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會議一結束,江阮就沖進程柏桉的辦公室要個解釋。
沈寒嬋撩了撩頭發,先一步開口。
“江阮妹妹,如果你不啃下張總這塊硬骨頭,其他人肯定會說你閒話。”
程柏桉順勢開口,“阿阮,有我在,張總不敢對你做什麼。”
江阮的心像是被刀豁了道口子,不斷朝外滲出血。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張總調戲她,程柏桉不顧一切卸掉他的左臂。
那時他說,“阿阮,我不允許你受到一絲傷害,也絕不會給對方傷害你的機會。”
可現在他卻親手把她送進火坑。
江阮沉默地點頭,下午時將張總約了出來。
一見面他就開始動手動腳,見江阮冷着臉拒絕,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裝什麼裝,程柏桉都讓你來談合作了,不就是默認你任我處置嗎?”
眼見對方行爲越來越出格,江阮轉身要走卻被人高馬大的保鏢堵住。
“想走?哪有這麼好的事!今天你要是把我陪舒服了,我就籤合同。”
話剛說完,張總就急不可耐地脫衣服,油膩的大手劃過她的肩膀。
江阮惡心地直反胃,找準時機拿起酒瓶砸了過去。
混亂中,江阮拼了命地逃離,暈倒前的最後一秒撥通了報警電話。
再次醒來,江阮才發現自己到了醫院,程柏桉正站在她的床前。
見她清醒,他伸手想替她整理碎發,卻被她避開。
程柏桉神色僵硬了兩秒,嘆了一口氣。
“阿阮,是我判斷失誤,但你畢竟沒有出事,所以我已經撤銷訴訟了。”
“難道你非要看着我出事才會重視嗎!”江阮聲嘶力竭地呼喊。
程柏桉沒想到她反應那麼大,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阿阮,你也要體諒我,雖然我是首富,但是有多少人盯着這個位置!”
“現在這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不僅合作談成,寒嬋也不會耍小性子再針對公司。”
看着程柏桉強勢的樣子,江阮深知辯駁無用,麻木地閉上雙眼。
兩天後,江阮出院,一回到程家別墅,沈寒嬋就端過來雞湯。
“江阮妹妹,爲了慶祝你出院,我特意給你做的雞湯。”
江阮掃了眼漂浮的厚油,下意識地搖頭,“不用了,你喝吧。”
沈寒嬋的眼中卻閃過算計,一個不小心將一鍋雞湯潑到她身上。
停好車的程柏桉聽到動靜立刻趕過來,沈寒嬋當即撲進他懷裏。
“柏桉,我好心給江阮妹妹做雞湯,她卻要把雞湯潑身上陷害我,肯定是記恨張總的事......”
程柏桉的額頭突突直跳,“江阮,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你爲什麼還要......”
江阮露出滿是水泡的小臂和大腿,“明明就是她故意潑的我,你不信可以查監控!”
程柏桉狐疑地看了沈寒嬋一眼,想去監控室卻被沈寒嬋拽住衣袖。
“柏桉,我身上好癢,肯定是花粉過敏了......”
程柏桉動作猛然頓住,眼尖地瞥到她口袋裏的花粉瓶。
“阿阮,我只告訴過你一個人,寒嬋花粉過敏!”
“不是我,肯定是沈寒嬋故意放在我口袋裏的......”
程柏桉急得將沈寒嬋抱起來,眼底閃現出怒火,“夠了,江阮!”
““把夫人給我帶去後院,關禁閉!”
想到後院那間有蟲蟻和蛇的暗室,江阮臉色一白掙扎起來。
“不要!我不要去!”
可任憑她如何哭喊,那個抱着沈寒嬋的身影始終沒回頭。
整整一夜,撲面的溼熱讓江阮喘不過氣,空氣中的粘膩引得她幹嘔。
傷口處的水泡開始潰敗發爛,迷迷糊糊中江阮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她被惡意的同事關進儲物室內一整夜,瀕臨絕望時程柏桉闖進來救了她。
即便江阮的意識有些恍惚,可她卻知道,這一次程柏桉不會來了。
江阮絕望地閉上眼,任由自己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