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林晚星醒來時,窗外還在淅淅瀝瀝。她看了眼手機,才五點半。母親已經去上早班了,桌上放着兩個包子和一袋豆漿,還是溫的。

她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腦海裏反復播放着昨天巷子裏的畫面。許晏清的動作、眼神、還有最後那句“我有我的辦法”。

那不像是一個普通高中生會說的話。

洗漱時,林晚星對着鏡子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臉。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是昨晚沒睡好的證據。她試着做了個凶狠的表情,隨即被自己逗笑了——她從來就不是個勇敢的人。

從小到大,她的生存策略很簡單:低調,努力,不惹麻煩。母親常說:“星星,咱們家沒背景,你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所以,好好讀書,考出去。”

她一直做得很好。成績穩定在年級前二十,不參加任何可能惹麻煩的活動,甚至刻意保持和所有人的距離——除了陳曉雨,因爲她是同桌,躲不掉。

但昨天,她打破了這個規則。

“我大概是瘋了。”她對着鏡子喃喃自語。

出門時雨已經小了,變成細細的雨絲。巷子裏的第三個垃圾桶已經被扶正,垃圾也清理幹淨,仿佛昨天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林晚星注意到,牆角的塗鴉被覆蓋了——不是新的塗鴉,而是用白色油漆簡單地刷掉了。那裏原本是周浩那夥人的“標記”,一個難看的骷髏頭。

誰幹的?

她帶着這個疑問走進了教室。早讀課還沒開始,教室裏只有零零星星幾個人。許晏清的座位是空的。

林晚星放下書包,假裝整理書本,目光卻一直飄向那個角落。直到早讀鈴響,許晏清才匆匆走進來。他的臉色比平時更蒼白,走路時右腿的跛態也更明顯了。

但他看起來依然整潔——白襯衫洗得發白但很幹淨,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完全看不出昨天被打過的痕跡。

“喂,你看。”陳曉雨用筆戳了戳她,壓低聲音,“許晏清今天居然遲到了,這可是頭一回。”

確實,許晏清以守時著稱。據說他兩年來從未遲到早退,連請假都幾乎沒有。

“可能下雨路不好走。”林晚星說。

陳曉雨卻搖搖頭,神秘兮兮地湊過來:“我聽說,周浩昨天出事了。”

林晚星心裏一跳:“什麼事?”

“具體的還不清楚,但劉婷婷說,周浩昨晚被他爸狠狠揍了一頓,今天請假沒來上學。”陳曉雨眼睛發亮,“而且不止周浩,他手底下那幾個跟班也都沒來。你說巧不巧?”

確實太巧了。林晚星下意識地看向許晏清。他正低頭看書,側臉平靜無波,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第一節是語文課。語文老師是個溫和的中年女性,正在講李白的《行路難》。當講到“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時,她忽然點名:

“許晏清同學,你來說說對這句詩的理解。”

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到後排。許晏清站起來,沉默了幾秒,然後開口:

“這句詩表達了詩人在困境中的信念。即使前路艱難,他依然相信終有一天能乘長風破萬裏浪,實現理想。這是一種......”他頓了頓,聲音很輕,“在絕境中也不放棄的堅韌。”

教室裏很安靜。所有人都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某種東西——那不是簡單的課文分析,而是某種更深層的共鳴。

語文老師點點頭:“說得很好。請坐。”

下課鈴響後,林晚星被叫去了辦公室。班主任李老師是個嚴肅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皺着眉頭看着電腦屏幕。

“林晚星,坐。”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有件事想問問你。”

林晚星心裏有些緊張。難道昨天的事被發現了?

“你昨天放學後,有沒有看到什麼......異常情況?”李老師斟酌着用詞,“比如同學之間的沖突?”

林晚星的手心開始出汗。“沒有,老師。我昨天直接回家了。”

李老師盯着她看了幾秒,然後嘆了口氣:“好吧。如果之後想起什麼,一定要告訴我。”他揉了揉太陽穴,“周浩同學的父親今早來學校了,說周浩昨天被人襲擊,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但周浩自己不肯說怎麼回事。”

“襲擊?”林晚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在校外嗎?”

