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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喋喋不休,我卻笑了。
“顧敘白,”我打斷他,
“柳安安不是覺得我坑了她,覺得我兩頭吃,覺得這房租太貴了嗎?”
“既然漲了,那就別租了。正好,搬走吧。”
“沈清禾你!”
還沒等顧敘白發作,一個尖利的女聲就從電話那頭炸開,是柳安安。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她搶過了手機:“我告訴你,這是我的心血,我不會搬的!”
“我打聽過了,整條長盛街,不,是整個市中心,這裏都是最繁華的地段!”
“我好不容易才拿到這個鋪面,你休想把我趕走!”
“我一定會堅持完成我的夢想。”
“柳安安,”我淡淡開口,聲音冰冷,
“你是不是忘了,你連下個月的房租都付不起了?”
“我......”柳安安立刻被噎住。
“你什麼你?”我冷笑,
“三天之內,拿不出五十萬籤新合同,就卷鋪蓋滾蛋。”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以爲你是誰啊!”
柳安安低低的哭聲傳了過來。
顧敘白搶回手機,低聲哀求:
“清禾,你別這樣......你有房東的聯系方式嗎?你告訴我們,我們自己去求他!”
“我們當面去求他高抬貴手,行不行?”
“想知道房東的聯系方式?”
“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我輕輕笑了笑,隨手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世界清淨了。
我躺在泳池邊,抿了一口冰鎮香檳。
這才是生活。
果然,不到半天,陳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大小姐,顧先生和柳小姐想約見房東。”
我輕笑一聲:“他們倒是挺會找人。”
“大小姐的意思是?”
“你替我去。”
“告訴他們,新合同,月租五十萬,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三天之內不籤,就讓保安隊清場。”
“是,大小姐。”
我知道,顧敘白和柳安安絕對拿不出這筆錢。
既然朋友做不成了,那友情價,自然也沒了。
我本以爲他們會知難而退,沒想到,第二天,他們搞了一件大事。
柳安安在網上發布了一個視頻。
視頻裏,她雙眼紅腫,哭的梨花帶雨。
“對不起大家,我的咖啡店......可能要開不下去了。”
“我從小就有一個夢想,就是開一家有溫度的咖啡店,溫暖每一個路過的人。”
“爲了這個夢想,我投入了我所有的積蓄和心血......”
“店裏的生意剛剛有了起色,可房東卻突然通知我,下個月要漲房租,從五萬漲到五十萬......”
她垂下頭,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吧台上。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得罪了哪位大人物。”
“五十萬,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這和逼着我去死有什麼區別?”
“我的夢想,好像就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