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同往日在家中睡醒一樣。
睜開眼卻發現,周遭環境陌生,身旁遍尋不見親人。
身旁只有訂了婚的顧景辭,面容憔悴的守在我身邊。
我心頭詫異,好奇地開口:
“景辭哥,你怎麼在這兒?”
“我家裏人呢?”
“兩三天沒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顧景辭眸中浮起失而復得的驚喜。
他再開口時,喉間含着酸澀嘶啞:
“安安,你...你終於醒了。”
我迷茫的望向他,眼裏滿是不解。
我只不過是剛睡醒啊。
良久,顧景辭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道:
“你昏迷三年了。”
*
醫院裏。
我躺在病床上,渾身無力。
顧景辭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響徹我的心頭。
我慌亂地笑了一下:
“景辭哥,幾天沒見,你變幽默了。”
顧景辭嘴唇抿成一條線,只是略有憐惜的看着我。
我被他的目光看的心頭發慌。
手指在枕頭邊摸索起來,嗓音顫抖:
“我手機呢,我要給媽媽打電話。”
顧景辭捏住我的手,語氣低沉且溫柔:
“安安,我去找醫生給你檢查一下身體好不好?”
我心頭涌起無名怒火,近乎失態般地甩開顧景辭的手:
“我不要檢查身體!”
“我要給我爸媽打電話!”
我掙扎着起身,想要下床。
腿腳無力,我一頭扎向了地面。
顧景辭攔腰將我抱起,穩穩的放在病床上:
“安安,你先檢查身體,我來聯系你爸媽,好不好?”
強忍着心頭的恐懼不安,我配合着醫生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期間,我無數次望向門外的顧景辭。
他舉着手機正與人溝通,浮起滿臉的慍怒。
隔着玻璃門窗與我視線交匯時。
他突地轉身背沖着我,似乎不想讓我察覺出他的情緒。
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我湊近門邊,聽着醫生和顧景辭在裏頭交談。
醫生滿嘴的專業術語:
“身體目前沒有任何大礙,肌肉有點萎縮是正常現象。”
“精神診斷結果爲PTSD。”
“也是當初我們最擔心會發生的一種情況。”
“根據她目前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屬於解離性遺忘。”
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只能將耳朵更加湊近門縫。
妄圖從只言片語中了解到我的情況。
顧景辭沉默半晌,才緩緩地問出口:
“還有恢復的可能嗎?”
醫生平淡無波瀾的語氣,如同針刺般,扎進我的耳膜:
“不一定。”
“溫明安的這種情況,是PTSD患者對極端創傷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現如今她的記憶停留在三年前她跳樓的時候。”
我猛地顫了一下。
指尖惶恐地用力攥住衣角。
心頭閃過無數疑問。
我三年前跳樓?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