“他說是在學校附近的小巷子裏。但奇怪的是,周浩的幾個朋友也都受傷了,卻一致說是不小心摔的。”李老師搖搖頭,“這些孩子......”

從辦公室出來,林晚星靠在牆上深吸了幾口氣。她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周浩沒說實話。他不敢說自己是被許晏清一個人打傷的,那太丟臉了。所以他編了個“被襲擊”的故事,想把事情鬧大。

但許晏清會怎麼做?

這個疑問在中午得到了部分解答。

午休時間,林晚星照例去圖書館。她喜歡圖書館二樓靠窗的位置,那裏安靜,光線好,還能看到操場。今天那裏已經有人了——許晏清。

他面前攤着三本書,一台老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滾動着密密麻麻的代碼。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專注得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

林晚星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在對面坐下。

許晏清沒有抬頭,但手指停頓了一秒,然後又繼續敲擊。

“周浩說他被襲擊了。”林晚星壓低聲音說。

“我知道。”許晏清的眼睛仍然盯着屏幕。

“他父親來學校了。”

“嗯。”

“你不擔心嗎?”

許晏清終於抬起頭。他的眼睛裏有紅血絲,顯然昨晚沒睡好,但眼神依然清明。

“擔心有用嗎?”他反問。

林晚星語塞。

許晏清合上電腦,身體微微前傾。“林晚星,你相信公平嗎?”

這個問題太突然,林晚星愣住了。

“我小時候相信。”許晏清繼續說,聲音很平靜,“相信努力會有回報,相信好人會有好報,相信正義會得到伸張。但後來我發現,這個世界運行的邏輯不是這樣的。”

他的目光飄向窗外,那裏有學生在操場上奔跑、笑鬧,無憂無慮。

“公平是稀缺品。更多的時候,你需要自己去爭取。用你能用的所有方式。”他轉回頭,看着林晚星,“所以,我不擔心。因爲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一切。”

“你做了什麼?”林晚星忍不住問。

許晏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打開了電腦,調出一個頁面。那是一篇新聞報道的截圖,標題是《校園暴力何時休?——江城一中多名學生長期遭受欺凌》。

報道沒有指名道姓,但描述了詳細的情節:收保護費、毆打、威脅。文章末尾提到,記者已經掌握了相關證據,包括錄音和轉賬記錄。

“這是......”林晚星睜大眼睛。

“匿名投稿,三個小時前發給了本市所有主要媒體。”許晏清平靜地說,“周浩的父親是校董,學校可能會壓下來。但如果有足夠多的媒體關注,他就不能只手遮天。”

林晚星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感到一陣寒意。這不是沖動之下的反抗,而是精心策劃的反擊。從昨天打架開始——不,可能更早——他就在布局。

“那些證據,你從哪裏弄到的?”

許晏清沉默了幾秒,然後說:“周浩有個習慣,喜歡錄下自己欺負人的視頻,存在網盤裏。他的密碼很好猜——他寵物的名字加上生日。”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林晚星聽出了其中的可怕之處。這意味着許晏清不僅黑了周浩的網盤,還調查過他的個人信息。

“這是違法的。”她脫口而出。

“所以是匿名。”許晏清合上電腦,“而且,比起周浩做的事,這不算什麼。”

他的語氣裏有某種林晚星不理解的東西——不是憤怒,也不是仇恨,而是一種冰冷的、近乎殘酷的理性。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她問。

許晏清看着她,眼神很復雜。“因爲昨天你站出來了。”他說,“大多數人會選擇視而不見。你沒有。”

“我只是......”林晚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當時的沖動。

“勇氣是稀缺的品質。”許晏清站起身,開始收拾東西,“對了,下午有數學競賽的選拔考試,別忘了。”

他離開後,林晚星還坐在原地。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桌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場遠比想象中復雜的戰爭。

