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國慶節，我女兒高燒不退，我求老公送我們去醫院。
他卻不耐煩地掛斷電話：“我在開一個很重要的跨國會議。”
下一秒，財經頻道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新聞。
百億總裁霍景川，爲給白月光的女兒慶生，包下整座迪士尼。
甚至動用了我送他的那架私人飛機，在萬米高空進行全球直播。
直播間裏，那個女孩穿着公主裙，坐在機長位上。
霍景川寵溺地指着機身上的鳳凰圖騰：“寶寶，喜歡嗎？這只鳳凰以後就是你的了。”
可他忘了，那是我母親的家族徽記，也是這架飛機的所有權證明。
我抱着昏迷的女兒，撥通了塔台電話。
“我是火鳳凰號機主，申請緊急航線變更。”
“理由：機上有人盜竊我財產，順便綁架了我老公。”
01
“媽媽，我好熱…”
暖暖燒得滿臉通紅，小手緊緊抓着我的衣角。
體溫計顯示39.8度，已經持續六個小時不退。
我顫抖着撥通霍景川的電話。
“老公，暖暖高燒不退，你快回來送我們去醫院！”
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音和他不耐煩的嘆息。
“馮倩，你能不能別總是大驚小怪？”
“孩子發燒很正常，吃點退燒藥就行了。”
“我現在在開一個非常重要的跨國視頻會議。”
嘟嘟嘟——
他掛了。
我抱着昏迷的女兒，眼淚瞬間涌出。
結婚五年，他從來沒有拒絕過我的求助。
今天是第一次。
我只能自己叫救護車，抱着暖暖往醫院趕。
在急診科等待的時候，我無意中瞥見了候診區的電視。
財經頻道正在直播一場盛大的生日派對。
主持人激動地介紹着：“各位觀衆，現在爲大家直播的是百億總裁霍景川爲愛女舉辦的夢幻生日會！”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電視畫面中，霍景川一身筆挺西裝，懷裏抱着一個穿公主裙的小女孩。
那個女孩不是暖暖。
是葉青青的女兒，瑤瑤。
“霍總竟然包下了整個迪士尼樂園！”
“更令人震撼的是，他還動用了私人飛機進行全球直播！”
鏡頭切換到一架巨大的白色私人飛機。
機身上，一只展翅的金色鳳凰圖騰閃閃發光。
那是我的飛機。
我親手送給他的結婚禮物。
價值三十億的“火鳳凰號”。
霍景川抱着瑤瑤坐在駕駛艙裏，寵溺地指着機身圖騰。
“寶貝，喜歡這只鳳凰嗎？”
“爸爸把這架飛機送給你，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瑤瑤開心地拍着手：“謝謝爸爸！我最喜歡鳳凰了！”
我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屏幕碎了，就像我的心一樣。
原來他口中的“重要會議”，是這個。
原來他不是不在乎孩子，只是不在乎我的孩子。
原來我苦心經營的五年婚姻，在他眼裏一文不值。
我撿起手機，用顫抖的手指撥通了一個號碼。
一個我永遠不會忘記的號碼。
02
“您好，火鳳凰號專屬塔台，A-7號接線員爲您服務。”
“我是馮倩，火鳳凰號機主，認證編碼9-F-Q。”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下來。
幾秒鍾後，接線員的聲音帶上了最高級別的敬意。
“馮倩女士，身份已確認，您的權限爲最高級。請問有什麼指示？”
我看着電視裏霍景川那張英俊的臉，一字一頓。
“啓動機主最高權限，變更火鳳凰號當前航線。”
“請指示新航線目標。”
“城南第一監獄，備降機場。”
短暫的沉默後，接線員確認道：“目的地確認，城南第一監獄？”
“對。”
“請問變更理由？”
我低頭看着懷裏昏迷的暖暖，聲音冰冷如刀。
“機上有人涉嫌盜竊我價值三十億的私人財產。”
“以及綁架我老公。”
“指令已確認，正在通過緊急公共頻道向B-777機長下達強制指令。”
幾乎是同一時間，電視直播畫面裏傳來了清晰的塔台聲音。
“火鳳凰號機長，這裏是塔台。”
“現根據機主最高指令，你的航線已強制變更。”
“新目的地：城南第一監獄備降機場。”
“請立即執行，否則將視爲劫機行爲。”
直播間瞬間炸鍋。
主持人張大嘴巴，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
霍景川的臉色瞬間煞白，他慌亂地四處張望。
“怎麼回事？機長！機長！”
彈幕瘋狂刷屏：
【臥槽！監獄？什麼情況？】
【機主？不是霍景川嗎？】
【盜竊三十億？綁架？信息量爆炸！】
【這是什麼神仙劇情？】
葉青青驚恐地抱緊女兒：“景川，到底怎麼了？”
霍景川的手機瘋狂響起，他顫抖着接通。
“馮倩！你瘋了嗎！你在搞什麼鬼！”
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霍景川，歡迎體驗我爲你精心安排的驚喜。”
“你不是喜歡直播嗎？”
“全世界都在看着你呢。”
直播信號突然中斷，屏幕一片黑暗。
但已經太晚了。
截圖、錄屏、熱搜，已經鋪天蓋地。
我的手機再次響起，是我的專屬律師。
“馮小姐，霍景川已被下達限制離境令。”
“警方執法人員已在城南機場待命。”
“另外，霍氏集團股價已暴跌30%，董事會要求緊急會議。”
我掛斷電話，輕撫着暖暖的額頭。
“寶貝，媽媽要讓那些傷害我們的人，付出代價。”
03
城南機場VIP通道被全面封鎖。
我抱着暖暖坐在休息室裏，透過落地窗看着外面的鬧劇。
火鳳凰號緩緩降落，姿態依然優雅高貴。
艙門打開的瞬間，霍景川第一個沖了出來。
