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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的兵荒馬亂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
兩天後,我出了院。
同時律師也幫我擬好了離婚協議。
我回到家,聯系了保潔公司將所有關於我的東西全部打包。能帶走的帶走,不好帶的直接扔掉。
直到保潔阿姨從垃圾堆裏撿出了一張照片遞到了我的手中。
“老板,照片不好扔的,我給你撿回來了。”
我這才看到,那是我和陳啓言的結婚照。
也是唯一的一張。
照片中的陳啓言滿臉愛意的半跪在我身邊,低頭親吻着我的手背。
堅定的就像是守護公主的騎士一般。
被攝影師抓拍下來。
這是我們婚禮的第一張照片,也是唯一的一張。
當初因爲我的腿,我一直很抗拒拍照。
所以的照片都被我刪了。
只有這張,被我心軟的留了下來。
就像在保留她愛我的證據。
現在想想,當初的我的確是幼稚的可笑,也眼瞎的離譜。
我拿起桌上的剪刀將那張被精心保存的照片徹底剪爛扔進垃圾桶裏。
兩年時間,我的東西少的可憐,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全部整理完了。
我看着保潔打掃完後只剩下一個行李箱的物品,心髒猛的一抽,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
走到門口的時候,心髒的抽痛已經讓我無法忽視了。
我的額頭滿是汗,一手無意識的按着心髒,試圖壓下這股不適。
直到我眼前開始冒金星,我才意識到,剛剛在房間的心髒抽痛原來不是不舍。
是我的人工心髒出現了問題......
死在前夫家門口,這的確也太憋屈了。
我還想再掙扎一下,卻再也站不住,一頭栽了下去,陷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裏。
熟悉的帶着明晃晃嫌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都變成小毒物了還這麼弱啊,有損我的英名!”
是師傅。
我不用死在前夫家門口了。
但怕是要死在師傅的毒藥裏了......
昏過去前,我在心裏深深的嘆了口氣。
......
再次醒來時,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哀牢山。
這個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醒了?過來試試我的新研究的藥。”師傅坐在邊上,一手拿着試管一手翻着手機。
“師傅,我......”
“哎!差點忘記了,你身上那顆假心髒不大行。”
“剛好我最近新學了換心手術,你讓我練練手?我家沒在活人身上試過勒。”
看着師傅那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我點了點頭。
試唄!爛命一條!
都在師傅手裏活這麼多年了,總不至於死在這上面。
“對了,你那個離婚協議啊,我一不小心給帶回來了......”
???
不是,你帶回來我怎麼離婚啊?
“咳咳,爲師給你算過一卦,你那個老公還會來找你的,你到時候給他不就行了。”她有些心虛的避開了我的視線。
“......”
人無語到極致的時候,是真的會笑。
“我不想給你練手了。”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重新躺下。
“別啊!你讓我試一下,總比你那刻假的好。”
“或者,你這次要用什麼條件交換?要麼我在救一次你老公?”
“......”
我不想搭理她。
直接背過身去,只留她一個人在身後喋喋不休。
不知不覺中,我竟然睡了過去。
夢裏,我回到了救下陳啓言的那天。
那是我第一次求師傅,但是她卻皺着眉頭看了他很久。
最後還要搖了搖頭,“這個人,我不想救。”
我那時候並不明白,爲什麼向來樂意救人的師傅會對這樣一個性命攸關的人見死不救。
但直到我發現他就是我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小少爺......
我再次跪在地上求師傅救他,直到師傅提出要我當她半年藥人。
偶爾被騙試藥的恐懼涌上心頭。
但我還是應了下來。
那半年裏,我在各類毒藥中逐漸也變成了小毒物。
期間的痛苦直到現在想起我都覺得心驚膽戰。
6
另一邊,自從莫晚晚昏倒後,陳啓言一直陪在她身邊。
莫晚晚全身皮膚潰爛,臉色泛青,看起來就像是中了劇毒。
而全部的醫生都沒查出來到底中了什麼毒。
這時,陳啓言忽然想到了於清淺。
當初她們相識就是在哀牢山,而且上次在抽血前,她那句“我的血能要了莫晚晚的命”讓他忽然變得異常在意。
“去聯系醫生,讓他去查一下於清淺的血漿。”
他對着助理吩咐着,同時撥通了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機械的女聲讓陳啓言臉色猛的一變。
於清淺這是,拉黑他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發了一條信息,紅色的感嘆號顯示他是真的被拉黑了。
她是瘋了嗎?!
