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兮看向保險箱裏的東西,呼吸忍不住微微一滯。
黑市令。
江言之那個畜生,做夢都想要的東西!
這狗男人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將黑市令放在了密碼箱,藏在了大哥送給她的小洋房。
白朝兮將黑市令死死的攥在掌心,想到被劇情操控的她鬼迷心竅,偷了江言之和家人鬧到決裂,就共情不了過去的自己!
難道是因爲她的設定是惡毒女配,她的腦子就要比正常人縮小一倍?
白朝兮想想就發毛,不想再被劇情操控成傻子了。
按照劇情白朝兮會在被江言之墮胎後,逼着無依無靠的她交出黑市令,弄垮了白家吞並產業,第一時間和白綿綿將她賣給了人販子。
這次,白綿綿反被她墮了胎,江言之又沒有拿到黑市令,他們兩個人肯定都要氣瘋了。
這麼一想,白朝兮心情好多了,她看着小洋房裏滿是灰塵,已經許久沒有人過來了。
知道這處小洋房的除了白朝兮,就是大哥白南臨,但是現在白家風雨飄搖的局勢,他肯定困在黑市焦頭爛額,到不了這棟洋房搜查。
白朝兮手上的黑市令消失,被她放進了靈泉空間。
“白綿綿,江言之你們是這個世界的寵兒,我就要將你們這對寵兒打入泥潭!”
白朝兮心頭一狠,目光重新回到保險箱,裏面除了黑市令,還有一些零散的錢票,她數了數,一共有兩百塊,加上一疊全國通用的糧票!
現在是1973年,票子比錢可金貴多了。
白朝兮不由得慶幸自己還沒敗家到那個地步,起碼這兩百塊錢和糧票,能保證眼下她不被餓死。
她去外面買了一些米面,油鹽和必需品的東西,然後回到小洋房開始打掃衛生。
白朝兮長這麼大以來,還是頭一回做家務,她卷起袖子忙活了半天,結果房子裏更亂了,灰塵嗆得她眼淚直流。
如果有個幫手就好了,她真的是生活白癡啊。
到了廚房,白朝兮想給自己做頓飯,砰的一聲廚房炸了!
看着鍋裏那坨黑漆漆,硬邦邦,完全看不出來原樣的東西,白朝兮欲哭無淚!
但是,經過她不斷的嚐試,驚奇的發現,只要在食材裏加一點點靈泉水,不管做的多難看,味道都會變的出奇的好吃。
白朝兮小口啃着那塊像黑炭的大餅,美味的讓她差點把舌頭給咬了。
夜晚,她躺在床上的時候,白朝兮查看空蕩蕩的黑土地,心裏盤算起來,她需要大量的錢,大量的物資,才有底氣去那個鳥不拉屎的荒漠隨軍。
不然,以顧歸沉在荒漠的貧瘠,氣候惡劣,她根本撐不了幾天,就要面黃肌瘦哭爹喊娘了。
可是,這錢得從哪裏來呢?
白朝兮的目標當然是選擇江言之,他的父親是商會的理事長,這些年靠着各種見不得光的手段,貪污了不知道多少錢財!
現在因爲覺醒了意識,也通過夢境共享白綿綿的視角信息,白朝兮清楚,江家有一間密室,裏面藏着江家幾代人累積下來的不義之財!
搬空江家,就能發一筆橫財!
白朝兮激動的搓了搓小手,搬空江家就能發一筆橫財。
這險值得冒!必須幹了!
翌日。
吃完早飯,白朝兮去南城黑市轉了一圈,果然看到一大堆的紅小兵,每一個進出買賣的人,都要被嚴肅審查。
這南城黑市是白家的總點,白朝兮想要送回黑市令,就必須要進黑市找到親人。
“那邊的女同志站住!”
一個小兵注意到了人群裏的白朝兮,忽地大喊起來。
白朝兮差點被他們發現,轉身撒丫子就跑了。
這次白朝兮只是試探,她沒有放棄送回黑市令,只要大哥重新掌握黑市令,白家就不會這麼被動挨打。
在沒有絕對把握之下,白朝兮不能再貿然來到黑市,免得被小兵們查出身份,把她關押起來再也接觸不到家人!
