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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9個月,我被人從二樓推下,血流不止。
顧雲州瘋了般召集全市頂尖的醫生,只爲保住我的命。
意識模糊時,我聽到他刻意壓低的聲音。
“你怎麼敢推她!”
裴秀芝嚎啕大哭。
“你說過要把瑾萱的孩子給我的!我只是…想在吃人的沈家有個依靠活下去!”
“都怪我,如果瑾萱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把我的命給她!”
顧雲州沉默了很久,長嘆口氣。
“你別表現得太過火,我怕露餡......孩子你帶走吧......”
“她那邊,我想辦法圓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時,顧雲州跪在床邊,一遍遍扇自己耳光。
“是保姆下黑手推你,我已經開除她了......沒保住我們的孩子,是我的錯......”
看着他悲痛欲絕的臉,我怎麼也沒法將他和當年那個翻牆給我送糖的少年重合。
既然如此,那我離開便是。
我恢復力氣後,狠狠地甩了顧雲州一巴掌。
“我再問一遍,孩子呢?”
他沒有躲,抓住我顫抖的手,用力往自己臉上帶。
“瑾萱,我知道這事對你打擊太大!你多打我幾下,心裏好受些。”
我被他眼裏的痛楚灼了一下,竟有些動搖。
見我不說話,顧雲州抱着我,一臉心疼。
“寶寶的事都怪我,要是我一直在家陪你就好了!你哭出來......心裏就不堵了......”
爲了生這個孩子,我癲癇發作了無數次。
哪怕走了幾次鬼門關,顧雲州心疼我讓我打掉,我也堅持了下來。
那天之後他花重金請來頂級醫生爲我調理身體。
我連班都不敢上,每天提心吊膽等待孩子出生。
可現在才知道,這不過是給裴秀芝做嫁衣!
他親手把孩子送給了她的白月光!
說話間,他像小時候一樣拉過我冰涼的手,想幫我焐熱。
我認真的盯着他的臉,企圖找到一絲破綻。
“顧雲州,我都聽到了!”
“讓裴秀芝將孩子還給我,那是我兒子!”
顧雲州一臉困惑,摸了摸我的額頭。
“你是不是傷得癔症昏了頭?這和秀芝有什麼關系,她只是碰巧和你在同一家醫院生產。”
說罷,裴秀芝抱着孩子走了進來。
臉上充滿了母性的慈愛。
“瑾萱,我好擔心你,聽說你早產孩子沒了!”
“我產後沒奶水,想讓你幫我喂喂這孩子,就當可憐可憐他”
她的眼神那樣真誠,可我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
我一把搶過孩子,將她推倒。
“這是我兒子!你離他遠點。”
裴秀芝哭的梨花帶雨,一臉委屈。
“瑾萱,你是病人,但你怎麼臆想症這麼嚴重!我的預產期就在這個時間,醫生都能證明的!”
“我知道你傷心,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哭着搖頭,找來了醫生對峙。
可答案瞬間讓我愣住了!
醫生信誓旦旦的說我的孩子是死胎,而裴秀芝的孩子是她親手接生的。
顧雲州瞪着我。
“你到底要鬧到什麼地步才滿意!孩子死了,我們都難過,這是你搶別人孩子的理由嗎?”
“秀芝好心來看你,你看你什麼樣!”
我將指甲掐入掌心,崩潰咆哮。
“是你們聯合醫生做局!你敢做親子鑑定嗎?”
“我是畜生嗎?我顧雲州就算再不是人,能把親生骨肉送人?”
"林瑾萱,你現在的樣子,跟瘋婆子有什麼區別?"
“你想做就做吧!”,顧雲州滿臉失望。
等報告出來,顯示和我毫無血緣關系。
顧雲州正要搶孩子時,我強忍着心底的恨意,擠出兩行眼淚。
“對不起,是我錯了。”
“讓我給孩子喂次奶吧,就當是我對孩子的補償。”
顧雲州眼裏閃過一絲不忍,點頭答應。
喂奶時,我趁機取出新帕子幫寶寶擦口水,隨手扔在了桌上。
等他們抱着孩子出去時,
我小心翼翼的將口水帕封在密封袋裏後,我打了一通電話。
“十萬,立刻幫我在裴秀芝的病房裏安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