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直站在暗處的男子摘下兜帽。
“昭野！”
公公不可置信：“昭野你還活着！”
宋婉婉像是見鬼了一般：“你、你怎麼可能還活着！”
陸昭野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怎麼，我還活着，你很失望？”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她趕緊閉嘴，惶恐地盯着陸正澤，後者已經驚到全身僵硬。
“大哥......”
陸昭野大大方方地在上席落座。
他點了個府醫當衆爲他把脈。
府醫汗如雨滴：“大少爺龍精虎猛，非比尋常。”
衆人辛苦憋笑，又不敢笑得太大聲。
陸正澤身形搖晃幾乎要站不穩，怔怔地問道：“你爲何要假死！”
他冷笑：“我若是真死了，哪有機會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出大戲呢？”
宋婉婉膝行爬到陸昭野面前，一張臉漲得通紅。
“夫君，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她指着陸正澤，嗓音發抖：“這一切都是陸正澤強迫我的！”
陸正澤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宋婉婉顧不得許多，當場推翻自己先前說的話。
“那一夜你不肯碰我，我以爲你當真不舉，只能求陸正澤救我。”
“我本想讓他悄悄叫大夫過來，可他禽獸不如強迫了我！還叫了六次水！”
“第二天他還威脅我不能將此事說出去，否則就要我身敗名裂！”
我眉梢一挑。
原來三個月前那一晚，叫水的是他們二人。
在宋婉婉的話語中，那些書信往來全是被逼無奈，緩兵之計。
閨戲圖是陸正澤逼她畫的。
就連靈堂上的事情，也都是陸正澤逼的。
她還不忘污蔑我一把：“林如茵熬春情湯，陸正澤強迫我，這對夫妻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夫君，你要相信我啊！”
我氣笑了：“這麼說來，你倒是純潔無辜如一朵白蓮花。”
陸正澤只覺得怒火中燒，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賤人！事到如今你竟想犧牲我，保全你自己！”
他撩袍下跪，義正言辭地指控是宋婉婉先勾引他。
宋婉婉氣得撲到陸正澤身上大罵不止。
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鄭氏不耐煩地嗤之以鼻：“你們二人如今是狗咬狗，我看也不用抓什麼賊人了，無非就是奸夫淫婦的把戲，還要攀咬旁人作甚！”
她身後的其他貴人贊同無比。
一時間，衆人開始議論如何處置陸正澤和宋婉婉二人。
“弟弟和長嫂私通，有違人倫，按理說該逐出族譜！”
“之前尚書家的次子與長嫂被人捉奸在床，次子被貶爲庶人，長嫂被送去鄉下了，宣平侯也可效仿尚書大人......”
公公鐵青着臉：“歸根結底這始終是我們陸家的家事......”
眼見他有趕人之意，鄭氏拉着我的手替我說話。
“如茵既然喊了我們一聲叔伯嬸姨，求我們替她做主，那我們必須爲她要個說法！”
手心手背都是肉，公公只能求助陸昭野。
“昭野，一個是你弟弟，一個是你妻子，你想如何處置？”
陸昭野支着下巴，目光從宋婉婉等人一一掃過。
最終落在我臉上，有些意味深長。
“你說呢？”
我朗聲道：
“我要陸正澤補償我十萬兩白銀。”
陸昭野點點頭。
“他對不起你，補償金銀是應該的。”
“最重要的是，我要和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