她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太小了……
白朝兮嘆了口氣,途中經過貧民窟,突然想起來什麼,她摸了摸身上攜帶的二十塊錢。
貧民窟的道路狹窄崎嶇,筒子樓破舊不堪,牆皮大片大片的脫落,散發着刺鼻難聞的氣味。
先前,白朝兮在電話亭被嬸子幫過,得到了她在貧民窟的地址。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白朝兮準備了二十塊錢,在這年頭,抵得上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
白朝兮除了答謝嬸子的念頭,也動了想要聘用嬸子心思,如果嬸子能幫她查探黑市的情況,她混進去的概率就高一些。
“你這個不孝子啊,你爹還沒來得及辦後事,你就急着把我趕出這個家,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白朝兮剛進了貧民窟的暗巷,就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一個中年婦女穿着喪服癱坐在地上,就是白朝兮在電話亭遇到的好心嬸子。
“唉,這張嬸真是可憐啊,聽說她男人前幾天被活活打死,兒子拖着不給父親下葬,現在還要把她趕出家門!”
“張嬸這麼多年把兒子當眼珠子似的疼,她跟老頭子舊衣服破了又補,老兩口子都起早貪黑地幹活,就爲了供他讀書,誰想到養出這麼個狼崽子,一點孝心都沒有!”
“我看啊,就是這吳盛娶了媳婦忘了娘,再說,張嬸的老頭死的太蹊蹺了,平日裏我看他倆也是老實巴交的,不像是會跟人結仇的樣子,你們說,她老頭的死,會不會就是……”
白朝兮站在人群後,聽着鄰居們的議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想不到,昨天電話亭還熱心的大嬸,家裏竟然出了這麼大的變故。
“我爹是幹髒活被人打死的,我害怕仇家找上門,不給他辦葬禮有什麼錯……”
兒子吳盛長得粉頭白面,戴着個斯文的眼鏡,他雖然穿着得體,眼裏的鄙視和清傲做不得假。
張嬸心酸的看着吳盛,“要不是你爹去幹髒活,你哪裏來的錢讀書,哪裏來的錢娶媳婦兒啊……”
吳盛的媳婦雙手抱胸站在門口,不爽的嗓音像玻璃渣似的刺耳。
“吳盛還要讓你媽鬧到什麼時候,周圍鄰居都在看咱家笑話了!”
吳盛的眼神閃躲了一下,立刻對媳婦露出討好的笑容,然後轉過頭,凶狠的對着張嬸道,“媽你趕緊走吧,別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張嬸看着吳盛伸過來的手,從裏到外都涼透了,“吳盛,你……你還要對你媽動手嗎?”
吳盛已經不想管這麼多了,他心一橫,伸手去推倒自己的母親,逼着她趕緊滾蛋。
張嬸慘白着臉,心如死灰。
砰!
一聲悶響,預想之中的暴力沒有到來,張嬸睜開了眼,只見自己的兒子已經人仰馬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張嬸愣愣的抬起頭,看着面前站着的白朝兮,“大妹子,怎麼是你……”
“我來還嬸子的錢。”
白朝兮將錢塞到了張嬸手上,看也沒看地上的男人。
吳盛被無視後更是一陣羞辱,他竟然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給踢了,這些圍觀鄰居要傳出去他面子擱哪兒放?
吳盛鐵青着臉,氣的夠嗆,“你跟我媽什麼關系?憑什麼踢我?!”
“子不孝該揍!該被狠狠的揍!我替你爹媽打的就是你這個畜生!”
白朝兮最討厭不孝順的人,她對着吳盛又是一腳,踢得他抱頭打滾。
她發現喝了靈泉水後,居然能踢得動成年男人,體質似乎變強了一點。
吳盛的媳婦看到這一幕,撲上來趕緊救吳盛,尖叫道,“啊,你這個瘋女人,別打了,你快放開我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