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林大壯就醒了。
他睜開眼,看着陌生的房梁,還有身上蓋着的薄被,昨晚那香豔又煎熬的一幕,瞬間涌上心頭。
他低頭看了看,苦笑一聲。
年輕的身體就是火力旺啊。
他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床厚實的被子。
被子上,還帶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
他知道,這肯定是秦蘭後來悄悄給他蓋上的。
這個女人,心思還挺細。
林大壯心裏一暖,穿好衣服,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堂屋。
院子裏,秦蘭已經起來了,正在灶房裏忙活着。
聽到動靜,她回過頭,看到林大壯,臉頰“唰”的一下就紅了,眼神有些躲閃,不敢和他對視。
“起……起來了?”她小聲地打着招呼,聲音細若蚊蚋。
“嗯。”林大壯也覺得有點尷尬,他撓了撓頭,說道:“鍋裏燒點熱水,我擦把臉。”
“好。”秦蘭應了一聲,連忙往灶裏添了一把柴。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昨晚的事情,像一根無形的線,在兩人之間拉扯着,讓他們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很快,水燒好了。
林大壯用熱水洗了把臉,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他看着秦蘭忙碌的背影,開口說道:“今天我再上山一趟,看看能不能再打點什麼。家裏的米缸快見底了,光吃肉也不是個事兒。”
昨天那頓肉雖然解饞,但終究不能當飯吃。
得想辦法換點糧食回來。
“山裏太危險了,你昨天剛去過,要不……歇一天吧?”秦蘭轉過身,有些擔憂地看着他。
雖然昨天林大壯滿載而歸,但在她心裏,進山打獵依然是件九死一生的事情。
她不想他爲了這個家,去冒那麼大的風險。
“沒事,我心裏有數。”林大壯自信地笑了笑,“放心吧,我天黑前肯定回來。”
他的系統裏,那兩個白色詞條正閃閃發光呢。
他現在是信心爆棚,恨不得立刻就進山去大展拳腳,多攢點狩獵點,好給詞條升級。
見他堅持,秦蘭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叮囑道:“那你……那你一定小心點。”
“知道了。”
林大壯應了一聲,轉身從牆角拿起了自己那把用了多年的柴刀,別在腰間,又找了根結實的麻繩,這才大步走出了院門。
清晨的村子,已經有了煙火氣。
家家戶戶的煙囪裏都冒出了炊煙,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雞鳴狗叫。
林大壯剛走出沒多遠,就碰到了幾個早起下地的村民。
那些人看到他從秦蘭家的方向走出來,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都露出了那種男人都懂的、曖昧又輕蔑的笑容。
“喲,這不是大壯嗎?起這麼早啊?”一個漢子陰陽怪氣地打着招呼。
“人家昨晚肯定累着了,可不得早點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另一個人擠眉弄眼地附和道。
林大壯眉頭一皺,懶得理會這些人的風言風語,徑直往前走。
可他想息事寧人,偏偏有人不讓他如意。
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斜靠在路邊的一棵大槐樹下,嘴裏叼着根草,看到林大壯過來,故意提高了嗓門。
“嘖嘖嘖,有些人啊,真是出息了。”
“放着好好的爺們不當,非要去給人家當牛做馬,也不嫌丟人!”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林大壯停下腳步,轉頭看去。
說話的人,是村裏的混子,林二狗。
這家夥早就對秦蘭垂涎三尺了,但又不想承擔養活秦蘭一家的責任,所以一直沒敢有什麼實際行動。
現在看到林大壯捷足先登,他心裏是又嫉又恨,說起話來自然是夾槍帶棒。
上一世,林大壯就是因爲受不了這些人的嘲諷,才憋着一口氣,寧願打光棍也不去拉幫套。
但現在,他看着林二狗那張欠揍的臉,心裏卻異常平靜。
跟一個連自己想要的女人都不敢去爭取的窩囊廢,有什麼好計較的?
林大壯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裏充滿了不屑,然後繼續邁開步子,朝着山林的方向走去。
他這無視的態度,反而讓林二狗覺得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嘿!你他娘的什麼態度!”林二狗把嘴裏的草根一吐,沖着林大壯的背影罵道,“一個吃軟飯的,還敢在老子面前擺譜!我告訴你,秦蘭那娘們可不是省油的燈,早晚把你榨幹了扔出來!”
“你等着吧,用不了三天,你就得哭着滾蛋!到時候別來求我們收留你!”
周圍的村民們發出一陣哄笑。
在他們看來,林大壯就是去享福的,也是去自取其辱的。
秦蘭家那個爛攤子,誰沾上誰倒黴。
他們就等着看林大壯的笑話。
林大壯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這些人的冷嘲熱諷,不僅沒有讓他退縮,反而更加堅定了他要幹出一番名堂的決心。
你們不是看不起我嗎?
你們不是等着看我笑話嗎?
好!
老子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我林大壯到底是不是吃軟飯的!
他握緊了腰間的柴刀,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那片連綿不絕的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