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暗，成了林玄最好的掩護。
他貼着西院斑駁的牆壁陰影，如同壁虎般緩緩移動。每一次呼吸都控制在最輕緩的節奏，煉氣二層的微弱靈力被他極限壓榨，全部用於強化五感和遮掩自身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氣息波動。得益於不朽神血的滋養和《混沌築基法》的初步運轉，他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力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遠超普通的煉氣二層修士。
夜風嗚咽，穿過破損的屋檐和枯死的藤蔓，發出如同鬼哭般的聲響。遠處主宅方向依舊燈火通明，隱約能聽到爭執和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林豹的“失蹤”或者更準確地說，他執行任務失敗且失去聯系，已經開始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和不安。
“不能走正路，也不能去尋常族人居所……”林玄大腦飛速運轉，過濾着腦海中屬於原主的所有記憶。林家扎根青嵐城百年，府邸幾經擴建，占地廣闊，亭台樓閣、花園水榭之外，更有許多久未打理、人跡罕至的角落和早已被遺忘的通道。
他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短時間內不會被任何人找到的藏身之所，用來恢復力量，消化所得，並謀劃下一步。
記憶的碎片中，一個幾乎被塵封的角落逐漸清晰。
林家西院最深處，緊挨着高達三丈、布有簡單警示符文的圍牆，有一片廢棄的演武場。那是林家初代家主初創家族時所建，後來家族壯大，在主宅東側修建了更大、更完備的新演武場，此地便逐漸荒廢，雜草叢生，堆放着許多破損的練功器械和建築廢料。演武場北側，有一間同樣荒廢的器械倉庫，據說倉庫地下，有一條初代家主秘密挖掘的、通往城外某個隱秘山谷的逃生密道。此事只在歷代家主間口口相傳，連長老都不甚清楚。林玄也是在年幼時，一次偶然聽到父母深夜低語，才隱約得知。
密道入口就在廢棄倉庫的地下！而且，按照父親當年模糊的提及，密道內似乎還留有初代家主的一些布置。
“就去那裏！”林玄眼神一凝，確定了目標。
他避開偶爾巡夜的家丁——這些家丁修爲低下，大多只是煉體或煉氣一二層，且此時人心惶惶，巡夜也頗爲敷衍。林玄憑借對地形的熟悉和系統的微弱輔助（可以提前感知到較爲明顯的生命氣息和靈力波動），有驚無險地穿過了大半個西院。
越往深處走，環境越發荒涼破敗。月光被高大的枯樹和殘破的建築陰影切割得支離破碎，地面上雜草及膝，蟲鳴唧唧，空氣中彌漫着腐朽的木頭和潮溼泥土的氣味。
終於，一片開闊但雜亂的空地出現在眼前。斷裂的石鎖、破損的木人樁、長滿青苔的梅花樁基座……這就是廢棄演武場。北側，一棟低矮的黑乎乎的建築輪廓隱在幾棵老槐樹的陰影下，正是那器械倉庫。倉庫的木門早已朽爛半塌，黑洞洞的門口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林玄沒有立刻進入。他伏低身體，藏在一叢茂密的荊棘後面，靜靜地觀察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同時，他開啓了系統的“狀態分析（初級）”和“氣運視覺（初級）”，掃描着倉庫及其周圍。
【目標區域：廢棄倉庫。】