陳啓言沉着臉怒氣沖沖的回了家。
推開門嘴裏的質問還沒來得及開口,卻發現原本溫馨的房子此刻顯得格外空蕩。
像是少了些什麼。
直到陳啓言發現所有有關於清淺的東西都消失了......
她就這樣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陳啓言想去找她。
但他翻邊了所有的紀錄,才發現他竟然完全不知道於清淺會去哪裏。
甚至連她的朋友也沒見過。
一直以來,都是於清淺一味都跟在他身後,他轉頭就能看到......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
陳啓言心裏一喜,下意識的按下接聽鍵。
“陳先生,於小姐的血液化驗結果出來了......”
“她的血裏含有數百種毒素,按常理說,是不能活下來的,但偏偏各個毒素相生相克......”
“莫小姐身子弱,對毒素抵抗力也弱,所以才......”
“還有莫小姐女兒換的心髒,也只有在於小姐的身子裏才能生存下來......”
陳啓言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他從來不知道於清淺看起來那樣健康的身體竟然會存在這種多的毒素。
醫生真的沒有騙他嗎?
她能有這個本事收買醫生嗎?
“啊啊啊啊,救我!醫生救我!”一陣尖銳的呼救聲從手機那頭傳來。
是莫晚晚。
她被毒素折磨的不成人樣,痛苦的哀嚎着。
“晚晚!”陳啓言神色一慌,朝着醫院敢去。
十分鍾,陳啓言趕到了醫院。
此時的莫晚晚,就連臉都開始潰爛,她神情驚恐的從床上滾了下去,朝着他爬去。
“救我!陳啓言!救我!”淒厲的聲音讓陳啓言的頭皮瞬間發麻。
但還是強撐着將她抱了起來,放回床上。
“醫生!快救救她!”
“陳先生,毒素發散太快了!而且種類繁多,我們短期實在找不全來源......”醫生皺着眉解釋。
“主任!605號房病人沒有生命體征了!”
“什麼?!”醫生急匆匆離去。
半小時後,醫院垂着眉走了進來,“陳先生,莫小姐的女兒已經......請節哀。”
“貝貝怎麼了?!阿言!那個庸醫說貝貝怎麼了?!”勉強才睡下去的莫晚晚忽然驚醒,有些迷惘的追問着。
“貝貝她......”陳啓言有些不忍。
“離開了。”
莫晚晚眼裏瞬間布滿驚恐,她崩潰的捂着耳朵,尖叫着質問,“怎麼可能!你騙我對不對!”
陳啓言還沒來得及回應,她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阿言,我是不是也會死?你救救就我!你讓於清淺放過我好嗎?我不想死......”
7
“於清淺呢?我去求她,求她放過我!我不想死!阿言!我不想死!”莫晚晚的神色愈發癲狂,雙手緊緊的抓着陳啓言的胳膊。
指甲深深的陷入他的皮膚裏。
“阿言,你去找她好不好?你讓她救救我!我再也不敢和她爭了......只要她放過我,我隨時都可以回去的!”
“晚晚,我會找到她的,你別着急好嗎?”陳啓言耐心的安撫着她的情緒。
“陳總,有夫人的消息了。”門外忽然傳來助理的聲音。
陳啓言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莫晚晚急切的聲音。
“她在哪裏?!”
“打聽到夫人最後出現的地方在哀牢山附近。”
哀牢山?
陳啓言聽到這個地方心裏猛的一顫。
是那個曾經差點要了他的命的地方。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那年因爲莫晚晚想要的一種珍惜顏料沒了,他單槍匹馬的闖進了被世人稱爲“人類生命禁區”的哀牢山。
結果卻是差點死在那邊。
而他當時就是被於清淺所救。
這段回憶就像一個噩夢,時常纏繞着他。
一開始對於清淺的感激和愛意漸漸在時光是洪流裏被沖刷。
“阿言,你去哀牢山找她!讓她救救我!她肯定有辦法的......”
