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正坐在外面說着話,屋裏突然傳出幾聲“悶哼”。
易琳立馬起身跑了進去,林子陽正趴在床邊往地下吐血,整個地面都已經被血染紅了。
“先坐起來!”易琳想將他扶起來,卻發現自己無從下手,他的身體到處都是血痕。
“找個醫生過來!”易楓站在門口對李散喊道。
“別……別去,易家現在處處揪我們的錯,你喊來醫生只怕他們又做文章!”林子陽抬起頭,氣喘籲籲的說道。
“還是別去了吧,他年輕,自己能恢復!”易琳坐在床邊,眼神冷的能殺死人!
“是我的錯,他們動你也只是針對我罷了!”易楓拿起一旁的毛巾蹲下去幫他去擦拭嘴上的血跡,就這樣待了好一會,等他慢慢恢復平靜後,才重新站了起來。
將毛巾遞給李散後,便張望了一下屋子。
“子明呢?”
“對啊,子明呢?”易琳突然跳起來,怎麼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了。
易楓:“……”
“他出去買藥去了!”林子陽解釋道:“在你們回來之前就走了!”
“多久了,怎麼還沒回來,不會又被他們攔了吧?”
在易家,易楓從來都是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們,實在是這些人黑手太多,搞不倒自己,就開始搞身邊的人。
簡直是防不勝防!
“擦,他們敢!”易琳皺起眉頭,惡狠狠的對易楓說道:“動林子陽的事我還沒算呢,再敢給我蹬鼻子上臉,我一把火燒了你們易家!”
易楓聽此便不再說話,她這可不是在說氣話,要是真逼急了,別說燒了這,就是祖墳都可能給刨了!
李散原本已經洗完了毛巾,聽見屋裏一聲咋呼後又默默擠上了洗衣液,蹲下去繼續揉搓着。
經驗告訴他現在並不是閒下來的時候,屋裏那一位不知道被什麼惹火了呢!
“別洗了!”易琳從屋裏沖出來喊道:“跟我一起去找找林子明去哪了!”
“我這還沒洗完……”李散話還沒說完,便看見屋裏易楓的眼神。
“他們難不成還想對子明動手嗎,太過分了,現在就走!”
識時務者爲俊傑,關鍵時刻就是要變通。
“媽!”
李散剛把毛巾扔下,手還擦幹,門口突然傳來一句叫聲。
林子明拎着一袋東西站在門口,看着院裏的易琳喊道。
“你去哪了,這麼久不回來?”李散在一旁插言說道:“你媽差點要去炸了易家!”
“我就去買個東西!”
“你臉上這傷是什麼時候的?”易琳上前摸了一下,隨即將他的衣袖掀開,上面都是烏青的傷痕!
“這都是前天晚上的!”林子明掙脫了她的的手,以防她看見裏面更多的傷痕,過於擔憂。
“這要是今天的,我現在就一把火燒了易家!”易琳怒氣沖沖,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我來處理!”易楓連忙過來安撫,這十年裏也難見她像今天這般乖張,平常易家那些人刁難她的時候也沒這麼咋呼過,錯就錯在他們動了一個母親的底線。
“你也姓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對對對,我姓易,那阿琳說怎樣就怎樣吧!”易楓連忙哄着,生怕她再一怒之下做出些唐突的事情。
“滾開!”易琳一把推開他,徑直去看林子明。
“到底怎麼回事,他們爲什麼要對你們下手?”
“害,還能爲什麼啊,挑事唄!”林子明搖了搖頭,易家的那些人這樣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五爺來人,說讓我們去那邊幹活,但是母親您又不讓我們與那邊有任何牽扯,所以就拒絕了,然後他們就開始在這大放厥詞,竟然還辱罵您,這能忍嗎?我忍不了!”
“後來我就跟那幾個人打起來了,我哥一直拉我,我還沒使出全身力氣他們就都跑了!”
“跑了?”李散有些不可思議,他們跑了你還受這麼重的傷。
“去喊幫手去了,真是玩不起,後來那邊來了三十多人,個個都拎着棍,我們又打不過,就只能挨欺負!”林子明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在椅子一旁站着。
“那爲什麼你和你哥傷勢差這麼多啊?”
林子明端起杯子想喝口茶,剛送到嘴裏便吐了出來。
“還能爲什麼,他哥從小到大就一直護着他!”易琳將他手上的茶杯拿了下來,連同茶壺裏的水全部倒入水池,將它們又重新清洗了一遍。
“看什麼看,燒水去!”
李散正全神貫注的看着林子明,突然被當頭一響,懷裏被塞進了一個水壺,心裏頓時不平衡了“我又不是給你打工的,你還命令我!”
“一天天收起你那攀比心,你能跟我比嗎?”易琳上去就懟了回去。
“不就仗着你是個女人嗎,我要是個女人不比你得寵!”李散拿着水壺喊道。
易琳原本已經轉身了,聽此又轉了回來。
“就你,你要是個女人,我讓你死在十年前,你現在能站在這裏沖我叫嚷,多虧你是個男人!”
“嘁,凶巴巴的女人!”李散吵不過她,只能乖乖的拿着水壺去燒水。
“你買的什麼啊?”易琳見他走後,又折回來看着桌子上的袋子問道。
“哦,一些藥和食物!”林子明站在躺椅旁答道。
易琳來回翻了一下,都是些面包和礦泉水,心裏頓時很酸楚“你受委屈了,母親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林子明原本還好好的,一聽到她安慰的話,便有衆多委屈涌上心頭,上來一把抱住她抽泣道:
“母親,你一走他們就欺負我們,上門挑釁,打也打不過,還得看白眼!”
“我哥被打的半死,我拼死將他拖回來後,他們卻連路都封住,不讓我出去找醫生,斷了我們的水和食物!”
“就是受了很多委屈,你不在都欺負我們!”
易琳被他突如其來的哭聲弄懵了,跟易楓接觸久了,都快忘了正常男人是什麼樣的了。
平常林子明太過犟嘴不聽話,天天教訓他教訓的都快讓自己忘了,他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少年,是個遇到委屈會向母親告狀的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