【生命跡象：微弱（小型齧齒類、昆蟲）。】
【靈力波動：極微弱且紊亂（殘留的破損器械、久遠的簡易陣法痕跡）。】
【氣運殘留：近乎於無（長期荒廢，人氣消散）。】
【未發現近期人爲活動明顯痕跡。】
安全。
林玄深吸一口氣，躡足靠近倉庫。腐朽的木門輕輕一推就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向內打開。一股濃重的黴味和塵土味撲面而來。
倉庫內部比外面看起來稍大，堆滿了各種破爛：斷裂的槍杆、鏽蝕的刀劍、破損的皮甲、散了架的車輪……月光從屋頂的破洞和牆壁的裂縫中投射進來，形成一道道慘白的光柱，照亮空氣中飛舞的塵埃。
根據記憶，密道入口應該在倉庫最內側，靠近北牆的地面之下，被一塊厚重的青石板覆蓋。
林玄小心地避開地上的雜物，走到倉庫最深處。這裏堆放的破爛相對較少，地面上積着厚厚的灰塵。他俯下身，用手拂開灰塵，仔細摸索。很快，他摸到了一塊與其他地方質感不同的區域——石板拼接的縫隙。
他用力按壓、推拉，石板紋絲不動。
“有機關？”林玄皺眉。他記憶中父母並未提及開啓方法。或許父親覺得他當時太小，沒必要知道。
他重新站起，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倉庫內除了破爛，就只有牆壁。初代家主會用什麼作爲機關樞紐？他回憶着父親偶爾講述的關於初代家主的零星事跡：初代家主林破天，據說是位散修出身，性格豪邁中帶着謹慎，喜好飲酒，擅長一套名爲《破嶽刀法》的武技……
酒？刀？
林玄的目光，落在了倉庫角落一堆破爛中，一個半埋在塵土裏的、造型奇特的物件上。那似乎是一個……石質的酒壇？但形狀又有點像刀柄的底座。
他走過去，扒開覆蓋的雜物和塵土，露出了那物件的全貌。果然是一個石墩，上半部分被粗糙地雕成了酒壇形狀，下半部分則是方形基座。石墩表面布滿塵土和蛛網，看起來毫不起眼。
林玄嚐試着轉動石墩，向左，不動；向右，紋絲不動；向上拔，也拔不動。
“難道錯了？”他沉吟片刻，忽然想起《破嶽刀法》中有一式起手，名爲“敬嶽”，乃是雙手虛握，如持巨刃，向前微微一頓，似敬酒，亦似起刀。
他心中一動，雙手虛握成拳，模擬“敬嶽”式的姿勢，抵在石墩“酒壇”口的兩側，然後緩緩向下按壓，同時向前微微送出。
咔噠。
一聲極其輕微、幾乎難以察覺的機括響動從石墩內部傳來。
緊接着，倉庫內側那塊青石板所在的地面，發出低沉的摩擦聲，緩緩向下沉去，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向下延伸的石階入口！一股更加陰冷潮溼、帶着土腥味的空氣涌了出來。
“成了！”林玄心中一喜，卻更加警惕。他並未立刻進入，而是先從系統物品欄中取出之前分解得到的一小塊幹燥木料，用微弱的靈力點燃（混沌靈力性質特殊，點燃凡物不難），制成一個簡易火把，投入洞口。
火把落下，照亮了下方一小段石階和通道，火焰穩定燃燒，說明下方空氣雖然沉悶，但並無致命毒氣或嚴重缺氧。
他不再猶豫，閃身進入洞口，同時反手在洞口內側牆壁上一摸索，果然找到一個凸起的石塊，用力一按。上方的青石板在機括聲中緩緩復位，將入口重新封死，嚴絲合縫。
通道內一片漆黑，只有手中火把提供着有限的光明。石階陡峭向下，走了約莫三十餘級，便進入了一條相對平直的甬道。甬道以青石壘砌，寬闊可容兩人並行，高約一丈，牆壁上原本似乎嵌有照明的螢石，但早已靈力耗盡，黯淡無光。地面和牆壁都布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蛛網，顯然已經很久無人踏足。
