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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站着的，不是江嶼，而是小十八。
他的頭發有些凌亂。
“姐姐......他......他說你一個人在家，可能害怕，讓我過來看看。”
我看着他閃爍的眼神，沒有拆穿。
小十八也看到了我面前的屏幕，
他就是江嶼，江嶼就是他。
所以，他很清楚我正在做的事。
“姐姐......你......你想做什麼？”
他向前走了一步，卻又硬生生停住。
我知道瞞不住了，也沒打算再瞞他。
我迎上他慌亂的眼神，冷靜道。
“如你所見，我要修改時間線，改變我們錯誤的開始，也避開一個錯誤的結局。”
“錯誤的開始？姐姐，你什麼意思？我們的開始和結局怎麼錯了？他......他對你不好嗎？”
小十八愣了幾秒，表情逐漸僵硬。
我看着他那張還有些青澀的臉，扯了扯嘴角，嘲諷道。
“他對我好啊，好到一邊利用我，犧牲我，一邊讓我成全他和鍾梨。”
聽到我的話，小十八的身體猛地搖晃了一下。
“你......那天我們的話，你都聽到了？”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看着他。
算是默認。
“那不是我的意思！”
小十八突然激動起來。
他沖上前，想要握住我的手，卻被我躲開。
“姐姐，那是二十六歲的江嶼！不是我！”
“我愛你，我只愛你！從我十八歲，到我二十六歲，到我未來的每一天，我心裏都只會有你！”
“你不能因爲他做錯了事，就連我也一起否定！這不公平！”
“不公平？”
我喃喃重復着這個詞，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你告訴我，什麼叫公平？”
“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們的記憶、情感，都如出一轍，只不過你現在停留在愛我的這個階段，而他卻變了心。”
“江嶼發明這個時光機，強行把你帶到這個時空，本身就不合倫理......況且，你現在，不也正在慢慢沾染上他的習氣嗎？”
想起他手機裏那張鍾梨的朋友圈，我頓了頓，意有所指地開口。
“至於鍾梨......你真的敢說，你對那個曾經霸凌過我，卻在江嶼口中是一個鮮活帶刺的女人，沒有好奇嗎？”
“未來的江嶼對她的愛，難道不是從你這裏就埋下了種子？”
小十八眼底的情緒劇烈一顫，臉色蒼白得像紙。
“我沒有......姐姐，你相信我，我只愛你一個......”
他緊盯着我，眼圈通紅，聲音哽咽。
可他的辯解實在是太蒼白無力了。
我搖了搖頭，眼淚猝不及防盈了眼。
“太遲了，我們之間的信任，早就被你和江嶼親手撕碎了。”
“江嶼，如果我早知道，二十六歲的你會變成這樣，當年在畢業典禮上，我絕不會接過那束玫瑰。”
我垂眸，手指搭上鍵盤。
“現在這樣正好，我會回到過去，修改時間線，從此以後，你做你的天才科學家江嶼，愛你想愛的人和人，鍾梨也好，其他誰也罷。”
“我們一別兩寬，再不相見。”
“不！”
小十八粗聲嘶吼，滿臉通紅。
他想撲過來阻止我，想伸出雙臂抱住我，可他的身體卻漸漸變得透明。
我知道，他的時間到了。
“姐姐......不要......我求求你......”
他渾身抖得像篩糠，驚慌失措的眼裏閃着淚花。
“我不能想象沒有你的世界......我錯了......你不要放棄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逐漸消失的身體，毫不猶豫按下了確認鍵。
“再見，小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