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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沖過來想要拉我:
“我回家跟你解釋,別在這鬧。”
“這人太多了,影響不好!”
周圍路過的學生紛紛駐足,甚至舉起手機拍攝。
我瞪圓了雙眼,怒極反笑:
“影響不好?你現在知道影響不好了?”
“你偷情偷到淼淼的舍友身上了才知道影響不好!?”
話音剛落,他立刻脫下外套披在何月月身上,督促道:
“快回去,我會處理。”
我沒攔住那女孩,只是心如死灰地看着他護短的動作。
一路上,我們誰都沒說話。
直到回到家,他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聲音沙啞:
“我發誓,我和她什麼都沒有,我只是心疼她。”
“心疼她靠着助學金上大學,家境貧困,想着力所能及地幫幫她。”
“是,我承認我這麼做不道德,但是現在這個社會哪個男人不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我一直沉默不語,指甲陷進肉裏,疼得我把眼淚逼退了。
江述抬起頭,眼眶通紅:
“老婆,難道我出軌你就沒有問題嗎?”
“你不懂我工作壓力有多大,也不懂我身爲家庭頂梁柱的艱辛,我只是想緩解一下壓力,最起碼我沒有出去嫖不是嗎?”
“我們從十八歲在一起,現在三十六歲,十八年,愛情早就變成親情了,我也是男人,我需要找些新鮮感。”
“但是你放心,我從最開始就和她說明白了,不會讓淼淼知道,不會破壞我們的家庭。”
“我可以答應你以後不會和她見面,給她的錢也只到她畢業爲止,我真的只是看她可憐。”
聽着眼前的男人把黑的說成白的,我第一次覺得陌生。
明明記憶中那個捧着鮮花朝我奔來的少年還記憶猶新,可我卻怎麼都無法將他和眼前的男人劃上等號。
片刻後,我笑了出來:
“她可憐。”
“我陪你求職找工作談生意的時候,不可憐嗎?”
“我每天上班賺的錢還不到你給她一個月的生活費的時候,不可憐嗎?”
“江述,你真的令我惡心,離婚吧。”
“這件事我會告訴淼淼,也會揭發你和何月月之間的事,你淨身出戶——”
話音未落,江述激動地打斷了我的話:
“不行!不能說出去,不然月月就毀了!”
我心一沉,沒想到事到如今他想到的居然還是何月月。
他站起身來回踱步,不斷地跟我合理化他的行爲。
讓我不要離婚,不要揭發他,就這樣過下去。
甚至不惜求我。
而我給予的回應,只有離婚二字。
最後江述摔門而去,離開時氣急敗壞:
“離婚可以,淨身出戶也可以。”
“你要揭發我,可以啊,那你也別想好過!”
“但是你考慮清楚,你現在36,還有一個孩子,誰會要你?”
“人老珠黃,人走茶涼,你真以爲外面的男人就比我好了?”
“到時候你一無所有了,可別跪着來求我!”
我一個人在不大的客廳裏坐到了天亮,眼淚已經流幹了。
天亮的那一刻,我給淼淼打了通電話:
“今天有課嗎?媽媽今天要去一趟學校,想先見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