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錦渾身一僵，冷汗瞬間浸透內衫，連忙伏地叩首，“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憂心聖師大計，絕無半點質疑之意。”
魏忠乾手指摩挲着極欲魔典，“你懂什麼？此子心性狠厲，行事果決，正是可用之人，況且……”
他頓了頓，繼續開口，“咱家自有打算，你不必過問，下去吧。”
“是。”馮錦低首退下，走出宮殿之後頓時換了一副表情。
“曹陽？得罪了我馮錦的人，沒幾個可活的。”
殿內。
魏忠乾合上極欲魔典，目光微閃。
果然如自己猜測那般，掌握不了極欲魔典想要要學習噬源訣極難。
可曹陽爲什麼能？
他剛剛明明探查了曹陽，是真真兒的淨了身。
還是說，曹陽只是掌握了噬源訣？
若真如此，此子當真天賦異稟，有大用！
魏忠乾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低語道：“若他真能自行參透噬源訣，咱家又何嚐不行？”
……
太後寢宮。
李瑤姬整個人蜷縮在了一起，冷汗早已遍布身上每一處，身上的劇痛讓她渾身抽搐。
她甚至在考慮要不要一了百了結束自己性命。
可念頭剛剛浮現，便被她壓了下去。
李家在宮裏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活着，還能給李家傳遞一些魏忠乾的消息。
若她死了，整個後宮就全被魏忠乾把控了！
屆時，李家將在後宮這片重要之地徹底成爲瞎子。
仙朝不是凡朝，歷經數萬年傳承，宮闈之中早已暗藏諸多機緣傳承。
這些機緣一旦落入本就勢大的魏忠乾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李瑤姬咬破嘴唇，以痛止痛。
嘴裏的血腥味勉強讓她保持清醒。
她多麼希望有一個人能來救她，可這深宮如淵，完整男人根本進不來的。
“只有投向魏忠乾麼？”李瑤姬喃喃自語。
和魏忠乾虛與委蛇無異於與虎謀皮，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可她別無選擇。
……
另一邊。
從聖師殿離開的曹陽緩步穿行於宮道之中，他背後的汗水還未幹涸，清風吹過，帶來陣陣涼意。
剛剛真是太險了。
將極欲魔典獻上去無異於一場豪賭。
賭贏了活，賭輸了死。
若魏忠乾提起那陽神血液，曹陽沒有任何辦法。
好在並沒有。
爲了躲過魏忠乾的探查，他花了四百洞玄點來僞裝自己，將自己僞裝成了淨身之人，這才僥幸瞞天過海。
可以說，但凡一個地方出錯，他就沒了。
“原來洞玄點的作用這麼大，看來還是要多賺啊。”曹陽心道。
待會兒去太後寢宮驗證了情報，就有一千洞玄點入賬，屆時底氣又大了一分。
太後寢宮門前，有不少侍女和太監在候着。
曹陽整理了下衣袍，邁步朝寢宮走去。
守門太監抬手阻攔，“太後尚在歇息，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曹陽冷哼一聲，“滾。”
守門太監一愣，還未反應過來，曹陽已抬腿將他踹翻在地。
“瞪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他將玉牌拿出，放在守門太監眼前。
“玉……玉牌……”守門太監臉色煞白，顫抖着爬起身，“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大人恕罪！”
雖然同是長隨，但玉牌和木牌可不一樣。
木牌是自己一點點爬上去的，而玉牌卻是實打實的關系戶，他如何敢得罪？
曹陽拿玉牌拍了拍他的臉，推門而入。
寢宮內，鳳榻之上，隱約可見一道曼妙的身影蜷縮着，痛苦的呻吟聲從紗帳中傳來。
曹陽放緩腳步，目光掃過寢殿。
殿內陳設華美，卻透着一股死氣沉沉的壓抑。
幾名侍立的宮女面色惶恐，垂首不敢作聲。
“出去。”曹陽對着宮女示意道。
宮女根本不敢得罪太監，立即低頭退下。
曹陽走到榻前，直接掀開了紗帳。
入目的是一位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美婦，正是太後李瑤姬。
只見李瑤姬雲鬢散亂，青絲早已被汗水浸溼貼在白皙的額頭和玉頸上。
她身上那件素色的絲綢寢衣幾乎變得透明，將底下曼妙起伏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寢衣的領口在掙扎中微微敞開，露出一段精致鎖骨和一抹若隱若現的溝壑。
因極度痛苦，她絕美的臉蛋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原本雍容華貴的面容滿是煎熬。
“大膽……滾出去……”李瑤姬艱難開口呵斥，卻無任何氣勢可言，聲音虛弱得如同呻吟。
“太後娘娘，我乃娘娘新的長隨，特來給娘娘請安。”曹陽好似沒聽到李瑤姬的話，自顧說道。
李瑤姬聞言，怒極反笑，“好一個長隨，你們聖師就是這麼教你自稱的嗎？”
她心中悲涼萬分。
將死之際，連一個小小的長隨都敢自稱‘我’了。
曹陽微微一笑，沒有答話，而是緩緩伸出手來，拭去她額頭的汗珠。
“太後娘娘看起來很痛苦。”
“放肆！”李瑤姬咬牙說道。
這小小的淬體竟然敢如此輕慢？
若自己全盛……
不，放在昨天，他絕對活不放過一息！
雖然他是太監，不存在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情況，卻存在尊卑有序的規矩！
她貴爲太後，沒有她的示意，豈容一個奴才如此觸碰？
“娘娘的毒已經深入骨髓了吧？”曹陽緩緩俯身，嘴巴幾乎貼着她的耳畔，“想必娘娘也不想就這麼死去吧？”
李瑤姬呼吸一滯。
作爲玄陰體的她，完全無法抗拒曹陽噴吐出來的這種陽剛之氣。
可爲什麼……
他一個太監會有這種氣息？
她壓下心中的悸動，冷聲問道：“是魏忠乾派你來拉攏我的？”
“非也。”曹陽搖了搖頭，“是我見娘娘深陷痛苦之中，心疼至極，特來幫助娘娘的。”
“你？幫我？”李瑤姬輕蔑一笑。
這個小太監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一個自身都不完整的人，能有什麼手段？
曹陽直起身子，忽然抓住了李瑤姬有些冰涼的手。
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按在其上。
李瑤姬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這……”她有些語無倫次。
太監身上怎麼可能出現？
不不不。
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娘娘可摸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