他臉色鐵青，眼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
緊隨其後的是葉青青，她驚慌失措地抱着瑤瑤。
幾名警察迅速上前，向霍景川出示了證件。
“霍先生，我們接到報案，您涉嫌盜竊他人財物，請配合調查。”
“什麼盜竊？這是我的飛機！”霍景川咆哮道。
“我是霍氏集團CEO！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爲首的警察不爲所動：“先生，請出示這架飛機的所有權證明。”
霍景川愣住了。
五年來，他一直以爲這架飛機是他的。
從來沒有想過要看什麼所有權證明。
我的律師團隊此時走了過來，爲首的王律師遞上一份文件。
“霍先生，這是火鳳凰號的所有權證書。”
“機主：馮倩。”
“您只是被授權的使用者，並無所有權。”
“根據使用協議第三十七條，您無權將此飛機贈予第三方。”
霍景川接過文件，手指顫抖。
密密麻麻的法律條文中，每一個字都在告訴他一個殘酷的事實：
他什麼都不擁有。
這架讓他在商界風光無限的私人飛機，從來不屬於他。
就像他的公司，他的豪宅，他的一切。
全都是我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
霍景川喃喃自語，臉色蒼白如紙。
葉青青這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景川，到底怎麼回事？這飛機真的不是你的？”
她的聲音裏帶着驚恐和質疑。
霍景川沒有回答，他的目光越過人群，死死盯着我。
那目光裏有憤怒，有不甘，還有深深的恐懼。
我站起身，抱着暖暖走了過去。
葉青青看到我，下意識地後退。
“馮倩姐，你…你別嚇到瑤瑤…”
我沒理她，視線落在瑤瑤懷裏的東西上。
那是一只精美的鳳凰玩偶，金絲繡線，做工精致。
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是我花重金找歐洲手工匠人，爲暖暖定制的周歲禮物。
暖暖最喜歡的玩具，每晚都要抱着睡。
三天前我問霍景川玩偶去哪了，他說可能是保姆弄丟了。
原來是被他拿來送給了別人的女兒。
我伸出手，從瑤瑤懷裏拿走了鳳凰玩偶。
“這是我女兒的。”
瑤瑤立刻哭了起來：“媽媽！她搶我的鳳凰！”
葉青青憤怒地指着我：“馮倩！你怎麼能搶孩子的東西！”
“那是景川送給瑤瑤的生日禮物！”
我冷笑一聲，將玩偶輕撫在暖暖發燙的小臉上。
暖暖在昏睡中感受到熟悉的觸感，小眉頭舒展開來。
“霍景川，”我看着他，聲音如冰，“連我女兒的玩具都要偷來送人，你還要臉嗎？”
04
霍景川被保釋後，第一時間沖到了醫院。
他踹開病房門，帶着一身的戾氣。
“馮倩！你瘋了嗎！”
“爲了這點小事，你要毀了我？”
“你知道今天的事對公司造成了多大損失嗎？”
他指着我的鼻子，眼中滿是憤怒。
“就因爲我沒接你電話？就因爲一個破玩偶？”
“你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嗎？”
暖暖還在昏迷中，小臉燒得通紅。
我靜靜地坐在病床邊，看着他發瘋。
等他罵完了，我才慢慢站起身。
從床頭櫃上拿起一份醫療報告，砸在他臉上。
“你好好看看。”
紙張散落一地。
霍景川不耐煩地撿起來，草草掃了一眼。
然後，他的表情僵住了。
“急性過敏…炎症風暴…芒果？”
他抬起頭，眼神困惑。
“什麼意思？暖暖怎麼會芒果過敏？”
我看着這個和我結婚五年的男人，心中涌起巨大的悲哀。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女兒對什麼過敏。
“意思就是，暖暖這次高燒，是急性芒果過敏引發的炎症風暴。”
“再晚來半小時，她可能就沒了。”
霍景川的臉色瞬間慘白。
“不可能…她怎麼會接觸到芒果？”
我冷笑：“你記不記得昨天帶回家的那塊蛋糕？”
他茫然地看着我。
“芒果慕斯蛋糕。你說是朋友送的，讓保姆切給暖暖嚐嚐。”
霍景川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想起來了。
那根本不是什麼朋友送的蛋糕。
那是他爲葉青青女兒定制的生日蛋糕試吃品。
因爲瑤瑤最喜歡芒果味。
他順手帶回家，讓暖暖也嚐嚐。
完全忘記了女兒的過敏史。
他親手把毒藥喂給了自己的女兒。
“我…我不知道…”他的聲音開始顫抖。
“你不知道的多了。”
我的聲音冷如寒冰。
“你只知道葉青青的女兒喜歡芒果，喜歡鳳凰，喜歡公主裙。”
“但你不知道自己女兒對芒果過敏，不知道她最愛的玩具被你送了人。”
“霍景川，你根本不配當父親。”
他的臉色徹底垮了，眼中閃過痛苦和悔恨。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葉青青打來的。
他下意識地接通，開了免提。
“景川…瑤瑤嚇壞了，一直在發抖說胡話…”
“你快過來看看她好不好？我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霍景川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昏迷的暖暖。
他的臉上閃過掙扎，但很快被不耐煩取代。
“青青別怕，我馬上就過去。”
他的聲音溫柔得我從未聽過。
然後轉頭對我說：“孩子發燒很正常，用毛巾冷敷就行了。”
“青青那邊更需要我。”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