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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夜,男友將扮演聖誕女郎的女兄弟接入婚房。
“真沒想到,我們一群弟兄中最先結婚的會是你。”
“嫂子不介意我在這過一夜吧,畢竟阿川承諾過,每個聖誕夜都會陪我度過的。”
方文川稍顯爲難,隨後勸說。
“心儀她最喜歡聖誕節了,所以我每年都會陪她,畢竟她是我最好的兄弟。”
“況且這次聖誕,我要陪你結婚,冷落了心儀我已經很愧疚了,所以......”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我打斷——
“只有今天住嗎?明天才是聖誕節,要不明天也別走了吧?”
“只要你開口,我可以把我的床騰出來給你們睡的。”
我從口袋中摸出鑰匙,放到夏心儀的手中——
從方文川把她領進門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決定放棄這場婚禮了。
......
夏心儀緊緊握住鑰匙,嘴上卻委屈地說道:“嫂子是不是很討厭我,所以變着相要趕我走?”
“我也不想打擾你和阿川,可是你也知道他是個很注重承諾的人。”
我心中冷笑一聲——方文川曾發誓,只要我需要,他都會第一時間來到我身邊。
可我們過的第一個聖誕,我因爲感染風寒而病倒,給他打電話,卻只傳來了忙音。
後來的每一個聖誕,方文川都會無故消失,他以加班爲由,我卻信了。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每年冬天,他都陪在他的女兄弟身側。
甚至在婚禮前夜,直接將她領入家中。
“小菲,你一向大氣,爲何今天這麼小肚雞腸?”
“心儀爲了祝福我們的婚禮,特意穿了這件衣服,既應了節日,還給我們的婚房增添了紅色,多喜慶啊。”
方文川微微皺眉,擋在了夏心儀身前。
舉止投足間,盡是對她的維護。
像是要配合方文川一樣,夏心儀竟然一瞬間紅了眼眶,半依不依地靠在他的肩頭。
而我的準丈夫,滿眼心疼,爲身後的人輕輕擦去眼淚。
“小菲你不要再咄咄逼人了,心儀這麼堅強的人都忍不住哭了。”
“你給她道個歉,然後給她理間房出來,這事就算了,不然......”
“我不會給她理房的。”
我出言打斷。
聽到這裏,夏心儀哭得更凶了。
“嫂子果然是在怪我吧,都怪我思慮不周全,建議阿川把婚禮定在聖誕節。”
“要不......要不這鑰匙還給嫂子吧,只是以後,就要由嫂子代替我陪阿川過聖誕了......”
她眼淚汪汪地望向方文川,惜別之情溢於言表。
原來連我們婚禮的日期,方文川都要遵循她的意見。
“夠了,我不會給你理房的。”
我上前握住她的手。
“因爲我說要讓你住我的房間,沒有在開玩笑。”
夏心儀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卻一瞬間轉變爲猜疑和委屈。
“嫂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我和阿川真的只是兄弟。”
她抽噎着,手指卻不自覺地收緊了那串鑰匙。
方文川見狀,臉色更加難看。
“許小菲,你別太過分了!心儀都這樣低聲下氣了,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非要逼走她你才甘心?”
我看着眼前“情深義重”的兩人,只覺得無比諷刺。
明明是我們的婚禮前夜,男友卻把一個穿着聖誕女郎裝的‘女兄弟’帶到婚房,說要陪她過聖誕夜,現在反倒成了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