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愣愣地抬手放在肚子上,心裏又驚又喜,隨後抬起頭注意到傅行野一直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臉色看起來很差勁。
我頓時僵在原地,從頭涼到腳。
傅行野猛地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失笑出聲,「許安男?不,也許我該叫你許初冉。怪不得我之前找不到你,原來你早改名字還結婚了。」
「傅行野。」我深呼了一口氣,打斷他,「我丈夫和女兒發現我消失會着急的,我該走了。」
「這就是你的家,你哪都不許去!」
傅行野眼眸翻滾着濃烈的情緒,瞬間變了臉色,像只失控的的瘋狗朝我吼一聲,。
見我驚嚇過度往後挪一步,他紅着眼踱步走到我面前蹲在床邊,低聲哀求,
「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恨我五年前打你的那一巴掌,恨我沒有以身作則管教讓兒子輕飄飄說出那傷透你的話,可你知道嗎,這五年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
「安安,五年了,氣該消了。」
聽着傅行野一遍又一遍提起五年的事,那些真實發生的痛苦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
我感到窒息,胸口堵的慌身體開始發麻,下意識回避想逃離。
可一味的逃避,只會讓我更加膽怯,永遠困在原地無法逃脫。
我深呼了一口氣,直直地看向傅行野,
「傅行野,你忘記你媽是怎麼死的嗎?隨意下定論讓我背負着一條人命,在離婚時落井下石,難道你以爲僅僅只是哄一下我就會氣消了?」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吧!」
最後一句話,我幾乎是吼了出來,心髒劇烈跳動,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
傅行野臉色慘白,失神怔愣在原地。
婚前婚後,我靠着自己的才能發行不少單曲,成爲小有名氣的網絡歌手,爲傅行野的公司帶來許多業績。
可後來我因爲生產造成不可避免的傷害,聲帶受損一直無法恢復正常。
於是傅行野提出讓我安心在家帶孩子,慢慢修養好再回去唱歌。
兩個孩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寶貝,撫慰了我對未來的擔憂,即便傅行野工作越來越忙無法顧及家庭,即便我總是被婆婆針對,我始終覺得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因爲傅行野無論多晚回來都會把我摟在懷裏,分享一天發生的事情,安撫我的小情緒。
我想他那時是真的愛過我。
以至於傅子宸口無遮攔,看在傅行野作爲父親好好教導讓他認識到錯誤的份上,我輕易選擇原諒。
然而自從孟雪嬌回國,傅行野爲公司上市的事更加忙碌,常常後半夜才回家,身上還帶着一股女士香水味兒。
而他再也沒有像從前那樣跟我分享一天的事,也不在意我的小情緒。
失去分享欲,意味着散場開始。
我突然意識到危機,疑神疑鬼每天必定會打電話問他幾時回家。
他起初會說自己還在忙,讓我先睡。
可後來,他卻不耐煩地說,「你爲什麼不能找點事做,難道不知道我很忙嗎?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來回答你那些生活瑣事問題。」
隨着新聞爆出傅行野和孟雪嬌帶着傅子宸出現在遊樂場,矛盾達到頂峰。
我拿着傅子宸電話手表裏的照片,質問宿醉歸來的傅行野,只是想聽一個解釋,可他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只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許安男,有病就去心理科看看,別總疑神疑鬼好嗎!」
我和他連吵架都沒有直接熄火,開啓冷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