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我猛地回頭，看到一個穿着黑色西裝套裙的女人。
“我是......白什渝。”
白什渝。
那個何清苑說的“白總”。
那個新婚夜，何清苑把我送去的“白總”。
白什渝把兒子送進急診室。
我站在門外，看着她跟醫生快速交談。
她說話時習慣性皺眉，手指在病歷上輕點。
護士推着儀器進出，沒人問我要醫藥費。
一個小時後，醫生出來說。
“急性肺炎，已經穩定了。”
我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白什渝扶住我，她的手很穩。
“去我辦公室。”她說。
辦公室裏很簡潔，白牆，書櫃，一張大辦公桌。
她給我倒了杯熱水，放在茶幾上。
“江沉硯，”她坐下來，看着我，“很久前那晚，我確實去了房間。”
我握緊水杯。
“但什麼也沒發生。”
她繼續說。
“你醉得不省人事。我給你換了衣服，蓋上被子，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我抬起頭。
“第二天一早你就跑了。”
白什渝苦笑。
“我找過你。但何清苑說你不想見我。”
“我不知道......”
“她當然不會讓你知道。”
白什渝聲音冷下來。
“那晚她跪着求我籤合同，說只要我上去看看你，她就把項目給我。我上去是爲了拒絕——我白什渝不做這種事。”
她頓了頓，耳朵肉眼可見的紅了。
“但我看見你之後，改了主意。不是因爲她，是因爲你。”
門外傳來敲門聲。
護士探頭進來。
“白主任，孩子醒了，要找爸爸。”
我站起來。
“等等。”白什渝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這是親子鑑定。我上個月偶然在血液中心看到你兒子的血樣記錄，做了比對。”
我接過文件，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生物學父親概率。99.99%。
“何清苑騙了你。”
“她故意讓你以爲孩子是別人的。這樣，她就可以理所當然地犧牲孩子，去救那個男人。”
文件在我手裏顫抖。
“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因爲我剛找到你。”
她站起來。
“江沉硯，你兒子需要治療，你也需要。何清苑在網上散布謠言，你已經身敗名裂。沒有工作，沒有住處，連兒子生病都付不起醫藥費。”
她走到我面前，聲音有些顫抖。
“讓我幫你。”
“條件呢？”我問，“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白什渝沉默片刻。
“我的條件是，”她說，“讓我照顧你們。”
心髒久違地跳了一下。
我看着她。
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女人，眼神坦誠得讓人害怕。
“我不需要照顧。”我說，“我需要律師，需要錢打官司，需要證明我才是受害者。”
白什渝點頭。“我都有。”
“我還要讓何清苑付出代價。”我的聲音很輕，“她要我兒子的器官，我要她一無所有。”
白什渝笑了。
那笑容有點冷，有點狠。
“巧了，”她說，“這也是我想做的事。”
