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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霓臉色驟白:“怎麼會?”
明明他們最相愛的那年,傅時桉硬是哄着她去紋身店,各自在心口處紋上對方的名字。
那時他說,把彼此的名字刻在心上,他們這輩子就再也分不開了。
但現在,傅時桉心口的紋身不翼而飛。
甚至,沒有洗去紋身的疤痕。
“難道......”
宋錦霓難以置信地望向眼前的男人。
“你當初騙我一起去紋身,結果自己卻紋了時間長便會消失的空針?”
傅時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而是慢條斯理重新扣上襯衫紐扣,神色復雜地瞥了宋錦霓一眼。
“這位女士,請您自重。”
男人故意裝出的疏離態度,狠狠刺痛宋錦霓。
“我兒子怎麼可能會紋身,少騙人了。”
傅夫人冷哼一聲,不屑的視線掃過宋錦霓的胸前。
“野雞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做夢!”
餘光瞥過門口器械運送車上的手術刀時,她眼底晃過一瞬陰狠。
“敢私自紋上我兒子的名字,簡直是心理變態!”
傅夫人抄起手術刀,上前用力扯開宋錦霓的衣服。
鋒利的刀刃一晃而過,直指宋錦霓心口處紋着“傅時桉”三個字的地方!
眨眼間,她胸口的皮膚硬生生被整塊剜下,皮開肉綻。
宋錦霓疼到險些失聲。
拼命掙扎之際,她從喉間擠出悲愴的求救。
“時桉......”
可站在一旁的傅時桉卻無動於衷。
直到宋錦霓如同破布娃娃般倒在血泊之中,心口裸露的肌膚一片血肉模糊。
傅時桉終於於心不忍,連忙奪走傅夫人手中的手術刀。
“媽,好了。”
“來路不明的女人身上怕有病毒,別弄髒了你的手,趕緊先去清潔消毒吧。”
傅夫人這才肯鬆開宋錦霓。
臨走前,她甚至朝宋錦霓的臉啐了口唾沫,恨恨威脅道:
“賤人,別讓我再發現你糾纏我兒子。”
傅時桉轉身的刹那間,宋錦霓清晰捕捉到他眼中劃過的一絲愧疚。
但他攙扶着傅夫人離開,一次都沒有回頭。
而宋錦霓,則像垃圾一樣被丟在原地。
駐足八卦的路人們紛紛側目:
“傅總是京北排行第一的黃金單身漢,想聯姻的名媛千金能從城東排到城西,這女人有妄想症吧?”
“這癡 女真以爲自己紋上傅總的名字就能變成傅太太,想釣金龜婿想瘋了!”
“只愛錢的撈女,與其紋上男人的名字,不如紋上一晚多少錢,直接明碼標價哈哈哈......”
議論四起,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宋錦霓眼淚無聲滑落。
四周的白眼、譏諷、嘲笑如同千萬根毒針,扎得她的心一片血肉模糊。
明明她真的是傅時桉合法領證的妻子。
但沒有一個人相信。
過度失血伴隨幾近麻木的鈍痛,宋錦霓慘白着臉,掙扎起身。
望着地上那塊隱約能看出紋身字形的血淋淋皮肉,心口疼得更加厲害。
這是她曾與傅時桉相愛過的證明。
原來,也能如此輕易被人抹去。
處理好傷口後,兜內手機突然振動,是傅時桉發來的信息:
【事發突然,抱歉。】
簡短,且敷衍。
宋錦霓斂去眼底的悲傷。
因爲傅時桉的否認,她心口縫了整整五十六針,針針疼如鑽心刺骨。
如果不是傅時桉選擇一次又一次的隱瞞。
她作爲傅夫人的救命恩人,壓根不會遭受如此仇怨般的迫害。
強撐着傷軀處理完心心的後事,宋錦霓終於抱着骨灰盒,回到別墅。
沒想到,本應無人的家裏燈火通明。
宋錦霓疑惑掃視客廳,結果措不及防對上一雙全然不該在此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