而許晏清,這個看起來沉默寡言的貧困生,正在同時開辟兩個戰場:一個是看得見的,肉體與暴力的對抗;另一個是看不見的,信息與智慧的較量。

---

下午的數學競賽選拔在階梯教室舉行。全校高三有意參加的學生都來了,大概五十多人。競賽的前三名將代表學校參加省裏的比賽,如果能在省賽拿獎,高考可以加分。

對林晚星來說,這是必須抓住的機會。

試卷發下來,她快速瀏覽了一遍,心沉了下去。難度遠超平時的考試,最後兩道大題甚至涉及大學數學的內容。

她抬頭看了眼許晏清。他坐在最後一排,已經動筆了,表情專注得像在解一道普通練習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教室裏只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偶爾有學生發出焦慮的嘆息。林晚星卡在了倒數第二題,那是一道復雜的組合數學問題,她嚐試了三種方法都沒解出來。

還剩十五分鍾。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放棄這題,檢查前面的。但就在這時,她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敲擊聲。

很有節奏,三長兩短,停頓,再兩長三短。

林晚星起初沒在意,但敲擊聲又響了一次。這次她聽出來了——是摩爾斯電碼。

她小時候在圖書館看過一本關於密碼的書,裏面提到過摩爾斯電碼。那是父親去世前送她的最後一本書,她翻了很多遍,依稀記得一些基本編碼。

· · · — · — · —

(S、O、S?不,不對......)

她集中精神,努力回憶。敲擊聲又重復了一遍。

· · · — — · · ·

(這是什麼?T?E?)

突然,她明白了。這不是單詞,而是數字。

· · · —(3)

— · · ·(4)

· — · ·(2)

342?題號?

她看向試卷。倒數第二題是第21題,倒數第一題是第22題。342沒有意義。

敲擊聲再次響起,這次更長。她屏住呼吸,仔細分辨。

· · · — — · · · — · · · · — · ·

分段,解碼。

· · · —(3)

— · · ·(4)

· — · ·(2)

· — — ·(?等等,這是......)

她突然明白了。這不是簡單的數字,而是坐標——題號中的第幾個步驟。

第三題的第四個條件,第二問的......

林晚星猛地看向自己的試卷。第21題有3個小問,每個小問有幾個解題條件。如果按這個思路......

她重新審題,按照那個隱晦的提示調整思路。突然,靈光一閃——她之前走錯方向了,這道題不應該用組合數學,而應該用圖論的知識。

還剩七分鍾。

她瘋狂地寫起來,筆尖幾乎要在紙上劃出火花。當最後一個數字寫下時,考試結束的鈴聲剛好響起。

“停筆!”監考老師喊道。

林晚星癱在椅子上,後背全是汗。她轉頭看向後方,許晏清已經在收拾文具了。他們的目光短暫交匯,他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他在幫她。

爲什麼?

這個問題在傍晚有了部分答案。放學後,林晚星剛走出校門,就看到許晏清站在不遠處的公交站牌下,明顯在等人。

“一起走嗎?”他問。

林晚星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他們沿着街道慢慢走。雨已經停了,夕陽從雲層縫隙中透出,把街道染成金色。這個時間點的江城很美,但很少有人會停下來欣賞——高三學生急着回家做題,上班族急着回家休息。

“今天考試,謝謝。”林晚星先說。

“不用謝。”許晏清看着前方,“你的數學基礎很好,只是缺乏競賽思維。那道題的關鍵是轉化問題模型,你被表象迷惑了。”

“你爲什麼會摩爾斯電碼?”

“以前無聊時學的。”許晏清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簡潔,“還有很多東西,只要你想學,網上都能找到資源。”

林晚星想起他筆記本上的時間表,想起那密密麻麻的自學計劃。

“你爲什麼幫我?”她終於問出這個問題。

許晏清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她。夕陽的光落在他臉上,讓他的輪廓看起來柔和了一些。

“兩個原因。”他說,“第一,我需要一個盟友。”

“盟友?”

“周浩的事不會就這麼結束。他父親是校董,有資源有人脈。我一個人對抗他們,勝算不大。”許晏清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你昨天站出來了,證明你有勇氣。今天考試,我觀察過你——你很聰明,學習能力強,而且懂得審時度勢。”

林晚星不知道該感到榮幸還是害怕。“第二呢?”

