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快吃吧,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溫婉接過筷子的時候,指尖點了點溫蘿的額頭,“你呀,現在倒是管起你媽來了。”
溫蘿看着溫婉用飯,在看到對方過分消瘦的臉頰和手腕時,眼眶有些發熱。
怕溫婉察覺到自己的異樣,拿起床頭櫃的水果刀削皮。
溫婉食量本來就小,現在生病了更是吃不下幾口,但因爲是女兒買的,硬生生地吃完了大半碗。
連帶着一整個蘋果都下了肚。
溫婉看着溫蘿收拾垃圾的動作,注意到她臉上一直就沒摘下來的口罩,奇怪的問道。
“小蘿,你這口罩戴着不悶嗎?”
溫蘿頓了下,面不改色地回了句:“我最近感冒了,怕傳染給您。”
聞言,溫婉的眼裏瞬間染上擔憂,“那你感冒的嚴不嚴重啊?”
“沒事,就總想打噴嚏。”溫蘿回答。
“你這孩子就是不知道照顧自己,”溫婉嘆息着看了眼窗外烏沉的天氣,“這幾天三天兩頭的下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出晴。”
她回頭又對着溫蘿道:“你記得回去按時吃藥。”
溫蘿點着頭應了聲,溫婉這才放下心來,又絮絮叨叨的拉着她說了好一會兒話。
溫蘿只是安靜的聽着,時不時地附和溫婉表達出自己的觀點。
想到什麼,溫婉的神忽然有些爲難,枯瘦的手輕輕握着溫蘿的。
“這幾天花了不少錢吧。”
“您別擔心,我最近給一個家裏挺富有的小孩家教,那家人結課費給的挺多的。”
聽她這麼說,溫婉心下微鬆,隨即又有些遲疑的問。
“真的嗎?”
溫蘿說起謊來一生二熟,此時連微表情都沒有一個。
“當然是真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女兒有多厲害?”
提到這個,溫婉的語氣驕傲起來,“那可不是,我女兒就是厲害。”
溫蘿淡笑一聲,見她眼中止不住的困倦,又說了幾句,就強烈要求溫婉休息了。
溫蘿坐在旁邊靜靜的看着,在溫婉睡着以後,腳步不可聞的出了病房。
病房外,午休好穿着藍色工作服的護工正朝着這裏走,在看到門口的溫蘿時,和她打了個招呼。
溫蘿問護工:“我媽她最近狀態怎麼樣?”
護工瞥了眼溫婉所在的病房,答道。
“最近食量下降了不少,都是吃幾口就吃不下了。”護工繼續說,“而且夜裏要咳嗽好多次才能睡着。”
護工說完,眼角的皺紋都透着憂色。
因爲這些症狀,都代表着溫婉病情加重了。
溫蘿想到溫婉吃完的大半碗飯,眼睫低低垂着,隨後揚起嘴角對護工笑了笑。
“多謝,楊姨還麻煩您多注意注意我媽,她有什麼事兒,您發消息告訴我。”
“嗐!有啥好謝的,我還拿着你給的工錢呢,肯定十足十的負責任。”
聽完她的保證,溫蘿離開了。
楊姨站在原地看着溫蘿離開的背影,想起對方的年紀,又看了眼病房,嘆惋的說了聲。
“造孽啊……”
溫蘿一邊走路,一邊單手握着手機,看招聘軟件裏的招聘廣告。
由於太過專注,導致撞上了人才從自我狀態中抽離。
溫蘿下意識的就道了歉。
被撞的女生似乎有什麼急事,說了句不礙事後,就朝着她身後不遠處熱鬧的人群跑去。
溫蘿順着女生的方向看了看,許多人和女生手裏拿着一樣的應援牌,只是顏色不同。
其中有張應援牌上的名字有些眼熟,溫蘿以爲是錯覺,收回目光就準備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