在有點累了,哎呀,莫名其妙地就和陌生男人開始同居了,還是被迫的,真刺激呢,你說是吧?”她癱坐在沙發上,然後勉強起身用手指夠到遙控器打開電視。
“你,從冰箱裏給我拿瓶飲料過來。”她隨意的語氣好像墨暗是她雇傭來的傭人一樣。
“不是,你……”
“快點!你在我家住,我沒要你錢已經很好了,以後我家的家務你都要包,包括洗衣服做飯洗碗啊等等等,還有我吩咐的一些事你也要做!作爲報酬的話,可以免你房租。”
她瞥了他一眼,即使是躺在沙發上,眼神也是高高在上地蔑視。
她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讓墨暗呆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說:“不是你什麼意思啊你,你還使喚上我了,就算是同居,那也不能這樣對我吧?”
“錢都沒有還裝上大爺了。”
“不是你怎麼知道我沒錢啊?”
“那我問你,你身上的鞋子是在哪買的?”
“幹嘛告訴你,反正很貴。”
“貴嘛?那它都穿開膠了,你爲什麼還不去修一下,你全身上下一個名牌都沒有,怕不是在拼夕夕買的呢?”
“沒有就沒有咯,那又怎樣呢?”
“好好好,那你就去給我拿飲料啊!窮鬼!住我家就得遵照我的規矩!”
“喂,我說你真的要心安理得地坐在這裏嗎?你真的不想搞清楚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嘛?”他愣了片刻,慢悠悠從冰箱裏拿了一瓶可樂給她。
她朝他翻了個白眼,“不要可樂啊,要芬達。”
“嘖。”墨暗照做。
她喝下汽水,鞋都不脫就把腳搭在茶幾上。
墨暗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直勾勾地站着,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角摩挲。
她聚精會神地看着電視,完全沒有在意他的目光。
看了兩分鍾,她打了個哈欠,隨後關掉電視:“我睡覺了,你幫我把客廳的窗簾拉上。”
將窗簾拉上後,慢慢走到她旁邊,“還有什麼事嗎?大小姐?沒有我就一邊去了。”
她鬆懈地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毫無防備。
“早知道就不來這裏了,好煩啊,現在你還不去解決,在這裏擺爛。真難伺候。”墨暗皺眉抱怨。
卻不料下一秒她突然站起身,一腳踢中他的胸口,這一腳她很用力,很突然,來不及防守,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腳。
她這一腳將他的肺裏面的空氣踢出,一口氣沒有喘過來,身體失去平衡地向後倒,被茶幾抵住。
墨暗難以置信:“你要幹什麼?你瘋了!你不要逼我!你打不過我的。”
“幹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她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雙臂張開抵在沙發的靠枕上,身體陷進沙發內,右腳卻用力地踹着他的鼻子,墨暗本來想要反擊,卻被這一腳猝不及防地擊中,鼻血隨着踢擊噴出,欲撲倒她的動作也被打斷了。
她繼續說:“我擺在門口的鞋子,被你動了吧?我出門之前明明擺在中間的鞋櫃位置,但是回來時,鞋子卻擺放在鞋櫃的左側,是你驚慌失措的時候來不及把鞋子放回原位,對吧?你站在門外,裝成只是惡作劇按門鈴,但是我家的智能門鎖顯示的是開鎖狀態,我不管是不是那個男人先進的我的房子,但是你都擺脫不了嫌疑。”
她的鞋子上沾了鼻血,用沾着他鼻血的左腳踩住他的胸口,用力地踩踏。
做心髒按壓如果用力過大都有可能將患者的肋骨按骨折,更何況是力量更大的腳踩,墨暗的神經因爲胸口的壓力異常緊繃,汗珠從臉上不斷涌現,肋骨壓迫內髒的感覺讓他感受到了死亡。
她更加用力,茶幾抵不住這力量,開始往後挪動,他因爲疼痛發出低沉的痛苦呻吟。如果茶幾重量比較輕還好,這樣被她踩着的力量就會被茶幾的滑動而卸力。
但是最糟糕的情況就是茶幾很重,結結實實地承受着這份力。
“你這變態玩意,我早就知道有你們這種人,趁着女孩子出門就跑到她的鞋櫃那裏做這些肮髒下流的事情!我在手機上早就看到這類視頻了,你(消音)的。你不是喜歡這樣嗎?我踩着你明明很疼,但是你也很爽吧?”
“不是這樣的!”他短時間內想不出什麼能夠自證的辦法。
他正要用力地用拳頭攻擊她踩着的腿,她卻把腿收回去了。
“接下來的相處時間內,在我找到解題辦法前,你不準對我有半分不好的想法,我隨時可以報警,我的電子鎖是有監控功能的,你的所作所爲將會是你進入牢獄前的留影紀念!而且不是有個一百米的契約嗎?如果你敢對我做出那種事情,我不介意試一下這個契約的真假。”
他冷汗直冒。
“對不起……”墨暗小聲的道歉。
“接下來我睡覺了,你愛去哪去哪,廚房客廳的地板都有你睡的地方,滾吧,敢碰我你就死定了。哦對了,你也別想趁着我睡覺攻擊我,我的家裏人和男朋友要是幾天內沒聯系上我,就會報警哦,他們知道我住哪裏的。”
她拿起一旁沙發上的毛毯蓋着肚子,鞋都沒脫就這麼在沙發上睡覺了。
墨暗喘着粗氣,就這麼躺在地上,看着她家的天花板發呆。
下一秒,他起身看了看她,她仰躺着,聽到他起身的聲音便睜開眼睛看着他。
墨暗想轉移她的注意力:“我可以去拿瓶水嘛?”
“不可以!我喝的時候你才可以喝!”她厲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