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冬夜寒潮來襲,寒霧裹着半山涼意。
加多利山道的獨棟別墅裏,壁爐燒的很旺,幹燥悶熱得溫度,烘得人眼皮發沉。
姜霧陷在黑色天鵝絨沙發裏,眯着眼目光沉沉的打量着久違回港的丈夫,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今天是她二十三歲生日。
就在半個小時前,她被通知很快就要做媽咪了。
只不過是眼前這個七歲男孩子的後媽。
結婚一年,孩子七歲。
嫁入港城頂級豪門的裴家二少奶奶無痛當媽。
“阿野,你呢個衰仔,你點做得岀呢種事㗎?”
姜霧神情倦怠的聽着婆婆嘴上數落兒子。
可是從這孩子被領進門開始,婆婆臉上的笑容再沒散開過。
裴牧野摟着兒子的肩膀,“大佬一直唔生,等我幫裴家添丁進口啦!”
被帶回來的私生子倒也不認生。
他站在爸爸身邊,偷偷朝着新媽咪豎起中指,唇語撇出髒話。
姜霧沒看懂他在說什麼,能肯定罵的挺髒的。
衰崽剛進門就來立威風,姜霧扯扯唇角,冷淡的撇開眼。
老公帶回來個衰崽,倒也不奇怪。
姜霧眼裏,裴牧野的劣質基因不應該延續。
怎麼能指望着超雄男,憋出什麼好東西。
賤人生賤種……
“辰辰是裴家的孩子,既然已經認下了,不能讓孩子流落在外。”
裴夫人看姜霧一直不講話,這才舍得放開孫子。
她走到姜霧身旁坐下,握着她的手勸道:“你是阿野的妻子,要學多體諒丈夫,這件事你要多擔待。”
姜霧笑着把手抽離:“媽咪,家裏添丁進口是好事,我能理解,您不用考慮我。”
裴夫人滿意的點頭。
她花了八千萬港幣買到家的兒媳,性價比可以。
姜霧這女仔,沒什麼脾氣,向來溫順乖巧又識大體。
“辰辰快過來叫媽咪。”
裴夫人把孩子領到姜霧眼前,分明要逼着她當場認下。
裴浩辰死樣怪氣得叫了聲,“媽咪。”
姜霧扯出微笑,嘴裏沒應聲。
沁涼得眼神落在滿眼都是兒子的裴牧野身上。
看得出裴牧野應該很喜歡他從外面帶回來的孩子吧。
這或許是他第N個孩子了,所以才能從這個人渣身上擠出來丁點父愛。
姜霧嫁進來以後,有隱約聽說過,裴牧野的前女友也懷過他的骨肉。
女孩子懷胎六月,被他喝醉了拳腳相向打到胎停,最後羊水跟血水混在一起,流了一地,孩子沒保住,子宮也被摘了。
流產當天,裴牧野去的不是醫院,而是尖沙咀的婚姻登記處同她登記結婚。
除了領證那天,今晚是姜霧第二次跟裴牧野見面。
夫妻兩人依舊不熟。
姜霧看到眼前這張性縮力十足的臉,喉嚨都泛着惡心,生理性反胃。
客廳裏裴夫人握着孫子的手,繼續問東問西,滿屋子都裝不下的慈祥。
樓下傳來關車門的聲響。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也只剩下姜霧能聽到。
她起身走到窗邊,撩開窗簾。
窗外陰雨綿綿,濃霧裹着潮氣。
庭院的冷光裏,身影挺拔的男人正鬱眉不展的倚在黑色賓利車旁抽煙。
深色西裝裹着寒氣,側臉線條冷硬得如同刀刻,連煙霧繚繞都沒軟化半分。
“他回來了。”
姜霧自言自語,轉身前將窗簾拉好,去樓梯口接人。
她身子嬌氣,不能站得太久。
古板、克制、又禁欲的男人,一旦開閘,在床笫之間玩的太花,今早屁股上手指印都還沒消掉。
昨晚被折騰到後半夜,胯骨還是很痛,站久了不行,坐久了也不是。
“給你哥打電話發簡訊都沒回復,我來聯系他,讓他今晚回來吃飯。”
身後裴夫人垂眸點着手機,“昨晚打了幾通,都沒有人接。”
裴牧野見怪不怪,“大哥沒得空的時候,工作狂肯定在忙着公事嘍。”
姜霧回眸心思旖旎。
昨晚的那幾通電話,她偏偏都有聽到。
裴牧野領孩子回港前夜。
威斯登酒店頂層,落地窗外的維港燈火璀璨。
他被裴牧野口中忙公事的大哥,喘息凌亂的抵在冰冷的落地窗上。
兩具灼燙的身子緊貼在一起。
男人的神智並不清明,單手摟着她的腰背,修長的手指摩挲着她薄嫩的肌膚,遊移向下……
平常那麼深沉風雪俱寂的一雙眼,已經被欲望染紅,灼燙的視線,充斥着對懷裏這具身子的渴望。
“做嗎?”她湊上去吻他。
下一秒,他們唇齒相抵,熨熱的氣息,混亂的喘息,全部攪在一起。
“你要想清楚。”
男人拼命壓抑着自己,忍得痛苦,汗水從鬢角滑落。
她箍緊他的腰,踮起腳吻的更深。
姜霧聽着漸近的腳步聲,想起昨晚靡亂的一夜,熱意順着脖頸漫上臉頰。
她在想,昨晚婆婆一通接一通的電話打過來。
這是不是母子連心,怕是心裏有預感。
裴家的太子爺,會和弟妹在酒店裏做出背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