林玄舉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向深處走去。通道並不長，大約走了百步左右，前方出現了一扇緊閉的石門。石門上沒有任何裝飾，只有一個淺淺的凹槽，形狀像是一把插入石中的刀。
“看來還需要信物或特定方法。”林玄皺眉，上前檢查。他嚐試推動石門，沉重無比，紋絲不動。觀察凹槽，邊緣光滑，似乎是長期使用留下的痕跡。
信物？難道是初代家主的佩刀？那東西恐怕早已隨初代家主下葬或遺失。
他正思索間，丹田內，萬象煉天爐忽然微微震動了一下，似乎對石門方向有所感應。
“嗯？”林玄心中一動，將意念集中在萬象爐上。暗灰色的小爐在他意識中緩緩旋轉，爐口幽光隱隱，仿佛在“注視”着那石門上的凹槽。
一種模糊的感應傳來——這石門，或者說石門後的東西，似乎蘊含着某種“結構”，可以被分解？或者，這凹槽需要的並非實體刀，而是某種“刀意”？
刀意……
林玄閉上眼，開始回憶剛才開啓入口時模擬的《破嶽刀法》起手式“敬嶽”，以及記憶中所有關於這套刀法的描述和殘招畫面（原主曾在家傳典籍中見過部分殘篇）。同時，他調動體內微弱的混沌靈力，嚐試模擬那種“破開山嶽、一往無前”的霸道刀意。
混沌靈力包容萬象，模擬其他屬性的靈力或意境本就具備一定優勢，雖然此刻極其粗淺。
他伸出手指，指尖凝聚着一絲微不可查、卻帶着銳利與沉重混合意境的靈力，緩緩點向石門上的凹槽。
指尖觸及凹槽的瞬間——
嗡！
石門表面，驟然亮起了一層極其黯淡、幾乎隨時會熄滅的土黃色光暈！光暈流轉，仿佛在驗證着什麼。
林玄指尖模擬的“刀意”雖然微弱粗糙，卻恰好觸動了石門禁制最基礎的識別機制。這禁制歷經歲月，能量早已瀕臨枯竭，判斷標準降到了最低。
咔……咔嚓……
沉重的石門，發出了生澀的摩擦聲，緩緩向內打開了一條縫隙！
成了！林玄心中一鬆，連忙側身擠了進去。
石門後，是一個不大的石室，約莫三丈見方。石室頂部鑲嵌着幾顆散發着柔和白光的珠子（夜明珠？），雖然光芒黯淡，但足以照亮室內。室內陳設簡單：一張石床，一張石桌，一個石凳。石桌上放着一個積滿灰塵的木匣。石床之上，赫然盤坐着一具身披殘破衣袍的骨骸！骨骸呈玉色，雖歷經歲月，卻依舊隱隱散發出一種沉凝厚重的氣息，顯然生前修爲不凡。
“初代家主……林破天？”林玄心中一震，沒想到初代家主竟坐化於此。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對着骨骸鄭重地行了三禮。無論如何，這是林家先祖，也是爲他提供了這處避難之所的人。
行禮完畢，他才將目光投向石桌上的木匣。木匣材質普通，早已被歲月侵蝕得有些酥脆。他小心地吹去灰塵，打開匣蓋。
裏面沒有金銀珠寶，也沒有神兵利器，只有三樣東西：
1. 一枚灰撲撲的非金非玉的令牌，正面刻着一個古樸的“林”字，背面是山巒圖案。
2. 一本薄薄的、以某種獸皮制成的冊子，封面無字。
3. 一個小巧的玉瓶，瓶塞緊封。
林玄首先拿起令牌。入手微沉，質地冰涼。系統分析提示：【未知材質令牌，蘊含微弱家族氣運聯系及定位功能，疑似家主信物或秘境鑰匙（部分功能已失效）。】
“家主信物？”林玄若有所思。現任家主是父親林天豪，但家族似乎並無特別的信物傳承。難道這令牌才是初代留下的真正家主象征？林震天他們爭奪的，只是名義上的權位？
他將令牌小心收好。接着拿起那本獸皮冊子。
翻開第一頁，一行蒼勁有力、仿佛用刀刻上去的字跡映入眼簾：
“餘，林破天，散修一生，漂泊無定。晚年於此青嵐山脈得一小靈脈，創林家基業，本欲庇護子孫，傳承有序。然，大道艱難，人心難測。餘預感大限將至，特留此書於密室。後來者，若爲林氏血脈，且心懷家族、意志堅韌者，可得餘之傳承。”