莫晚晚崩潰的聲音將陳啓言的思緒拉回。
看着眼前泣不成聲的莫晚晚,他第一次產生了猶豫。
他真的要去嗎?
“晚晚,能活着從哀牢山出來的人很少......”
“那你就看着我去死嗎?!”
“當初是你強行拉着於清淺給我獻血,現在她害死了我的女兒,你還想讓我也一起去死嗎?!”
“......”
三天後,陳啓言再次來到了哀牢山山腳下。
他在山腳站了很久。
幽暗的山林讓他忍不住心生恐懼。
於清淺,真的會在裏面嗎?
“小夥子,你這是要進山?”在他終於踏出第一步時,一位村民攔下了他。
“嗯。”
“哎呦喂,這可是哀牢山,我們都不敢進去的,你們還是要惜命的啊!這山危險的很呢!”村民聽到他的回應,臉色一變立刻開勸。
“我找人......”
“這裏面哪裏會有人住的?!你一進去就出不來了!”
“兩年前有個小女娃不聽勸硬要進去,說什麼采藥救人,結果斷了一條腿才勉強撿回一條命!”
“這裏面啊,危險的很呢!聽勸,回去吧!”
兩年前,采藥斷了腿。
陳啓言知道,村民說的應該就是於清淺。
當年她爲了救性命垂危的他,三次進到哀牢山采藥,才讓他活下來。
那遙遠的記憶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想到最後一次見到她時,那慘白的臉色和失望的眼神。
陳啓言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
他,要去找回她。
“謝謝大叔的提醒,我早已經決定了。”說完,不顧村民的阻攔往山裏走去。
“哎,年紀輕輕到怎麼非要去找死呢?”
身後村民的嘆氣聲讓陳啓言的腳步愈發到快。
他要找到淺淺,和她好好道歉。
8
陳啓言進入哀牢山後,原本濃鬱的霧氣竟緩緩散開。
他一路仿佛有指引般的走到了一座小屋前。
“於清淺?”他緩緩推開院子門,輕聲呼喚着。
還沒等他靠近小屋,熟悉聲痛呼聲炸響。
“於清淺!!!”
陳啓言心裏猛地一沉,一把推開了大門。
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的目光瞳孔瞬間縮小,“你在幹什麼!快放開她!”
而此時的師傅正聚精會神地從我的身體裏取出那顆人工心髒。
大概是吃了太多毒藥了,我沒有陷入昏迷,只是意識清醒的感受到了師傅在我身上動刀子。
直到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竟然是陳啓言。
他怎麼會找到這裏來?
他分明是很厭惡哀牢山的......
和他結婚的那兩年裏,他甚至連提都不讓我提。
但幸好師傅的手穩的很,不然我可能真的要涼。
因爲沒有睜開眼,我自然沒看到陳啓言那猛然紅了的眼眶和顫抖的雙手。
他直接沖了進來,想將師傅推開。
卻被機關困在原地。
他的掙扎只換來了越來越緊的束縛。
“你這是殺人!你這樣犯法的!你快把心髒還給她!你會害死她的!”
“你放開她!你只要放過她我可以給你錢!”
“我很有錢的!你想要多少都行!”
但是師傅依舊沒有搭理它,只是繼續着她到動作。
直到我的胸口縫合完成後,她才有些脫力的靠在床邊。
而此時的我外表看起來依舊是在昏迷。
陳啓言似乎依舊完全崩潰了。
他眼睜睜的看着我被人挖走心髒,而他卻無能無力的被困在一邊。
十分鍾後,師傅才緩過神來,目光轉了跪在門口眼神呆滯的陳啓言。
“早和這個小白癡說過你這種人又愚蠢又濫情,但是她非不聽,寧願當我的藥人都要救你這個蠢貨。”
“現在把自己搞死了,也是真活該了。”
陳啓言的目光緩緩落在我的身上,微弱的不行的起伏看的他鼻子一酸,直接落下淚來。
“你殺了她......”
“你還我的淺淺!”
