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像你,月兒。”
容珩一腳踢在了門上,沉重的木門隔開了兩個世界。
“咚——”
沈棲月的心跟着緊了起來。
視線一片昏暗,柔軟的床褥,粗重的喘息……
容珩的吻鋪天蓋地而來。
帶着掠奪般的發狠。
一路往下。
連帶着她的眼淚都被吞了進去。
所到之處,激起一片顫栗。
衣衫在混亂中半褪,沈棲月瑩白的肩頭在燭火下微微發抖。
上面點點紅梅紛競相綻放。
就在她以爲要發生些什麼的時候。
容珩的動作戛然而止。
“陛……陛下?”沈棲月莫名,渾身上下被勾起的癢意,讓她難受至極。
容珩撐起身,玄色龍袍與她散亂的雪白裏衣糾纏在一起,構成一幅墮落的畫卷。他猩紅的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欲念,連帶着身體的某處,也有了反應。
“月兒,”他指尖輕輕挑起她脖頸間的秀發,語氣格外溫柔,“朕想要的從來都是心靈的契合,月兒心裏沒有朕,又何必纏朕的身子?”
“誰……誰纏你身子了?”
“簡直胡……胡說八道!”沈棲月又氣又急,臉也跟着騷紅一片,眼尾暈開一片溼意。
她說想要陛下。
不是這個想要啊。
容珩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蹭過沈棲月的耳垂,“小月兒,你變了,又沒變,還是怕朕。”
他輕嘆一口氣,終是妥協,“月兒無需說些違心話,朕永遠都是月兒的。”
沈棲月心口一窒,腦海裏又回憶起了容珩抱着她的屍身,決然赴死的場景,她含着淚撲進容珩懷裏,“陛下,月兒沒說謊。”
“月兒害怕陛下是真的。”
“可想要陛下……”
“也是真的。”
滾燙的眼淚順着衣襟一路滑到了容珩心尖。
他的手愈發收緊,聲音格外的安撫人心,“月兒可是受到了什麼委屈?朕就在這,一定會爲你做主。”
有那麼一瞬間,沈棲月甚至想把一切和盤托出。
讓他出手殺了所有人。
可重生之事太過匪夷所思。
況且,容珩太瘋,誰也不知道結局會是如何。
她搖頭,腦子清醒了下來,“沒受委屈。”
“沒受委屈?”容珩低啞着聲音重復她說的話,“月兒,你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
“朕知道。”
“否則你不會主動尋朕。”
容珩握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掌心下,是他如鼓的心跳。
“感受到了嗎?”他附身,氣息噴在了沈棲月的耳畔,“它只爲你一人而跳。”
“小月兒,朕願意做你手上最鋒利的刀。”
沈棲月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如串珠般滾落,她不可置信地抬頭,“陛……陛下,爲何?”
容珩眼底的偏執快濃鬱成了實質,說出的話卻像利刃一樣刺進了沈棲月心底,“因爲只有這樣,小月兒才能真真正正的屬於朕,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看似近在咫尺,實則……”
“遙不可及。”
……
翌日。
容珩輕手輕腳的離開,臨走時還深深看了一眼簾裏背對着他“睡”的香的人兒。
沈棲月眼都沒抬,繼續睡起了回籠覺。
昨晚容珩抱她太緊,她掙扎十幾番無果後,索性任由他去。
反正受苦的是他。
半個時辰後,蓮心進來喚醒了她。
“娘娘,該去請安了。”
沈棲月長嘆一口氣,百般不情願,前世最後半年,她一直裝病,請安更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日子不知道過得有多愜意。
只今世。
爲了報仇,她也要主動去會會這群毒婦。
沈棲月只感覺上輩子的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明明獨占了容珩一人的恩寵,卻還是依着禮數,上恭敬,下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