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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豪門認親一個月,我就因毒殺親生父母進了監獄。
我無數次提出申訴,可只換來各無盡的懲罰。
在監獄裏,我毀了容,斷了三根手指,被注射|精神控制藥物。
獄警對獄霸欺凌我的行爲視而不見。
甚至在我口吐鮮血時轉身離開。
只因爲我殺害父母,天地不容。
半年後,我被折磨得不人不鬼,嘴裏還念着“我的湯沒毒”。
直到我聽到兩個獄警的對話。
“演了半年,累死了。黎少可真狠,爲了哄養妹高興,還真舍得對親妹妹下手。”
對話很輕,卻如驚雷炸得我神魂劇震。
我顫抖着把手腕放到嘴邊,撕咬得血肉模糊。
當獄霸踩着地上的血滑倒後,竟從內衣裏摸出一個手機,慌張地撥打電話。
“黎少,還演嗎?蘇星月快死了!黎總他們是不是快回國了?”
原來,我的親生父母還活着。
什麼判刑坐牢,不過是黎墨陽爲了安養妹的心,一手策劃的多人大戲罷了。
......
牢房裏很冷。
十二月的寒氣從水泥牆裏滲出來,我縮在薄被子裏發抖。
但我滿腦子都在找整件事的破綻。
湯裏的毒不是我放的。
從備菜到看着黎家夫婦喝下湯,我全程在場。
毒到底是哪裏來的?
我想了一晚上,找不到頭緒。
第二天早上,我昏昏沉沉地排隊打飯。
剛打好,就被人故意撞倒在地,飯菜全撒了。
我聽說過監獄裏有霸凌,但沒想到進來第一天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我沒吭聲,爬起來想重新打一份。
卻被人一腳踩在胸口上。
“聽說你毒死了自己爹媽?夠狠啊。”
是獄霸王蓮。
三十多歲,體格壯得像男人。
她的話讓我渾身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反駁:“我沒有!”
下一秒,王蓮狠狠一巴掌打得我嘴角流血,耳朵嗡嗡作響。
“嘴硬。”
王蓮的腳在我手上重重一碾,
“在這裏,我說你有,你就有。”
我慘叫一聲,手上傳來鑽心的疼痛。
右手的中指到小拇指全斷了。
我的叫聲似乎讓王蓮很滿意,她不但沒停下,反而對我拳打腳踢。
旁邊其他犯人滿臉興奮地看熱鬧。
獄警也不插手幹預。
我瞬間明白過來。
這個王蓮一定有背景,我惹不起。
我得留着命申冤。
我死不要緊,我不能讓養父母一家爲我擔心,受我牽連。
對於不公平現象,我不敢表達不滿。
可接下來的日子比我預想的更難熬。
飯菜少得吃兩口就沒了,還被摻入各種料。
有時是拖把水,有時是煙灰。
最惡心的一次,是王蓮當着我的面,往稀粥裏吐了一口濃痰,逼我喝下去。
她笑着拍打我的臉:“大小姐,挑食可不好。”
爲了生存,我閉上眼,混着眼淚和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吞了下去。
我迅速消瘦,頭發大把脫落,月經早已停止。
我實在受不了,向獄警求助,想換一個牢房,和王蓮分開。
獄警依舊裝聾作啞。
我急了:“你們這麼做是違規的!”
結果,我因“頂撞管教”被關了禁閉。
所謂的禁閉室是一個沒有窗戶的狹小的水泥櫃,僅能蜷縮,連站立的空間都沒有。
黑暗、缺氧、極端的安靜足以逼瘋任何人。
我感知不到時間。
或許是一天,也可能是三天。
被拖出來時,我渾身被自己的排泄物浸透,肌肉痙攣,連爬行的力氣都沒有。
我被拖到廁所裏,雙手反銬在水管上。
獄警拿高壓水槍往我身上沖,嗤笑一聲:“還以爲自己是豪門千金呢?一身屎尿。跟我說什麼違規,你要學的是牢裏的規矩。”
我的關節凍得失去知覺,意識在昏迷與清醒的邊緣徘徊。
剛被丟回牢房,我就發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間,我聽見有人說話。
“對,發燒,四十二度了,治嗎?”
“好,明白,不死就行。”
像王蓮的聲音。
可她怎麼會救我?
一定是我燒糊塗了。
我的嘴巴被掰開,吃了藥。
醒來看到床邊站着的獄警。
果然,只有獄警不會真的讓我死掉。
再說,王蓮一個犯人,哪兒來的權限救人?
我拉着獄警的褲腳哀求:“周警官,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求你幫幫我找位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