“呐,屍體還你,拿去火化吧!”師傅隨意到指了指我,翻了個白眼。
她一點都不想告訴這個蠢貨於清淺還活着。
不然就她徒弟這種戀愛腦說不定還跟他回去......
想想就煩。
當初爲了這個蠢東西,竟然願意當她三個月的藥人。
她還專門挑難熬的藥給她試,竟沒見她喊一句疼的。
也是蠢的。
爲的這樣一個人。
陳啓言坐在地上很久,直到師傅都有些不耐煩的想把他轟出去時。
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掙扎,目光猩紅的緊緊盯着師傅,“你該死!我要殺了你!”
他奮力掙扎下機關竟給他生生磨斷了一根。
師傅也被他眼裏的狠戾給嚇到了,猶豫着往後退了一步,擋在我的身前。
我心裏一緊,陳啓言可是個十足的瘋子。
師傅可應付不了他!
該死,怎麼麻藥的勁還沒過!
我的心裏愈發着急。
半小時後,我才勉強動了一下手指。
又過了十分鍾才徹底清醒過來。
“師傅......”我啞着嗓子喊着,一只手扯住了師傅的衣袖。
“小白癡,你總算醒了。”師傅臉色一喜,下意識的想拍我的頭。
但看到我依舊慘白的臉色時改成了摸頭。
“師傅,是徒兒不孝,辛苦師傅了。”我摸着胸口那跳動的心髒,心裏對師傅的醫術愈發敬佩。
師傅除了性子不大着調外,其他真的很牛哇!
“淺淺......你還活着。”驚喜的聲音讓我的目光轉向了門口那個狼狽跪地的男人。
看到是陳啓言的那一瞬,我的眼神依舊不受控制的閃過一絲厭惡。
曾經放在心裏喜歡的人,此刻眼裏的歡喜只讓我覺得惡心。
他現在找到這裏又是爲了什麼?
難道還想要我的器官???
9
“淺淺,我......”
“師傅,把他趕出去,我不想看到他!”我直接打斷他的話,不顧他的難堪朝着師傅開口。
“你舍得?”師傅似乎有些詫異。
“他能爲他白月光抽我血,爲她孩子逼我捐心髒,下次就是要我命了......”
“人總是惜命的。”我轉過頭,諷刺的開口。
“淺淺,我不是來......”陳啓言心裏猛的一痛,看着我的眼神驀然紅了起來。
“我不管你今天到底爲什麼而來,這裏都不歡迎你!”我冷下臉,再次開口趕人。
“......淺淺,我知道你恨我,但這次我的確是來和你道歉的。”
“我不接受,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我的話一出,陳啓言沉默了下來。
直到我有些不耐煩的想找人仍他出去時,他忽然開了口。
“晚晚她用了你的血,現在整個人都潰爛了,你能不能救救她......”
莫晚晚的名字一出,我的目光瞬間沉了下去。
那段時間受的屈辱讓胸口的恨意瞬間迸發出來。
整個人都在不住的顫抖。
這時,師傅忽然非常有眼力見的遞過來一根鞭子。
那是我從小用到大的蛇鞭。
握在手裏的那一刹那,重重的一鞭子就落在陳啓言身上。
啪的一聲巨響,陳啓言痛呼出聲。
我的眼神冰冷,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第二鞭再次落下。
陳啓言向來是嬌生慣養的。這兩鞭子打的他幾乎直不起身來。
但在看到我眼底的冷意時,他還是忍着疼,“要是這樣你能消氣......”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手裏的鞭子再次飛出。
聽到他的聲音我都覺得惡心的很。
真想直接給他抽死算了!
但......
法治社會。
殺人,真的犯法。
雖然我住深山老林,但是我還是懂法的。
十鞭下去,陳啓言被抽的皮開肉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心裏一直堵着的那口鬱氣也終於是消了下去。
我清楚自己的力道,他死不了。
“是我自己當初瞎了眼,救了你這樣一頭白眼狼!”
......
陳啓言被扔出來後不久就醒了。
他瘸着腿還想再進去,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言......”
