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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警官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我只能試試,不保證成功。”
我的罪名是殺人,本來被判了死刑。
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拖着。
我猜測,可能是黎墨陽看在我是他唯一血脈至親的份兒上,還是幫忙打點過。
可我若不能盡快爲自己脫罪,遲早得死。
其他獄警根本不搭理我。
周警官的話讓我燃起希望。
他走之前留了幾片消炎藥,說明天再來。
放風時,我躲在角落,默默祈禱着周警官能帶來好消息。
我的餘光瞥見不遠處,王蓮和獄警正湊在一起。
獄警在打電話。
“吃了藥,沒死,但也差不多了。還要繼續嗎?”
王蓮察覺到我的視線,撞了一下獄警的胳膊。
獄警瞥了我一眼,換了更遠的位置。
後面的話,我便聽不見了。
電話那頭是黎家別墅。
黎薇薇握着手機,聲音滿是惡意:“當然要繼續。不徹底斬斷她回黎家的念頭,我無法安心。”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玻璃門被拉開的聲音。
黎墨陽端着一杯咖啡走出來,眉頭微挑:“薇薇,和誰打電話?什麼不安心?誰惹你生氣了?”
黎薇薇嚇了一跳,手機差點脫手。
她迅速調整表情,轉身時已是滿臉委屈。
“哥,你嚇死我了。我和王蓮打電話呢。”
“哥,你真的打算讓星月姐姐回來了嗎?”
黎墨陽嘆了口氣。
“都一個月了。畢竟是親妹妹,小懲大誡,讓她知道錯了就行了。爸媽那邊也瞞不了多久。”
“可是,哥,”
黎薇薇的眼淚說掉就掉,聲音哽咽,
“你忘了她對我做了什麼嗎?”
“她明明知道我對花生嚴重過敏,還故意在我的點心裏加花生。”
“我渾身起疹子,呼吸困難,在醫院躺了三天。”
“過敏嚴重是會死人的!”
“她是不是恨我占了她的位置,想要我死啊?”
黎薇薇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黎墨陽的心軟一閃而逝,立馬上前安撫。
“你說得對,這麼快放出來,她怕是不會長記性。”
“星月在外生活二十年,養父母家環境復雜,那個所謂的養兄更是背景不清。”
“雖然血緣難割,但心性能否扳正,確實難說。”
“既然要教,就教徹底。再關幾個月吧,讓她好好反省。”
黎墨陽離開後,黎薇薇臉上的淚水瞬間收幹,聲音恢復了之前的陰沉:“你們都聽到了?我哥心軟了。”
她看着庭院裏的名貴花木,眼神狠戾。
“才一個月,他就開始念着那點血緣了。果然,血濃於水啊......”
“尤其是她那張臉,和這一家人太像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心領神會的應答:“明白了,今晚就辦妥。”
凌晨時分,牢門被猛地拉開。
刺眼的手電光直射進來。
我被驚醒,下意識地縮緊身體。
王蓮和她的兩個跟班,手裏提着一個桶。
“白天和周警官聊得挺開心啊?”
王蓮走近,手電光從下往上照着我的臉,
“還給你包扎傷口?給你藥?”
“沒有......”
我矢口否認,下意識用身體壓住床板下的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