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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歡樂頌小區19號樓2202室。
夕陽從西窗斜斜地切進來,將狹小的客廳分成明暗兩半。樊勝美站在光線交界處,對着玄關鏡細細補妝。鏡子邊緣貼着便利貼,寫着“水電分攤”“本月房租已交”的字樣,被她用身體巧妙地擋住了。
鏡子裏的女人眉眼精致,玫紅色唇膏剛補過第二層。她微微側頭,檢查睫毛膏是否暈染——這是今天第三次檢查了。耳畔的水晶耳墜隨着動作輕晃,折射出細碎的彩光,與她身上那件藕粉色雪紡連衣裙的珠光面料相呼應。連衣裙是去年買的,當時打了三折,她猶豫了整整一周才下手。
“值了。”她對着鏡子無聲地說。
“樊姐!你快來看!”
陽台上傳來邱瑩瑩壓低的驚呼。樊勝美皺眉,從手包裏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按了按唇角——動作很輕,生怕破壞唇形。
“說了多少次,要叫小美美眉。”她說着轉過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節奏。
陽台擠着兩個身影。邱瑩瑩穿着印着卡通貓咪的居家T恤和牛仔短褲,整個人幾乎趴在欄杆上,馬尾辮隨着動作左右搖晃。關雎爾站在她身側,規規矩矩地穿着淺藍色襯衫和卡其色長褲,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滑下來半截,她用食指推了回去。
兩個女孩的目光都盯着斜下方——2201的門口。
“你看那個!”邱瑩瑩回頭,眼睛瞪得圓圓的,“2201居然裝了監控!正對着樓道呢!”
樊勝美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走到陽台門口,沒有完全走出去。她倚着門框,目光順着邱瑩瑩手指的方向落下。
2201的深棕色防盜門上方,一個銀灰色半球形攝像頭靜靜懸掛。紅色指示燈在昏暗中規律閃爍,像一只沉默的眼睛。
“什麼時候裝的?”樊勝美問,聲音裏帶着她特有的、經過計算的慵懶。
“不知道啊,”邱瑩瑩壓着嗓子,像是怕被那攝像頭聽見,“昨天還沒有呢!我今天下班回來才看見的。關關也看見了!”
關雎爾點點頭,眼鏡片後的眼睛眨了眨:“我問了保潔阿姨,她說2201的業主搬來四五天了,但從沒見過人。垃圾袋都是半夜放在門口,第二天就沒了。”
“神神秘秘的。”邱瑩瑩縮回身子,搓了搓胳膊,“這是防賊呢,還是防鄰居啊?咱們看起來像壞人嗎?”
樊勝美輕笑一聲,那笑聲像羽毛一樣輕飄飄的。她轉身回到客廳中央,從茶幾上拿起銀色手包——包包是A貨,但皮質光澤做得幾乎能以假亂真。
“管他是什麼妖魔鬼怪。”她說着,對着玄關鏡最後檢查了一遍妝容,然後拋出一個完美的媚眼。鏡子裏的女人眼波流轉,唇角上揚的弧度經過千百次練習,恰到好處地介於天真與嫵媚之間。
“姐姐我今天晚上要見的,可是陸家嘴金融公司的海龜精英。”她轉過身,手指輕輕點了點兩個女孩的方向,“記住,今晚不許叫我樊姐,要叫——小美美眉。”
邱瑩瑩和關雎爾對視一眼,同時笑了。
“小美美眉!”邱瑩瑩先喊出來,雙手握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祝你旗開得勝!”
“加油。”關雎爾聲音軟軟的,但也跟着揮手。
樊勝美滿意地點點頭,像一位即將登台的演員接受觀衆的祝福。她挺直背脊,鎖骨在連衣裙的V領處形成兩道優雅的弧線。七年上海生活教會她一件事:姿態比真相更重要。
“走了。”她說。
高跟鞋的聲音在客廳響起,清脆,堅定,帶着某種儀式感。邱瑩瑩和關雎爾跟在她身後,三個女孩魚貫而出,2202的門在身後輕輕關上。
樓道裏的聲控燈應聲而亮。
樊勝美走在最前面,身姿搖曳。七厘米的高跟鞋讓她原本就修長的身形更加挺拔,每一步都踩得穩穩的——這是多年練就的本事。剛來上海時,她穿着三十塊錢的坡跟鞋擠地鐵,腳後跟磨出血泡,晚上回到出租屋,一邊塗藥膏一邊掉眼淚。現在不同了,她能穿着這樣的鞋連續走三小時,姿態依然優美。
她經過2201門口時,眼角餘光瞥向那個攝像頭。
紅色指示燈安靜地閃爍。
樊勝美沒有停留,也沒有加快腳步。她保持着同樣的節奏,下巴微揚,像走紅毯的女明星。哪怕觀衆只有一個冰冷的機器,演出也必須完整。
“關關。”
身後傳來邱瑩瑩壓低的聲音。樊勝美已經走到樓梯口,但她放慢了腳步,高跟鞋的聲音在樓道裏形成回響。
“你說……”邱瑩瑩的聲音裏有一種罕見的猶豫,“咱們什麼時候能在上海買上房啊?”