許晏清沉默了很久,久到林晚星以爲他不會回答了。

“第二,”他輕聲說,“我看過你的作文。那篇《逆光而行》。”

林晚星愣住了。那是高二期末考試的作文,題目是“光與影”。她寫了自己父親去世後,她和母親如何在困境中堅持下去。那是她寫得最真情實感的一篇文章,也是她唯一一次在作文裏哭。

“你怎麼會——”

“語文老師把優秀作文印出來發給各班,我在辦公室看到的。”許晏清說,“你寫,有些人注定要逆光而行,不是因爲喜歡陰影,而是因爲他們要去的方向,光在背後。”

他復述這段話時,語氣很輕,卻字字清晰。

“我明白那種感覺。”許晏清繼續說,“我們都是要逆光而行的人。所以,或許我們可以互相照亮前路。”

林晚星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他第一次對別人說這麼多話。這個總是獨來獨往、把自己封閉起來的許晏清,正在小心翼翼地伸出觸角。

“我需要考慮。”她說。

“當然。”許晏清點頭,“這不是一個輕鬆的決定。如果你願意,明天給我答案。如果不願意,我會當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

公交車來了。許晏清上車前,回頭說了一句:“對了,周浩的事,最晚明天會有結果。無論你決定如何,這幾天注意安全。”

車門關閉,公交車駛遠。

林晚星站在原地,看着車消失在街角。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陳曉雨發來的消息:

“快看班級群!!!爆炸新聞!!!”

她點開微信群,一連串的鏈接和截圖刷屏。是那篇關於校園暴力的報道,已經有三家媒體轉載了。評論區裏,很多人在@江城一中的官方賬號,要求給個說法。

而最新的消息是,教育局已經成立調查組,明天進駐學校。

許晏清說的“結果”,來了。

林晚星收起手機,抬頭看向天空。夕陽已經完全沉下去了,天邊只剩下最後一抹暗紅。街燈一盞盞亮起,照亮回家的路。

她忽然想起父親去世前說的話:“星星,人生有時候就像走夜路。看不清前方的時候,就看看天上的星星——它們一直都在那裏,爲你指引方向。”

父親不知道的是,有些路連星星都照不亮。你得自己變成光。

或者,找到和你一樣在黑暗中前行的人。

回到家,母親還沒下班。林晚星打開台燈,攤開作業本,卻一個字也寫不下去。她打開抽屜,翻出那張江城大學的照片。那是父親還在世時,全家一起去旅遊時拍的。照片上的她笑得燦爛,父親摟着她和母親的肩膀,背景是江城大學標志性的鍾樓。

“爸,如果你在,會告訴我怎麼做嗎?”她輕聲問。

照片不會回答。但父親的眼神——溫和、堅定,充滿愛——似乎穿越時光,給了她某種力量。

她拿出手機,點開許晏清的微信。他們的聊天記錄空空如也,連好友都是昨天才加的。

手指在屏幕上懸停許久,她終於打下兩個字:

“成交。”

發送。

幾乎立刻,回復來了:

“明天早上,第三個垃圾桶,五點四十。”

林晚星看着這條消息,忽然笑了。她把手機放在一邊,攤開數學試卷,開始認真做題。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深,但她的心裏,似乎亮起了一盞小小的燈。

而此刻,在城市另一端的廉價出租屋裏,許晏清正盯着電腦屏幕。屏幕上分成了四個區域:一個是學校論壇的實時動態,一個是本地新聞網站的評論區,一個是教育局官網的公告欄,還有一個是復雜的代碼編輯器。

他敲下一行命令,屏幕上的數據開始流動。

入侵完成了。周浩父親電腦裏的所有文件——包括那些見不得光的賬目、關系網、甚至一些違法交易的記錄——都已經加密備份到多個匿名服務器上。

許晏清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桌角放着一張舊照片,照片上是年幼的他和一個中年男人的合影。男人穿着武術服,笑得爽朗,而他舉着一個小小的獎杯,臉上是燦爛的笑容。

照片背面有一行已經褪色的字:“晏清,記住:武術的真諦不是戰勝他人,而是守護值得守護的東西。”

他輕聲說:“師父,我在試着守護。”

窗外,夜色正濃。但有些光,已經開始在黑暗中聚集。

明天,將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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