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男閨蜜向來沒分寸,總把低俗玩笑當作真性情。
在我丈母娘的葬禮上,他突然走到我爸跟前,假模假樣地嘆氣:
“叔叔,節哀啊,雖然阿姨生前和別的舞友鬼混,給你戴綠帽子,但畢竟人死了,就算了。”
話音一落,所有親友的目光瞬間都凍住了。
我爸更是一頭霧水,氣得當場突發心梗去世。
眼看着出了人命,老婆的男閨蜜才不情願的道歉。
我看着他們,笑了。
上一世,我忍了,換來的是家破人亡,自己也被他們聯手送進精神病院,折磨致死。
這一世,我重生歸來。
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靈堂肅穆,哀樂低回。
我穿着一身黑西裝,胸前別着白花,面無表情地站在那,看着丈母娘的黑白遺照。
照片上的她,笑得一臉慈祥。
可我知道,這張慈祥的面皮下,藏着怎樣的刻薄與算計。
上一世,就是她,夥同我老婆陳露和她的“男閨蜜”林偉,一步步將我家推入深淵。
“周宇,別太難過了,媽走了,你還有我。”陳露依偎在我身邊,聲音哽咽,眼眶通紅。
我側頭看着她。
演得真像。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我差點又被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騙了。
我沒說話,只是輕輕推開了她。
陳露的身體僵了一下,有些錯愕地看着我。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花哨西裝,頭發抹得油光鋥亮的男人走了過來。
林偉。
他一來,就熟練地摟住陳露的肩膀,柔聲安慰:“小露,別哭了,阿姨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那動作,親密得仿佛他才是陳-露的丈夫。
周圍的親戚朋友們竊竊私語,目光在我們三人之間來回逡巡。
我成了那個多餘的人。
林偉安慰完陳露,這才假惺惺地看向我,隨即又將目光投向了我身旁,同樣一身孝服,沉默不語的父親。
“叔叔,節哀啊。”
林偉嘆了口氣,臉上擠出幾分悲傷,但眼底的戲謔卻怎麼也藏不住。
然後,那句如同前世夢魘般的話,再次響起。
“叔叔,節哀啊,雖然阿姨生前和別的舞友鬼混,給你戴綠帽子,但畢竟人死了,就算了。”
轟!
我的腦子裏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來了!
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這句惡毒至極的謠言,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炸-彈,瞬間讓整個靈堂的空氣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帶着震驚、鄙夷、同情、幸災樂禍,齊刷刷地釘在我爸身上。
我爸一輩子老實本分,最重臉面。
此刻,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嘴唇哆嗦着,指着林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是!你搞錯了,這不是……”我立刻上前,試圖解釋。
我知道,林偉是故意把去世的丈母娘,說成我媽。
但林偉立刻打斷我,一臉“我懂,我都懂”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周宇,我知道你難受,但事實就是事實,叔叔想開點就好了。”
他這副嘴臉,徹底堵死了我爸所有解釋的可能。
“你……你胡說八道!我老婆什麼時候……”我爸氣得渾身發抖,胸口劇烈起伏。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
“天呐,真的假的?”
“老周真可憐,被戴了綠帽子還不知道。”
“這小夥子也是,當衆說出來,太不給面子了。”
這些話語像一把把尖刀,刺進我爸的心裏。
我老婆陳露,非但沒有阻止,反而拉着我的胳膊,低聲說:“周宇,算了,別鬧了,今天是我媽的葬禮。”
算了?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血液沖上頭頂,一股暴戾的殺意在胸腔裏翻滾。
就是這句話!上一世,也是這句話,讓我選擇了息事寧人。
結果呢?
我爸被活活氣死,而他們,連一句真誠的道歉都沒有。
“爸!”
我看到我爸的臉色從漲紅迅速變爲煞白,他捂着胸口,身體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快叫救護車!”我嘶吼着撲過去,抱住我爸逐漸冰冷的身體。
靈堂亂成一團。
林偉看着出了人命,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慌亂,在陳露的催促下,不情不願地擠過來說:“對……對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開個玩笑……”
又是開玩笑!
我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着他。
上一世的恨,這一世的仇,在這一刻盡數引爆。
我慢慢地,慢慢地站起身。
陳露還在旁邊哭喊:“周宇!你快送爸去醫院啊!你站着幹什麼!”
我沒理她。
我一步一步地走向林偉,臉上帶着一種詭異的笑容。
林偉被我看得心裏發毛,下意識後退:“你……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不是故意的,這可是過失……”
他的話還沒說完。
我猛地一伸手,不是打他,而是精準地扼住了他的喉嚨,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重重地摜在丈母娘的靈柩上!
砰!
一聲巨響。
靈柩震動,上面的遺照都掉了下來,摔得粉碎。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
“啊!”陳露尖叫起來。
林偉的臉瞬間憋成了豬肝色,雙腳在空中亂蹬,雙手死命地掰我的手。
但我那只手,如同鐵鉗,紋絲不動。
我湊到他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別急,這只是開始。”
“你不是喜歡開玩笑嗎?”
“今天,我就陪你玩個大的。”
“我要讓你們全家,都去給我爸,還有我媽,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