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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重啓流程,童晚楹第一時間趕到警局。
“晚楹,任務目標已經鎖定,很快就會收網,辛苦你再潛伏一個月!”上級交代完,鄭重地向她敬禮。
莊嚴的旗幟前,她堅定點頭,隨即抬手回敬:“不辱使命。”
從此刻起,她將重回光明,不再做那把藏在厲宴許身後的刀。
回到家時,天色很晚了。
厲宴許正站在客廳,神情凝重地通着電話,看到她的刹那,緊繃的臉色瞬間放鬆下來。
“讓直升機撤退。”他聲音裏的陰沉散去幾分,“夫人安全回來了,不用全城搜查了。”
他皺着眉大步走過來,抓住她的手剛想質問,卻在摸到她掌心的血跡時愣住了:“疼不疼?怎麼弄的?誰傷了你?”
他眼中的責備化作心疼,徑直抱起童晚楹去上藥。
一連串的問句,還有他小心翼翼的動作,讓她的心像是被無形的藤蔓纏住,越收越緊。
她怔怔望着他清雋的側臉,像是回到兩年前她被對家暗算的那夜,只是被敲碎了腿骨,他卻連夜召集了全球頂尖醫生,只求讓她康復。
明明曾經愛她如命的人......
可如今傷害她的,也偏偏是他。
他上藥的動作越溫柔,她的傷口卻越來越疼,心痛難忍,於是她抽回了手,平靜道:“你不接電話,所以我去了湖心別墅找你。”
聽到這個地址,厲宴許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楹楹,你......”
童晚楹的指甲嵌進掌心,血又滲了出來:“但我迷路了。”
他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連她話中的漏洞都沒聽出來,滿眼自責。
“抱歉楹楹,那邊突然傳來關於你仇人的消息,我想等親自確認後再告訴你。”
“但我沒忘記周年日。”他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手牽着她來到後花園,“爲你準備的禮物,喜歡嗎?”
他把手移開後,一座鑲滿水晶的玫瑰噴泉闖入她的視線。
月光下,蘇黎世玫瑰香氣四溢,點綴在從南極開采的天然冰晶上,宛若銀河般耀眼。
厲宴許吻了吻她的發頂:“楹楹,我親手種的玫瑰。”
看着他比月色還溫柔的笑意,她忽然想起多年前曾隨口說過一句“喜歡玫瑰”。
誰知道,他轉頭就包下千畝花田,穿着價值千萬的高定西裝,哪怕俊臉沾上泥土,也要爲她種出最美的玫瑰。
更離譜的是,他把培育玫瑰納入手下的KPI考核,若種不出她喜歡的品種,全員工資減半。
她曾是他最寵愛的珍寶。
如果,沒有管家打斷的話。
“厲總,葉助理打電話說......”管家看了童晚楹一眼,迅速改口,“工作上有急事找您。”
童晚楹明顯感到抱着她的手收緊了一瞬。
“楹楹,你先休息。”他將她抱回床上,離開前還給了她一個晚安吻,“過幾天我朋友要辦場舞會,等忙完,我帶你去散散心。”
她輕輕嗯了聲,閉上了雙眼。
邁巴赫的引擎聲逐漸遠去,童晚楹緩緩睜開眼睛。
站在落地窗邊,看着他朝湖心莊園駛去,眼底只剩空落落的涼意。
果然,是去找葉清梨了嗎?
童晚楹不想坐以待斃,爲了確得到葉家人具體信息,她抓起外套快步追了出去。
湖心莊園內。
葉清梨捂着耳朵縮在沙發的角落,哭得眼眶通紅,柔弱又可憐。
私人醫生看着她雪白手臂上零星的幾個紅疹,無奈地勸道:“葉小姐,您只是輕微的花粉過敏,已經塗了藥膏,不會對胎兒造成......”
話音未落,門被“砰”地推開。
看見滿眼緊張的厲宴許,她猛地撲進他懷中,哽咽道:“厲先生,你怎麼才來......”
厲宴許盯着她小臂上那片微紅的皮膚,聲音心疼得發緊:“怎麼回事?”
“傭人在我臥室放了童小姐最喜歡的玫瑰......”她哭得肩膀一抽一抽,“沒想到我花粉過敏,差點害了寶寶。”
他臉色一沉,厲聲吩咐管家:“所有傭人,全部解雇,還有那些玫瑰,一律燒光。”
童晚楹站在陰影處,掌心的傷口被攥得發痛。
原來他所謂的緊急工作,就是替葉清梨撐腰出氣。
而這份偏愛和例外,也從不是她的專屬。
葉清梨破涕而笑,可又想到了什麼,神情低落下來:“厲先生,我知道昨天是你的結婚周周年,我不該霸占您太久,您趕快回去陪童小姐吧......”
“小醋精。”他捏了捏她的臉頰,溫柔的眼神落在她的小腹上。
“你是我孩子的母親,楹楹再重要,也不過是個缺愛的孤兒,哄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