樊勝美的腳步幾乎不可察地停頓了半秒。
“你看歡樂頌這戶型,”邱瑩瑩繼續說,聲音裏裹着白日夢般的柔軟,“朝南的客廳,獨立的陽台,衛生間還能放下洗衣機——我做夢都想擁有。”
關雎爾推了推眼鏡。聲控燈的光線有些暗,她的臉在陰影裏顯得格外稚嫩。這個二十二歲的女孩剛從老家過來實習三個月,身上還帶着大學圖書館的書卷氣。
“別想啦。”關雎爾說,聲音輕得像嘆息,“我一個月實習工資四千八,交完房租還剩兩千。上次和同事聚餐花了三百,心疼了一星期。連商場打折的衣服都不敢多看兩眼。”
她說着,下意識地拽了拽襯衫下擺。這件襯衫是大學時買的,洗得有些發白了。
“你還好呢,”關雎爾看向邱瑩瑩,“你爸媽還能接濟你。”
邱瑩瑩原本明亮的眼睛暗了暗。她低下頭,看着自己腳上那雙褪色的帆布鞋。鞋頭已經有些開膠了,她用502粘過兩次。
“別提了。”她聲音悶悶的,“我爸昨天剛打了五千塊過來。說上海物價高,讓我別委屈自己。”
樓道裏的聲控燈熄了。
黑暗籠罩下來,只有安全出口的綠色指示燈在角落幽幽發亮。三個女人站在黑暗裏,誰也沒有出聲喚醒燈光。
“我都二十三歲了。”邱瑩瑩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帶着微微的顫抖,“大學畢業一年,還在啃老。每次收到轉賬,心裏……真不是滋味。”
樊勝美站在樓梯轉彎處,背對着她們。黑暗中,她的肩膀微微繃緊。
七年前,她也是這樣。二十三歲,拖着行李箱站在上海南站,手機裏是父親發來的短信:“錢不夠就說”。她回了三個字:“夠用了”,然後蹲在車站廣場的花壇邊哭了十分鍾。哭完補好妝,去面試第一份工作。
“瑩瑩。”樊勝美開口,聲音在樓道裏回蕩,平靜得聽不出情緒。
聲控燈應聲而亮。
她轉過身,站在高兩級的台階上,俯視着兩個年輕的室友。燈光從她頭頂灑下來,在她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卻讓那雙精心描繪的眼睛更加明亮。
“在上海,”她說,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晰,“第一步是活下去。第二步是活得好。至於買房——”
她頓了頓,唇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是很遠很遠的第三步。”
邱瑩瑩抬頭看着她。那一刻,樊勝美在她眼中看見某種復雜的情緒——崇拜,羨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她知道邱瑩瑩在想什麼:樊姐二十九歲了,不也還和我們合租嗎?
樊勝美轉身,高跟鞋踏上下樓的台階。
“我先走了,約會要遲到了。”
腳步聲逐漸遠去,一聲,一聲,在空曠的樓梯間裏回蕩,像某種倒計時。
邱瑩瑩和關雎爾站在原地,聽着那聲音消失在一樓。
聲控燈又熄了。
“樊姐她……”邱瑩瑩在黑暗中輕聲說,“其實很辛苦吧?”
關雎爾沒有回答。兩個女孩在黑暗裏站了一會兒,然後默默轉身,朝2202走去。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響亮。
2201門口的攝像頭,紅色指示燈穩定地閃爍。
像一個沉默的見證者。
回到2202,邱瑩瑩癱在沙發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縫。那條裂縫從牆角延伸出來,像一道淺淺的疤痕。房東說過會修,但三個月過去了,還是老樣子。
“關關,”她忽然說,“你覺得2201住的會是什麼人?”
關雎爾正在小書桌前整理第二天上班要用的文件。她的書桌整潔得過分——筆記本、筆筒、文件夾排列成直角,連充電線都繞成了完美的線圈。
“不知道。”她頭也不抬,“但裝監控的人,大概很需要安全感。”
“或者有很多秘密。”邱瑩瑩翻了個身,趴在沙發扶手上,“你說會不會是逃犯?或者特工?電影裏都這麼演。”
關雎爾笑了,眼鏡片後的眼睛彎成月牙:“你電影看多了。”
“生活需要想象嘛。”邱瑩瑩也笑,但笑容很快淡去。她看向窗外,歡樂頌小區的燈火一扇扇亮起,像無數個微小的夢,“有時候我覺得,我們三個像在闖關。一關一關地闖,不知道終點在哪裏。”
關雎爾停下整理文件的手。
她看向邱瑩瑩。這個總是嘰嘰喳喳的室友此刻安靜地趴在那裏,側臉在台燈光暈中顯得格外柔和。關雎爾忽然想起老家臥室窗台上的多肉植物,在小小的花盆裏努力生長,葉片肥厚,存着一點點可憐的水分。
“至少,”關雎爾輕聲說,“我們不是一個人闖關。”
邱瑩瑩轉過頭,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
窗外,夜色完全降臨。歡樂頌小區19號樓裏,2202的燈光溫暖昏黃,2201的窗戶一片漆黑。樓道裏,那個攝像頭安靜地工作着,紅色指示燈在黑暗中規律閃爍,像一個沉默的守望者,記錄着這座大樓裏每一個微小的故事。
而在城市的某個高檔餐廳裏,樊勝美正對着對面的男人微笑。她笑得恰到好處,眼角彎起的弧度經過精心計算,既不顯得輕浮,又不至於太過矜持。桌上的紅酒在燈光下泛着寶石般的光澤,映照着她耳畔搖曳的水晶,也映照着她眼中那份幾乎能以假亂真的期待。
高跟鞋在桌下輕輕並攏,腳踝處有一道淺淺的疤痕——那是很多年前,擠地鐵時被粗糙的鞋幫磨破後留下的。她早已學會用粉底遮蓋它,就像遮蓋生活中所有不願示人的痕跡。
“王先生是在倫敦讀的書?”她問,聲音柔得像羽毛。
對話在繼續。演出在繼續。
在上海這片巨大的舞台上,每個人都是演員,每個人也都是觀衆。而生活這場戲,從來沒有彩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