後面記載的，正是完整的《破嶽刀法》煉氣至築基篇的心法口訣、運刀圖譜，以及林破天畢生的修煉心得、闖蕩經驗，甚至包括青嵐山脈部分區域的詳細地圖、已知的險地與資源點標注。最後，還記錄了幾種他掌握的、較爲實用的低階丹藥和符籙的煉制方法。
“完整傳承！”林玄心中欣喜。這對他目前而言，無異於雪中送炭！《破嶽刀法》剛猛霸道，正適合他目前需要快速提升戰鬥力的需求。那些心得和經驗更是寶貴財富。
他暫時壓下立刻研讀的沖動，看向最後那個玉瓶。
拔開瓶塞，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藥香彌漫開來，雖然歷經歲月，藥力似乎有所流失，但依舊令人精神一振。瓶中躺着三顆龍眼大小、色澤淡金、表面有着雲紋的丹藥。
【分析：築基丹（品質：上品，因歲月流逝，當前藥效約相當於中品）。】
【效果：輔助煉氣巔峰修士凝聚道基，突破築基期。亦可被築基期修士用於穩固修爲、彌補根基（效果減半）。】
三顆築基丹！還是上品！即便藥效流失，也價值連城！在青嵐城，一顆普通的下品築基丹都足以讓各大家族搶破頭，中品築基丹更是罕見。這三顆丹藥，無疑是巨大的財富和底蘊！
“初代家主，果然留了後手。”林玄感慨。恐怕林破天也預見到後世子孫可能遭遇困境，故留下這些，以待有緣（有資格）的後人，助家族度過難關或重新崛起。
他將玉瓶小心蓋好，連同獸皮冊子一起收好。這三樣東西，令牌或許關聯着更深層的秘密，傳承是立身之本，築基丹是崛起之資。
有了安全的容身之所和初步的資源，林玄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他再次對先祖骨骸行了一禮，然後走到石室角落，盤膝坐下。
當前最要緊的，是恢復狀態，提升實力。
他先取出一顆築基丹，但沒有立刻服下。以他現在煉氣二層的修爲，服用築基丹純屬浪費，而且虛不受補，可能有害。他需要的是更基礎的修煉資源。
他調出系統物品欄，看向了分解林豹得到的那團“殘餘靈力精華（土屬性，駁雜）”。
“系統，能否用‘萬象煉天爐’提純這團靈力精華，轉化爲我所能吸收的無屬性或混沌屬性靈力？”
【可以嚐試。但爐火微弱，提純效率低下，且會損耗部分能量。】
“無妨，開始提純！”林玄下令。蚊子腿也是肉，他現在最缺的就是能量。
暗灰色小鼎將那團土黃色光暈吸入鼎中，微弱的暗紅色爐火緩緩煅燒。土屬性靈力中的厚重、沉凝特性被一點點剝離、轉化，雜質被煉化。過程緩慢，但確實有效。
趁着提純的功夫，林玄開始翻閱那本獸皮冊子，重點研讀《破嶽刀法》的煉氣篇心法和前幾式刀招，同時結合自己新創的《混沌築基法》以及系統的“結構分析”能力，進行理解和推演。
混沌靈力，理論上可以模擬任何屬性，只是效率和威力問題。《破嶽刀法》的霸道剛猛，與他心中鬱結的怒火殺意，以及不朽神血帶來的蒼茫厚重，隱隱契合。
時間在寂靜的密室內緩緩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爐火熄滅。
【提純完成。】
【獲得：精純無屬性靈力×1（單位，約相當於五塊下品靈石）。】
一團雞蛋大小、無色透明、純淨溫和的靈力團出現在林玄面前。他張口一吸，靈力團沒入口中，順着喉嚨化作暖流，涌入丹田，被混沌雛形丹田迅速吸收轉化。
他的修爲，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煉氣二層巔峰……煉氣三層！
只差一線，便可突破到煉氣四層！而且根基扎實，毫無虛浮之感。
“好！”林玄精神一振。雖然距離恢復往日築基巔峰遙遙無期，但這已是一個極好的開始。
他繼續研讀傳承，並結合系統分析自身。忽然，他想起從林豹記憶碎片中得到的信息，以及自己身上還背負的污名和被追殺的處境。