是臉上帶着口罩的莫晚晚。
“你是不是找到她了!解藥呢!她給你了嗎?”她臉上的驚喜讓陳啓言感到愈發難堪。
沉默了片刻後,他還是如實相告。
“淺淺她不願意見我......”
莫晚晚的表情瞬間變了,但卻依舊強撐着扯出一抹笑意,“沒關系,現在醫學這麼發達肯定有辦法治的。”
她小心的扶着陳啓言往車上走去。
車門關上的瞬間,眼裏卻飛速閃過一絲狠毒。
10
陳啓言在醫院躺了一個月,出院的第一天他被人綁架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蒙着眼睛,手腳被綁在床上。
身旁隱約傳來一些聲音。
是泰語。
陳啓言是學過一些的基礎的泰語的,溝通基本沒問題。
但他們的泰語卻包含很多專業詞匯。
他費勁心思理解,直到手臂上刺入針管時才明白他現在竟然在緬甸一家私人醫院裏。
而且他還要被人換掉全身的血液。
“放開我,我可以給你們雙倍的錢,而且保證什麼都不會說!”他嚐試用泰語溝通。
但他們完全不理會他。
他的掙扎喊叫,無人理會。
大概是嫌他吵,麻醉師直接給他打了一陣麻醉。
他的視線黑了下去。
再次醒來時,他全身像被車碾碎似的疼。
一旁的醫生忙亂的在給人急救。
陳啓言眼神微閃,假裝還在昏迷。
等到醫生離開時,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莫晚晚。
更準確的說,是已經換了他的血的莫晚晚。
陳啓言忽然就理解了當時於清淺被他拉着去抽血的感受。
原來他當初這麼混蛋嗎?
明明他自己也是熊貓血,爲什麼只想着讓於清淺去抽血呢?
終究是因爲,他更愛的只是他自己罷了。
......
換完血後,陳啓言的身體變得極度虛弱。
在醫院待待第十天,莫晚晚最終還是因爲血液排異反應死了。
醫生們有條不紊的處理着她的遺體。
而他也被扔了出去,在外面等死。
7小時後,陳家人在流浪漢窩裏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陳啓言。
好心流浪漢給了他吃的,不然他大概早就餓死了。
陳家給了流浪漢一大筆錢,將陳啓言接回了國。
陳啓言清醒後的第一件事,還是想去哀牢山
他想去找於清淺。
他,很想她......
但被陳家人給攔了下來。
......
一年後,我的身體徹底恢復。
在一次外出采購生活用品時,我再一次見到了陳啓言。
他變了好多,整個人看起來瘦骨嶙峋的。
但卻在看到我的瞬間眼神猛地亮了起來。
我看着他靠近,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手裏的鞭子甩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而這時,我才猛然發現他的身上竟然帶着一股藥向。
那是我早已浸入我血液中的味道......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人,換了我的血。
“怎麼?就這麼稀罕我的血?你們還輪流換上了?”我諷刺的開口,眼神愈發警惕。
而他卻只是貪婪的看着我的臉,緩緩搖頭。
他走的很慢,一步步靠近時我真的很想一鞭子給他抽飛出去。
但忍住了。
我倒要看看他要耍什麼花招。
直到他停在我的面前,將手裏的東西遞給我。
我低頭一看,是離婚協議和股權轉讓協議。
???
離婚協議,理解。
股權轉讓協議又是?
不理解,但我不說。
保持對狗男人的冷漠人設。
陳啓言大概是看我無動於衷,他有些難堪的低下頭,自始至終沒有說話,踉蹌着轉身離開。
背影看起來其實挺心酸的。
但是的確也讓我覺得很爽。
......
回到家後,我看着這份股權轉讓協議陷入了沉默。
他給我了,就是我的。
那我要做什麼呢?
我一個住山裏的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那就捐了吧。
三天後,我再次走出哀牢山。
將他給我的股份全部賣掉,錢全部捐給了當地的生態環境工程上。
一個月後,師傅從外面帶來一個消息。
據說村民在村裏看到了一具屍體,都發臭了。
手裏還緊緊捏着一串生鏽的手鏈。
我愣了一下。
忽然想起,七歲那年在他家吃飯時。
我弄丟了一條手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