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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柏桉的呼喊將江阮的意識拉回,入目就是病房的天花板。
見她醒來,程柏桉鬆了口氣,語氣不自覺放軟。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是你有錯在先,無論如何你都不該害寒嬋。”
一醒來就要面對他的指責,江阮忍不住發笑,“你就這麼信任她?”
程柏桉卻有些不耐煩,
“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切都不重要了,下午我帶你去宴會透透氣。”
江阮生生愣住,全身都在發顫。
原來她的清白,她受的苦,是那麼不值一提。
傍晚江阮換上禮服趕往宴會,一到就撞見沈寒嬋正和程柏桉並肩談論。
只見沈寒嬋的披風滑落,程柏桉熟練地幫她整理,引得不少人側目。
“程總和沈總真是郎才女貌,與她一比,程總那位妻子真是平庸至極。”
“誰說不是,我估計程總自己也嫌棄她了,連四年前的破爛禮服都能穿出來見人!”
江阮死死咬住嘴唇,想到秘書那句程總特意安排只覺得諷刺至極。
她剛轉身,就被沈寒嬋拉住胳膊,臉上滿是看好戲的姿態。
“江阮妹妹,柏桉說你今天是特意來向我道歉的,不如就替我擋酒吧。”
此話一出,江阮整個人如墜冰窟。
她下意識地看向程柏桉,對方眸色卻深了些,“阿阮,聽話。”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曾經握着她的手宣誓主權的程柏桉。
“阿阮,以後有我在的地方,你不用再喝一滴酒。”
江阮眼眶酸澀地想笑,將手中那杯高濃度伏特加一飲而盡。
“今天沈總的酒我都替她喝。”
辛辣的酒液甫一進入胃,江阮痛得腳步發軟。
可她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一杯接着一杯喝,直到骨節分明的大手奪走她的酒杯。
“江阮,夠了,再喝下去倒顯得寒嬋故意讓人灌你酒了。”
多可笑啊,自己的丈夫就連不讓她喝酒的理由都是因爲其他女人。
江阮忽然覺得無趣至極,找借口準備離開。
剛走到大廳處,從天而降的網兜陡然將她罩住,整個人被倒吊着帶到沈寒嬋面前。
感受着四面八方投來的鄙夷眼神,江阮屈辱地掙扎着。
“柏桉,就是這條項鏈,它竟然在江阮妹妹的內襯口袋裏。”
此話一出,全場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還真是程太太拿的,作爲首富太太手腳竟然不幹淨!”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條項鏈是程總和沈總母校爲他們特別定制的,買都買不到呢。”
程柏桉的臉色陰沉地厲害,“江阮,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沒有,你信我,我沒必要偷這個項鏈......”
沈寒嬋卻反駁起來,
“江阮妹妹,明明之前好幾次你向我討要好幾次項鏈,甚至因爲我不願意對我惡語相向。”
人群中爆發小幅度的議論聲,程柏桉臉徹底黑了。
“阿阮,你還狡辯,既然這樣,你就倒吊在這裏一夜好好反省。”
說完程柏桉就毫不猶豫地攬着沈寒嬋離開,徒留江阮面對衆人。
趁着保鏢換崗,幾個紈絝來到江阮面前,眼中流露出憤恨。
“想不到你江阮落到這副田地,幸虧沈小姐幫忙,我們要把程柏桉當年做的通通還到你身上!”
下一秒幾人戴上拳擊手套,狠狠地打向江阮脆弱的腹部和還未好透的左手。
陣陣眩暈中江阮開始嘔血,視線卻死死盯着窗外升起的煙花。
“看什麼看,那是程總爲了哄沈總開心放的,要放整整一夜呢。”
巨大的苦澀襲上心頭,江阮忽然想起新婚夜的煙火也是這般絢爛奪目。
那時她靠在程柏桉肩頭,同他約定餘生,許諾白頭。
到頭來,一切都是假的。
直到臨近黎明,江阮才被幾人丟到程家別墅附近。
她勉強維持站立,剛推開別墅門,沈寒嬋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柏桉,寶寶已經兩個月了,你說給它取什麼名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