一個初步的計劃，開始在他腦海中成形。
“林震天以爲我死了，或者失蹤了。父親那邊，恐怕正承受着巨大壓力，甚至可能被以‘尋我不力’、‘治家無方’等借口逼迫……我必須盡快掌握足以翻盤的證據和力量。”
“證據……林豹的記憶碎片不夠，需要更多林震天一系的罪證，尤其是他與外敵勾結的鐵證！”
“力量……我需要快速提升修爲，更需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孤身一人，難成大事。妹妹雨薇……或許可以爭取。福伯……值得信任。還有家族中那些尚未完全倒向林震天、或對父親仍存忠心的族人……”
“資源……這密室是起點，但遠遠不夠。我需要大量的靈石、丹藥、材料來修煉，來培養勢力，來讓萬象煉天爐成長！”
一個個念頭碰撞，逐漸清晰。
首先，他需要更詳細地了解外面此刻的局勢。這需要離開密室，但必須極其小心。
其次，他需要獲取資源。除了密室這三顆築基丹（暫時不能用），他需要開辟自己的資源渠道。分解能力……或許可以從那些廢棄的、無人問津的東西入手？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他需要一份能夠一舉扳倒林震天、震懾其他宵小的“大禮”！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枚灰撲撲的令牌上。
“家族氣運聯系……定位功能……”林玄摩挲着令牌，眼神深邃，“或許，這令牌能讓我感知到一些……家族氣運的異常流動？或者，找到家族中某些被隱藏的……秘密資源點？”
他嚐試將一絲混沌靈力注入令牌。
令牌微微發熱，那個“林”字閃過一抹極其微弱的流光。與此同時，在系統的“氣運視覺”輔助下，林玄仿佛“看”到，以這間密室爲中心，無數條極其纖細、近乎透明的“線”，蔓延向林家府邸的各個方向，連接着一個個或明或暗的光點。那些光點，大多黯淡，代表着普通族人。少數幾個較爲明亮，應該是家族中修爲較高或地位重要者。而在主宅方向，有兩團較大的光暈最爲醒目：一團灰暗沉重，帶着血光黑氣，正不斷侵蝕周圍的細線——那是林震天！另一團更加龐大卻搖搖欲墜，灰中帶着不屈的紅色，正竭力抵抗着侵蝕——那是父親林天豪！
而在林家府邸的西北角，祠堂下方極深之處，林玄“看”到了一點被重重灰暗氣息掩蓋、卻隱約透出金色毫光的奇異光點！那光點與手中令牌的氣息，隱隱呼應！
“那是……什麼？”林玄心中劇震。能被初代家主令牌感應，又藏在祠堂下方，還被刻意掩蓋……難道是林家真正的底蘊？或者，是初代家主留下的另一處秘藏？
這個發現，讓他心跳加速。
或許，扳倒林震天、重振林家的關鍵，不僅僅在於揭露他的罪行，更在於掌控家族真正的核心與底蘊！
他需要去那裏看看！但那裏必然守衛森嚴，或者有強大禁制。
“必須盡快提升實力！”林玄握緊了拳頭，眼神堅定。
他不再耽擱，服下一顆最低級的療傷丹藥（從林豹雜物中分解出的藥材合成），開始全力運轉《混沌築基法》，吸收密室內相對外界稍濃的靈氣（此處靠近小靈脈邊緣），鞏固煉氣三層的修爲，同時繼續參悟《破嶽刀法》。
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擁有自保和初步探索的能力。
黑暗中，復仇的雛鷹，開始默默磨礪自己的爪牙。
密室之外，林家府邸的暗流，正愈發洶涌。
而一場席卷青嵐城的風暴，或許將從這個被遺忘的角落，悄然掀起第一縷微風。
（第四章 秘道夜，謀暗生，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