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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敘白眼皮猛地一跳,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僵在臉上。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分手。”我嗤笑一聲,
“你聽不懂人話嗎?”
“沈清禾!”他怒吼出聲,額上青筋暴起,
“你別給我玩欲擒故縱這一套!我告訴你,沒用!”
“爲了這點錢,你就要跟我分手?你三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錢?”我嗤笑一聲,晃了晃手裏的手機,
“顧敘白,你到現在還以爲,是錢的問題嗎?”
我向前一步,逼近他,冰冷的視線掃過他,
最後落在他身後滿臉得意的柳安安身上。
“是你,非要我付三萬五一杯的咖啡錢。”
“是你,爲了給她出氣,搶走我的手機,用我的指紋強行付款。”
“是你,在我卡裏餘額不足時,用那種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着我。”
“更是你,爲了你的寶貝青梅,一次又一次地踐踏我的尊嚴。”
我的聲音越來越冷。
“三萬五,我不是付不起。但她,不配。”
“這五萬塊的醫藥費,更是天大的笑話。我沒報警抓她敲詐勒索,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別拿錢說事。顧敘白,是你這個人,讓我覺得惡心。”
說完,我轉身就走。
“站住!”顧敘白嘶吼着想來拉我。
我狠狠瞪着他:“再碰我一下,我保證,你會後悔。”
顧敘白愣在原地,眼睜睜看着我推開店門。
外面的空氣,從未如此清新。
我掏出手機,點開一個對話框。
【我:陳叔,長盛街308號的租金,房租漲十倍。三天之內交不起房租,就立刻清場。另外,把我的東西從顧敘白那裏全部搬走,一件不留。】
陳叔是我家的老管家,父母給我的資產,都由他代我打理。
對面幾乎是秒回。
【陳叔:是,大小姐。】
放下手機,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報出我家別墅的地址。
過去三年,爲了遷就顧敘白,我一直陪他住在那個七十平米都不到的小房子裏。
如今,夢醒了。
我也該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十點。
我還沒起床,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顧敘白。
我隨手掛斷,拉黑。
不到一分鍾,一個陌生號碼又打了進來。
我接起,沒出聲。
電話那頭傳來顧敘白氣急敗壞的咆哮:
“沈清禾!你什麼意思?!”
“拉黑我?長本事了?”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
“少裝死!”顧敘白被我冷淡的態度徹底激怒了,
“說好的五萬塊呢?你怎麼不打過來?”
“五萬塊?”
“沈清禾,你別給我裝蒜!”
顧敘白的聲音更暴躁了,
“安安的手還等着錢做護理!你昨天答應了的!”
我輕輕笑出聲:
“我答應什麼了?三萬五的咖啡錢,你已經搶了我手機付過了。”
“至於那五萬,是什麼項目?有賬單明細嗎?”
“你......”顧敘白語塞。
我嗤笑一聲:“我有錢,但不想給。怎麼,你想告我?”
“你!”電話那頭氣得不輕。
沉默了足足十幾秒,顧敘白的聲音再次響起時,竟帶着一絲乞求。
“清禾......行了,別鬧了。”
“這樣,這五萬塊算我借你的,以後還你,行不行?”
“安安......安安她真的需要這筆錢。”
“哦?”我明知故問,語調微微上揚,
“怎麼了?昨天不是還說要請最好的醫生嗎?五萬塊都拿不出來?”
“不是......是房東!房東 突然要漲房租!”
顧敘白聲音滿是怒火,
“毫無征兆,直接漲到了一個月五十萬!這不是要命嗎?”
“你也知道安安爲了這家店投了多少心血,這五十萬她是真的拿不出來。”
“要是交不上,三天後就要被趕出去了。”
說到這裏,他急切地補充:
“清禾,對了!這個鋪面不是你幫忙租的嗎?”
“你肯定認識房東或者中介吧?”
“你趕緊去幫我們問問怎麼回事,是不是搞錯了?”
“或者幫我們求求情,求他別漲房租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