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然說:“其實我這個人,真的講道理,特別講道理。”
身爲拿工資的牛馬,蕭野也不好說相信,也不好說不相信。
“你看,我要對你負責,你不要。”溫錦然說:“那我要是在你領導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讓你給我負責呢?”
雖然結果都一樣,但那效果可是截然不同的。
蕭野臉都白了。
要是溫錦然真這麼說了,那這事情他可就麻煩大了。
不管當時是什麼情況,現實就是,在這件事情裏,女方默認爲吃虧的一方。
何況溫錦然年輕漂亮還有錢,無論讓誰看,都覺得蕭野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蕭野看着溫錦然越靠越近的臉,掙扎着往後躲了一點點:“我也不是不能……”
溫錦然桌上的電話響了。
“咱們一會兒再說。”
溫錦然起身理了理衣服。
拿起電話。
是秘書處的。
黃菱說:“溫總,賀總來了,現在在樓下,要放上來嗎?”
“來了,挺快啊。”溫錦然冷哼一聲:“讓他上來吧。”
蕭野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既然是保鏢,在人前就得有保鏢的樣子。
蕭野站在了溫錦然身後。
賀西城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着束新柔。
束若靈昨天上門來拿明代金簪,不但沒拿到還被數落了一番,緊接着就給賀西城打了電話,也不知道怎麼告狀的。
黃菱推開門:“溫總,賀總來了。”
賀西城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朵盛世白蓮花。
這還是蕭野第一次見賀西城,按理也沒什麼冤仇,但就這一眼,就覺得這人不行。
紈絝子弟,太裝。
賀西城在辦公桌前站住。
溫錦然揮了揮手,黃菱出去關上了門。
賀西城定定的看着溫錦然:“溫總,你好大的面子啊。現在我找你,還要通過前台了。”
溫錦然冷冷的。
“有事兒嗎?”
賀西城被堵的梗了一下:“溫錦然,你發什麼瘋?”
“有事兒說事兒。”溫錦然敲了敲桌子:“沒事兒滾蛋。”
“你……”
“你什麼你?你遊手好閒,我可很忙,沒空在這跟你浪費時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刪了你電話,刪了你微信,刪了你前台權限,還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嗎?”
賀西城還從未見過如此態度的溫錦然,有點不適應。
“溫總。”
他身後的束新柔怯怯開口:“您是不是在生我的氣,都是我的錯,您可千萬不要因爲我……”
溫錦然深吸了一口氣。
她雖然上班忙,但下班也是有時間的。
這段時間也跟風看了不少短劇。
最最最煩的,就是短劇裏的白蓮花。
一臉柔弱樣子,叭叭叭叭沒完沒了。
三倍速都忍不住。
我們溫總,是分分鍾幾百萬進賬的人,哪兒有空聽這些廢話。
溫錦然起身繞過辦公桌,沒等束新柔話說完,抬手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的很。
束新柔的臉往一旁一歪,白嫩的臉上頓時出現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五根手指,根根分明。
束新柔驚呆了。
捂着臉,愣了一下,哭喊道:“你竟然敢打我?”
“打都打了,還有什麼敢不敢的。”溫錦然從桌上抽了張紙巾擦擦手:“可惜了,我嫌麻煩沒做美甲,要不然的話,打的更精彩。”
“你看看,你看看。”束新柔眼淚汪汪的扯着賀西城的袖子:“西城,她竟然打我,看把我臉打的,好痛啊……”
賀西城看着束新柔的臉,眼中十分心疼。
“溫錦然!”賀西城吼道:“你幹什麼……”
啪!
“只打了她,忘了打你是吧?”
賀西城臉上,也出現了五個手指印。
溫錦然甩了甩手,力氣太大,手痛。
又抽了一張餐巾紙,擦手。
“一個兩個的,臉皮那麼厚。打的人手都疼了。”溫錦然埋怨道:“你們倆,就不能懂點事兒,要點臉嗎?”
賀西城被打的臉歪了歪,愣了一下。
待回過神來的時候,怒從心頭起,立刻抬起了手。
“溫錦然,你真是給臉不要臉了,我今天一定要教訓教訓你……”
說話間,賀西城手便落下。
就在電光火石間,蕭野往前走了一步,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微微用力往前一推。
賀西城撐不住,往後連着退了兩步,這才站穩。
賀西城怒道:“你是什麼人?”
蕭野擋在溫錦然面前。
不說話。
溫錦然看了看蕭野,又看了看賀西城。
賀西城除了一身衣服比蕭野貴之外,啥也比不上。
真是貨比貨要扔,人比人要死啊。
電光火石間,他心裏突然一動。
賀西城指着蕭野問:“昨天晚上在你家的男人,是不是他?”
溫錦然站在蕭野身後,十分安心。
打了兩巴掌後,心情好多了,可以跟他們慢慢說了。
“你是我什麼人啊?我身邊有什麼人,你管的着嗎?”溫錦然伸手挽住蕭野的胳膊:“他是住在我家,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你還要點臉嗎?”
賀西城只覺得腦子裏嗡嗡的。
雖然溫錦然跟在他身後的時候,他覺得挺煩的。可真當她身邊有了別人,又不是那麼回事。
她不是心裏只有我嗎?
怎麼能有別人?
賀家和溫家,知根知底,也算門當戶對。
兩人又認識多年,家裏早就默許了他們的聯姻。
這幾年,賀家也催過幾次,每每賀西城母親給他打電話,總是着急的很。
“你趕緊和錦然把婚事定下來,定下來,媽也就放心了。你在賀家的地位,也就穩了。”
賀西城總是不在意的安慰她。
“我還想玩兩年,不着急。媽,你放心,溫錦然心裏只有我,只要我開口,她就會上趕着嫁過來,隨時隨地都行,跑不了的。”
如今,這個跑不了的溫錦然,卻讓他覺得無比陌生。
她從沒打過自己。
也從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
“我怎麼不要臉了?”溫錦然好笑:“我單身未婚,身邊不能有男人嗎?束新柔不是也天天跟在你身邊?”
束心柔一聽不對,立刻說:“溫總,你不要誤會。我和賀總清清白白的。我是他的助理,我們倆沒有見不得人的關系。”
“不不不。”溫錦然說:“你們倆,賤男配雞,如膠似漆。畜牲配驢,至死不渝。天生一對,祝你們百年好合,三年抱倆。”
蕭野回頭看了一眼溫錦然。
這嘴皮子,真利落。
果然是常談生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