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裏,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
蘇染並不知道書房裏發生的驚心動魄,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她只知道,陳醫生告訴她,她的身體沒問題!
這幾個字,就像是天籟之音,瞬間擊碎了籠罩在她頭頂三年的烏雲。
原來,她不是廢人。
原來,她也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雖然那個男人這三年從來沒有碰過她,但她一直自卑地以爲,是因爲自己身體有缺陷,所以傅景行才對她提不起興趣。她甚至在無數個深夜裏自責,覺得自己對不起傅家。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極!
那個渣男,恐怕早就知道她沒問題,卻故意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她,打擊她,讓她在自卑中對他言聽計從!
“心情不錯?”
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打斷了蘇染的思緒。
蘇染回過頭,就看到傅司宴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他換了一身深灰色的居家服,少了幾分商場上的凌厲,多了幾分慵懶的貴氣。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在他周身鍍上了一層金邊,那張俊美如鑄的臉龐此刻看起來格外柔和。
蘇染臉上還掛着未幹的淚痕,但笑容卻比陽光還要燦爛:“嗯!陳醫生說我身體沒問題,只是有點宮寒!傅司宴,謝謝你!”
她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如果不是傅司宴堅持要帶陳醫生來,如果不是他的強勢介入,她可能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裏,背着那個沉重的黑鍋過一輩子。
看着她明媚如花的笑靨,傅司宴心中的陰霾瞬間散去了一大半。
他走到秋千旁,高大的身影將蘇染籠罩其中。
“傻瓜。”
他輕嘆一聲,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腹輕輕拂過她眼角的淚珠。
他的動作很慢,很輕,帶着一種小心翼翼的珍視。指尖粗礪的溫熱觸感劃過嬌嫩的肌膚,激起一陣細微的電流,讓蘇染不由自主地顫栗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想躲,卻被他溫熱的掌心托住了臉頰。
“別動。”
傅司宴的聲音低啞,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寵溺,“妝都哭花了,像個小花貓。”
蘇染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哪有……我沒化妝。”
“嗯,天生麗質。”傅司宴從善如流地接道,拇指在她泛紅的眼尾輕輕摩挲了一下,眼神深邃得讓人不敢直視。
那種眼神,不像是看合作夥伴,倒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蘇染的心跳漏了一拍,慌亂地別開視線:“那個……陳醫生走了嗎?”
“走了。”傅司宴收回手,插進褲兜裏,恢復了平日裏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既然身體沒問題,那就按時吃藥,好好養着。”
他頓了頓,突然俯下身,雙手撐在秋千兩側,將蘇染圈在自己和秋千之間。
那張俊臉驟然放大,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蘇染的臉上,帶着淡淡的薄荷煙草味,霸道又撩人。
“畢竟……”他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聲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尾音,“以後,還要給我生孩子呢。”
蘇染的腦子“轟”的一聲炸了,臉紅得像個熟透的番茄。
她猛地推了他一把,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誰要給你生孩子!傅司宴,你別得寸進尺!我們可是籤了協議的,是假結婚!”
“是嗎?”
傅司宴紋絲不動,反而湊得更近了,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他看着她羞惱的樣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可是,爺爺剛才打電話來,讓我們今晚回老宅吃飯。”
“回……回老宅?”蘇染一愣,剛才的羞澀瞬間被緊張取代,“見家長?”
雖然她和傅司宴領了證,但除了傅司宴,她還沒見過傅家的其他人。聽說傅家老爺子是出了名的嚴厲,而且傅家這種頂級豪門,規矩肯定多得嚇人。
“怎麼,怕了?”傅司宴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激將法?
蘇染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底氣十足:“誰怕了!我連傅景行那種渣男都敢打,還怕幾個老頭子?”
她可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輩子,沒有什麼能讓她退縮!
傅司宴看着她這副鬥志昂揚、像只炸毛小獅子一樣的可愛模樣,忍不住低笑出聲。
他直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遍。
傅司宴看着她鬥志昂揚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好。那今晚,就看你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